十分具有看点的一本爽文《被扔乱葬岗后,我带崽杀回来了》,类属于现代言情题材,主人公是谢沉舟沈婉柔,小说原创作者叫做卡里多斯,故事内容梗概:“雪中春信”顺利地送进了谢府内宅。第二步,是人。谢府后宅浆洗上的粗使婆子孙大娘,……
暴雨砸在脸上,像冰刀子。我呛咳着,喉咙里灌满了腥臭的泥浆味,
还有……尸体腐烂的浓烈恶臭。冰冷、黏腻、沉重的东西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每一次挣扎,都牵扯着腹部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不是死了吗?
记忆最后是谢沉舟那双寒潭似的眼,没有一丝温度。他冰冷的手指掐着我的下巴,
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冰凌:“沈青梧,你这毒妇!竟敢给婉柔下药,害她小产!
谢家容不下你这种蛇蝎心肠!”然后是继妹沈婉柔依偎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肩膀一耸一耸,声音却清晰地钻进我耳朵:“沉舟哥哥,别怪姐姐……是我不好,
是我没福气保住我们的孩子……”她说着“别怪”,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身上。
再然后,是后脑勺挨了重重一击。黑暗吞噬了一切。可现在,我没死。
我费力地挪动唯一还能动的手指,抠抓着压在我脸上的、冰冷滑腻的东西——那触感,
像是泡胀了的人皮。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是乱葬岗。谢沉舟,我掏心掏肺爱了五年的夫君,
为了他那个娇滴滴、人前白莲人后毒蛇的继妹,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像丢垃圾一样,
丢到了这尸骸遍野、野狗啃噬的绝地!恨意像岩浆,瞬间冲垮了濒死的麻木。
“呃……”腹部的剧痛猛地加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狠狠踹了一脚。我浑身一僵,
难以置信地感受着那清晰的生命律动。孩子?我怀孕了?
在我被当成毒妇、被打晕、被抛尸的这段时间里,我肚子里竟然还揣着一个孩子?
谢沉舟的孩子?!荒谬!讽刺!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脏上。
“嗬……嗬……”我大口喘着粗气,泥水混着腐臭灌进来,也顾不上了。
求生的本能从未如此强烈。为了我自己,更为了肚子里这个,不该在这地狱里降生的孩子!
压在我身上的尸体不算太沉,大概是刚丢下来不久,还没被其他尸体彻底覆盖。
我用尽全身力气,指甲抠进冰冷的泥地里,一点点往外拱。每一次挪动,
腹部都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污泥和不知名的秽物,
刺骨的寒意让我牙齿打颤,却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不知挣扎了多久,
身上的重压终于一轻。我像一条离水的鱼,瘫在泥泞的尸堆旁,
贪婪地呼吸着充满腐臭的空气。暴雨依旧滂沱,砸在身上生疼。
四周是影影绰绰、姿态扭曲的尸骸轮廓,在惨白的闪电映照下,如同地狱的画卷。远处,
似乎有绿莹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是野狗。不能停在这里!我咬着牙,
双手死死护住剧痛的肚子,凭着本能,朝着一个看起来地势稍高的方向,手脚并用地爬。
雨水冲刷着泥泞,每一步都滑得厉害。冰冷的泥浆裹满全身,腹部的抽痛一阵紧过一阵。
不知道爬了多久,力气几乎耗尽,意识也开始模糊。就在我以为要死在这雨夜里时,
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一座废弃的土地庙。残破不堪,但好歹能遮点风雨。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那扇吱呀作响、随时会散架的破门,滚了进去。
庙里弥漫着灰尘和腐朽木头的气味,比外面的尸臭好闻了千百倍。角落里有堆干草,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刚倒在干草堆上,一股无法抗拒的剧烈坠痛猛地袭来。“啊——!
