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非夜”近期上线的古代言情小说,是《谁把废后画到我梦里》,这本小说中的关键角色是沈知秋林晚萧彻,精彩内容介绍:一股寒气瞬间攫住了沈知秋的心脏,比膝下的冷砖更刺骨。栖凰宫,那是冷宫,是埋葬了皇城无数鲜活美梦与滔天野望的坟墓角落。这个……
皇上命我为废后林晚作画像。我颤抖着跪在冷宫的地上,
面前那张脸竟然和我每晚噩梦中的女子一模一样。“爱卿的画作让朕想起当年东宫时光,
看来废后该重回椒房殿了。”皇上突然夜夜驾临冷宫。我却在替林晚收拾茶具时,
闻到了她药渍中的血腥味。不久皇上中毒卧床,我亲眼看见林晚亲手灌下了最后一碗汤药。
侍卫闯入时她却笑了:“你们不懂,他在我怀里咽气的样子,真美。
皇帝突然睁眼抓住我的手:“其实这毒是朕自己下的...”冰冷的石板寒气直往膝盖里钻,
像无数根细细的冰针扎着骨髓。沈知秋低垂着头,极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
眼前是斑驳脱落的红漆门槛,一只蜘蛛拖着细丝从容地从他眼前掠过。头顶,
是当今圣上萧彻那张辨不出喜怒的脸。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金石相击的脆硬,
每个字都精准地砸进沈知秋的耳膜:“朕,要你去个地方。”沈知秋喉咙发紧,
几乎无法出声:“请陛下明示……”“栖凰宫。”萧彻只说了三个字。
一股寒气瞬间攫住了沈知秋的心脏,比膝下的冷砖更刺骨。栖凰宫,那是冷宫,
是埋葬了皇城无数鲜活美梦与滔天野望的坟墓角落。这个名字本身,
就透着一种腐朽和绝望的气息。“朕要你,”萧彻的声音平淡无波,
像是在吩咐今日御膳房传什么点心,“为废后林晚,作一幅小像。画得……仔细些,
莫要有丝毫差池。”沈知秋的脊背猛地僵直,冷汗瞬间浸透了中衣单薄的里层,
冰片一样贴着皮肤。他喉咙干得发痛,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只能将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凉的砖地上,发出一声闷响。领路的太监是个哑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走路时那双布鞋摩擦在清扫得过分干净的石板路上,
发出单调而令人不安的沙沙声。穿过的重重宫门越来越旧,越来越暗。
墙上鲜艳的彩绘剥落了,露出底下斑驳的青灰墙体,那些曾经的祥云瑞兽,
如今只剩下残缺空洞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们。栖凰宫的宫门紧闭着。哑太监上前,
生硬地叩了几下门环。笃、笃、笃。声音在死寂的回廊里空洞地响着。过了许久,
沉重的木门才发出“吱嘎——”一声令人牙酸的长吟,艰难地开了一条缝隙。门内一片黑暗,
像一张无声噬人的巨口。更浓烈的潮湿霉味混合着旧日焚香残存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
几乎令人窒息。门后露出一张宫女的脸,蜡黄枯槁,眼神麻木,
如同久埋地底失去魂魄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哑太监打了个手势。
枯槁的宫女迟缓地点点头,侧身让开。沈知秋深吸一口那污浊的空气,才鼓起勇气,
一脚踏入了栖凰宫的门内。庭院里的杂草早已干枯发黑,倒伏在衰败的石缝间。院子正中央,
一棵老槐树枝干虬结扭曲,叶子几乎掉光了,只剩下几片灰绿的残片缀在细枝上,
在初春料峭的寒风里簌簌颤抖。院子深处有一处低矮的宫室,门窗大多破损,
其中一扇糊的棉纸破了几个洞,像几只看不见的漆黑眼睛。
哑太监无声地退到廊下角落的阴影里,如同融化了一般。那枯槁宫女领着他,脚步拖沓,
在腐朽得吱呀作响的木地板上踩过。她推开那扇门纸破损的殿门,
一股更为刺鼻的气息涌出来。冷,不仅仅是外界的寒气,更像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绝望,
无声无息,却蚀魂销骨。殿内光线昏暗得可怕。糊窗的棉纸既黄且污,
外面阴冷的天光艰难地挤进来,无力地照亮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密尘埃。
角落里堆着蒙尘的杂物,一些分辨不出原本颜色和用途的旧家具歪倒在一边。空气中,
灰尘与浓重的草药味纠缠混合,浓得化不开。那个身影,就坐在殿中最深浓的昏暗里,
背对着门口。宫女停了脚步,依旧没有表情,只是伸出手,枯柴般的手指朝那背影指了指,
便无声地退了下去。沈知秋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端着沉重的紫檀木画箱,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一步步挪过去,
鞋底踩在积尘和破损的砖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罪妇林氏,
拜见大人。”声音突兀地响起。那原本寂静的、背对着他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辨不清底色的旧宫装,裙摆袖口处磨损得厉害。头发松松挽起,
只插着一支黯淡无光的粗糙木簪。但沈知秋的视线死死地钉在了她的脸上。
空气仿佛骤然凝固,化作万钧巨石轰然砸落!那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憔悴,
深陷的眼窝下带着浓重的青影。下巴也过于尖削了。可是……那额头的弧度,那弯起的眉峰,
那唇瓣淡淡的形状……一丝一线,一笔一划!清晰得如同烙印!那张脸,
每一处转折、每一寸光影的位置!竟与他整整三年来,
每夜都在无穷无尽的噩梦中反复挣扎撕扯、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地纠缠着他的那张女子的脸,
一模一样!梦里那双眼睛,总是盛满水光,溢满了绝望的哀恸和无解的怨恨,
像濒死的鸟雀最后一声哀鸣,将他一次次从冷汗淋漓中惊醒。此刻,
梦境与现实在死寂昏暗的冷宫深处轰然对撞!那双眼睛就这样空洞地看着他,
里面像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寒冰灰翳,没有他梦中的泪水,只有一片枯槁的死寂。
可那眼角的轮廓,眼神深处的死寂空洞,
却在瞬间点燃了他骨髓深处最原始的惊惧和阴冷寒意。是他!
无数个深夜梦魇中那张索命般的面容的主人,竟然就是眼前这个早已被打落尘埃