”我忍不住惨叫出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要生了!就在这破庙里,
在这我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雨夜!没有稳婆,没有热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
只有外面呼啸的风雨,
和庙里摇曳欲灭的、不知哪来的微弱烛光(也许是之前流浪汉留下的)。
剧痛像是永无止境的浪潮,一波比一波汹涌。我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双手抠着身下的干草,指节泛白。汗水、雨水、泪水糊了满脸。
“孩子……孩子……你得出来……”我一遍遍在心里嘶吼,是对孩子的命令,
更是对自己的鞭策。我不能死,我的孩子更不能死在这里!不知煎熬了多久,
在意识快要彻底涣散的边缘,身体猛地一松。“哇——!”一声嘹亮又带着点委屈的啼哭,
划破了破庙里的死寂,也盖过了外面的风雨声。我瘫软在草堆上,像被抽干了所有骨头。
费力地扭过头,借着那微弱的烛光,看到一个小小的、浑身沾着血污和胎脂的婴孩,
就躺在我腿边,正挥舞着小拳头,闭着眼睛哭得响亮。是个男孩。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混杂着汗水、血水、雨水,流进嘴里,又苦又咸。我颤抖着伸出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扯下身上还算干净的一截里衣内衬,咬断脐带,笨拙地把他包裹起来,紧紧抱在怀里。
小小的、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冰冷的胸口,那有力的心跳声,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乐章。
“不弃……”我轻轻蹭着他皱巴巴的小脸,声音嘶哑干裂,“娘给你起名叫不弃。谢不弃。
记住,娘永远……不会抛弃你。”抱着不弃,在这破庙里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天光微亮,雨势渐小。身体的剧痛和虚弱提醒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没有食物,
没有水,血腥味很快会引来野兽。我撕下还算干净的衣襟,把不弃牢牢绑在胸前。
他的小脸在我怀里蹭了蹭,睡得安稳。推开破庙的门,雨后清冽的空气涌入,
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乱葬岗在晨光中露出狰狞的全貌,尸骸遍地,乌鸦聒噪。
我只看了一眼,便抱着不弃,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城池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
没有回头路。谢沉舟,沈婉柔,你们以为把我扔进地狱就能高枕无忧?等着。五年后。
临安城,依旧是那个繁华富庶的临安城。只是,谢家商行的名头,比五年前更响亮了。
谢沉舟成了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商人,连带着他那位续弦的夫人沈婉柔,
也成了贵妇圈里人人艳羡的对象,贤名远播。我牵着不弃的小手,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远远看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谢府大门。朱门高墙,气派非凡。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风凛凛,
只是看门的小厮,早已换了生面孔。五年光阴,足以改变太多。
曾经那个养在深闺、心思单纯的沈家嫡女沈青梧,已经和乱葬岗的腐泥一起,彻底埋葬。
如今站在这里的,是梧娘。一个带着孩子、从北边逃难过来,略懂些医术和香料调制的寡妇。
“娘亲,”不弃仰着小脸,大眼睛清澈地看着我,“这就是你说的大房子吗?好高呀。
”他身体不算很好,五年前在乱葬岗受的寒气和惊扰,让他比同龄孩子瘦弱些,容易生病,
脸色也总是带着点不健康的苍白。我蹲下身,替他拢了拢并不厚实的衣襟,
压下眼底翻涌的冰冷,换上温和的笑:“嗯,很大。不过,我们不去那里。
娘亲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我带着不弃,
在城南一条相对僻静、但离谢府不算太远的巷子里,赁下了一个小小的铺面。前面开店,
后面住人。店名很简单——“梧记香坊”。我对外说,丈夫早亡,家乡遭了灾,
带着孩子流落至此,靠着祖传的一点调香手艺糊口。我刻意用脂粉遮掩了过于出众的眉眼,
穿着最普通的棉布衣裙,布巾包头,只露出一双沉静得近乎淡漠的眼睛。香坊开张,
生意不温不火。我调制的香,用料寻常,但胜在心思巧妙,香味独特持久,价格也公道,
渐渐也积累了一些街坊熟客。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早已开始涌动。第一步,是香料。
谢家最大的产业是绸缎庄,但后宅女眷众多,胭脂水粉、熏香香料用量极大,且追求时新。
沈婉柔为了彰显她“主母”的地位和品味,尤其喜欢搜罗新奇香料。我花了点小钱,
让常在谢府后门收泔水的老王头,“无意间”把一小盒我特制的“雪中春信”熏香,
掉在了厨房采买丫鬟的必经之路上。那香清冽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暖,像初春融雪时,
枝头悄然绽放的第一朵寒梅。用料都是最普通的白芷、甘松、零陵香,
但经过我特殊的炮制和配比,香味层次丰富,留香极久。果然,没过两天,
谢府一个穿着体面的管事嬷嬷,寻到了我的小铺子。“你就是梧娘?
”嬷嬷上下打量着我这寒酸的小店和我朴素的衣着,眼神带着审视,
“听说你这儿有种‘雪中春信’的香,味道还行?”我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谦卑:“是,
是民妇瞎琢磨的,上不得大台面。嬷嬷若是喜欢,这盒您拿去试试?
”我双手奉上一只朴素的木盒。嬷嬷矜持地接过,打开嗅了嗅,眉头微挑,
显然有些意外这简陋盒子里的香气。“嗯,是还成。我们府上夫人喜欢新鲜玩意儿,
若是夫人用了觉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多谢嬷嬷提携!”我连忙躬身,一脸感激。
“雪中春信”顺利地送进了谢府内宅。第二步,是人。谢府后宅浆洗上的粗使婆子孙大娘,
是我下一个目标。她儿子嗜赌,欠了一**债,正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我“恰巧”路过,
替她还了不算多的赌债,解了燃眉之急。孙大娘感激涕零,拉着我的手直掉眼泪:“梧娘啊,
你可真是活菩萨!我这把老骨头,以后你有啥事,尽管吩咐!”我扶起她,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大娘言重了。举手之劳罢了。只是……我在临安无亲无故,
带着个孩子,总想多知道些这城里大户人家的新鲜事,也好避避忌讳。
尤其是谢府那样的人家……”孙大娘立刻会意,拍着胸脯保证:“放心!
老婆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在后院浆洗房,那些丫头婆子们的嘴碎,听得最清楚!
保管梧娘你想知道的,我都给你打听来!”消息,
开始源源不断地从谢府后宅那个不起眼的浆洗房,流向我这小小的“梧记香坊”。
我知道沈婉柔对“雪中春信”十分喜爱,几乎日日熏染。我知道谢沉舟忙于生意,
对后宅之事不甚过问,沈婉柔温柔小意,把持得极好。我还知道,沈婉柔这五年,
肚子一直没动静。私下里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苦药汤,却始终未能如愿。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刺,也是她最忌讳别人提及的事。时机,渐渐成熟。仲秋将至,
临安城一年一度的“品香会”是城中盛事。各大香铺、脂粉行都会拿出看家本事,
供城中贵人们品评。若能拔得头筹,不仅声名鹊起,更能接到源源不断的订单。
这也是谢府女眷们必定会出席的场合。我精心准备了一味新香——“秋露凝华”。
主料是秋日清晨采集的桂花、白菊,辅以极珍贵的龙脑和少许安息香,香气清远幽深,
闻之令人心旷神怡,有安神静心之效。更重要的是,这香里,
我加入了一味极其隐秘的“引子”——一种只对长期接触“雪中春信”的人才有效的药引。
单独使用,毫无害处,甚至有益。
但若与“雪中春信”长时间混合……便会无声无息地淤塞胞宫。品香会设在城西的望江楼。
我带着精心包装的“秋露凝华”,牵着不弃,早早来到会场。我们的位置很偏,在角落。
不弃很乖,安静地坐在我身边的小板凳上,好奇地看着衣着华丽的贵人们穿梭往来。
沈婉柔来了。众星捧月。五年不见,她保养得极好,珠翠环绕,锦衣华服,
眉目间是精心修饰过的温婉端庄,被一群夫人**簇拥着,谈笑风生。她身上散发的,
正是我熟悉的“雪中春信”的味道,浓郁得有些刺鼻。她走过我的摊位,目光随意扫过,
像看一粒尘埃,没有半分停留。她自然认不出如今这个布衣荆钗、面容平凡的“梧娘”,
就是当年被她亲手设计、抛入乱葬岗的嫡姐沈青梧。品评开始了。
各家呈上的香品被放置在精致的香炉中点燃,由专门的侍香人捧到各位夫人面前品闻。
轮到我的“秋露凝华”时,侍香人将香炉捧到沈婉柔面前。她漫不经心地嗅了一下,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这香太清冽,与她身上浓郁的“雪中春信”混合,
产生了一种奇异、甚至让她有些不适的冲突感。“味道尚可,只是过于清寒,
少了些富贵气象。”她轻描淡写地点评了一句,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旁边的夫人**们纷纷附和。我垂着眼,不动声色。要的就是你这句“尚可”。就在这时,
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闯入了会场。谢沉舟。他似乎刚从外地风尘仆仆赶回,
玄色锦袍上带着仆仆风尘,眉宇间有疲惫,更有一股沉凝的威势。他的到来,
让会场安静了一瞬。女眷们的目光或含蓄或大胆地落在他身上。“沉舟哥哥,你怎么来了?
”沈婉柔惊喜地迎上去,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自然而然地挽住他的手臂。
谢沉舟的目光扫过会场,带着商人的锐利。他的视线掠过那些精美的香炉,最终,不知为何,
竟落在了我这偏僻的角落。或许是我这里太过寒酸,反而引人注目。他的目光扫过我,
带着审视。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强迫自己低下头,做出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的目光并未在我身上过多停留,却落在了我身边的不弃身上。不弃正仰着小脸,
好奇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气势迫人的高大男人。孩子的眼睛干净得不含一丝杂质。
谢沉舟的脚步顿住了。他看着不弃,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困惑,
又像是……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震动。那孩子苍白的小脸,
让他莫名地觉得心头被什么刺了一下。“这孩子……”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声音低沉。
“回老爷,”我连忙起身,将不弃护在身后,头垂得更低,声音带着市井小民的卑微和惶恐,
“是民妇的儿子,叫不弃。孩子不懂事,冲撞了贵人,民妇该死!
”“不弃……”谢沉舟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锁得更紧。他挥了挥手,示意无妨,
目光却依旧在不弃那张过分苍白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沈婉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她用力挽紧了谢沉舟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沉舟哥哥,定是路上累了。
快坐下歇歇,品品香吧?今年的香品……”她试图把话题拉回她熟悉的领域。
谢沉舟被沈婉柔半拉半拽地引到主位坐下,但心思似乎并不在那些缭绕的香气上。
他端起茶盏,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我这边,落在我身边那个安静的孩子身上。
品香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因为谢沉舟的心不在焉而显得有些微妙。最终,
我的“秋露凝华”并未获得什么名次,但这不重要。种子已经埋下。谢沉舟注意到了不弃。
沈婉柔身上浓郁的“雪中春信”和我特制的“秋露凝华”混合,那淤塞胞宫的药效,
只会随着时间推移,在她体内扎根更深。散场时,我牵着不弃,随着人流默默离开。
走到拐角无人处,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谢沉舟正站在望江楼二楼的栏杆边,目光沉沉,
依旧落在我和不弃消失的方向。暮色四合,他的身影在夕阳余晖中显得有些孤寂。
沈婉柔依偎在他身边,似乎在说着什么,他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我收回目光,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谢沉舟,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看着你儿子的眼神,
真让人……恶心。品香会后,谢府那位管事嬷嬷又来了几次“梧记香坊”,
点名要“秋露凝华”,说是夫人很喜欢这清雅的香气。我每次都恭恭敬敬地奉上,
分文不敢多收,只说承蒙夫人看得起。孙大娘那边传来的消息也越来越有意思。
沈婉柔私下请大夫的次数更频繁了,脾气也越发阴晴不定。有一次,
因为一个小丫鬟失手打翻了她新得的“秋露凝华”香粉,竟被罚跪在冰冷的石阶上一个时辰。
这在以往,为了维持她“宽厚主母”的形象,是绝不会发生的。更重要的是,
谢沉舟开始频繁地询问关于那个在品香会上见过的、带着孩子的寡妇香娘的事。
虽然问得隐晦,但孙大娘在后宅多年,嗅得出风向的变化。沈婉柔对此极为警惕,
明里暗里敲打府里的下人,不许他们乱嚼舌根,更不许与那“不知根底”的香娘有往来。风,
吹起来了。时机,终于到了。临安城一年一度的“慈恩善堂”募捐宴,由知府夫人牵头,
城中富商巨贾、名流女眷皆会出席。谢府作为首富,沈婉柔这位“贤名在外”的当家主母,
自然是座上宾。这也是展示善心、巩固名声的重要场合。宴会设在知府别院的花厅里。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沈婉柔穿着一身华贵的云锦,笑容温婉得体,正与几位夫人说着什么,
引来一片附和的笑声。她身上浓郁的“雪中春信”混合着今日特意熏染的另一种名贵香料,
形成一种独特的、极具辨识度的味道。我作为“献香”的匠人之一,
被安排在花厅最末席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面前的小几上,
放着我带来的“压轴”香品——“涅槃”。这香用料极其考究,
沉香、檀香、龙涎、冰片……香气醇厚馥郁,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喧嚣的宁静力量。
它还有一个特点——遇毒则变。我安静地坐着,看着沈婉柔在人群中如鱼得水。
她接过侍女递上的、由善堂孤女们精心准备的谢礼——一盏清茶。就在她端起茶盏,
红唇即将碰到杯沿的那一刻,我猛地站了起来。“夫人!茶不能喝!”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花厅的和谐。所有人的目光,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这个角落的、衣着寒酸的香娘身上。惊愕、疑惑、鄙夷……各种目光交织。
沈婉柔的动作僵住了,端着茶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随即化为被冒犯的恼怒:“你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什么!”知府夫人也皱起了眉头,
不悦地看向我:“梧娘?你可知这是什么场合?扰乱宴会,该当何罪?”我深吸一口气,
走出座位,来到花厅中央,对着知府夫人和众人深深一礼,声音清晰,
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民妇梧娘,不敢胡言。只是……只是方才见夫人递茶时,
指间似乎有微不可察的粉末落下!民妇斗胆猜测,此茶……恐有不妥!”“放肆!
”沈婉柔气得脸色发白,指尖都在颤抖,“你这刁妇!竟敢污蔑本夫人下毒?你有何证据!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在此血口喷人!”她看向知府夫人,泫然欲泣,“夫人,
您要为婉柔做主啊!这不知哪里来的疯妇,竟敢如此污蔑……”花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大部分人都觉得我这香娘疯了,竟敢当众指认谢夫人下毒?简直是天方夜谭!“证据?
”我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沈婉柔,没有丝毫退缩,“夫人身上熏染的‘雪中春信’,
香气独特,民妇恰好识得。而民妇今日所献之香‘涅槃’,乃古方所制,
有一特性——遇毒物则香气立变,生出刺鼻异味!”我快步走到自己席位,
端起那尊燃着“涅槃”的小香炉,一步步走向沈婉柔:“夫人若问心无愧,
敢不敢将您盏中之茶,靠近此香一试?若香气如常,民妇甘愿受任何责罚!
若有变……还请夫人和诸位贵人明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婉柔手中的茶盏和我手中的香炉上。沈婉柔的脸色,
在听到“雪中春信”四个字时,瞬间褪尽了血色!她端着茶盏的手,
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如同见了鬼!
“不……不可能……”她失声喃喃,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你怎么会知道……那香……”她这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花厅里一片哗然!
看向沈婉柔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怀疑。“婉柔!”一声低沉压抑着怒火的呵斥响起。
谢沉舟不知何时也到了花厅门口,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色铁青,
目光如刀般射向沈婉柔。沈婉柔被他这一声吓得浑身一哆嗦,
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琥珀色的茶水溅湿了她华贵的裙裾。
“沉舟哥哥……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是这个**污蔑我!”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扑向谢沉舟,试图辩解,声音尖利刺耳,早已失了往日的温婉。谢沉舟却一把甩开了她,
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他看都没看她一眼,目光死死地盯住我,
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剥开我所有的伪装。“你究竟是谁?”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掉冰渣。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端着那尊依旧散发着醇厚香气的“涅槃”香炉,走到摔碎的茶盏旁,
蹲下身,将香炉缓缓靠近那滩水渍。奇迹没有发生。“涅槃”的香气依旧醇厚悠长,
没有任何异味产生。花厅里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更加疑惑了。
我站起身,
脸上露出一丝“惶恐”和“困惑”:“这……这怎么会……难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我连连告罪,仿佛真的是因为紧张过度而看花了眼。“够了!
”知府夫人脸色难看至极,“来人!把这个扰乱宴会、胡言乱语的疯妇给我轰出去!
”几个健壮的仆妇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架住了我。“娘亲!”一直安**在角落的不弃,
看到我被抓住,吓得小脸煞白,哭喊着跑过来,紧紧抱住了我的腿。就在这混乱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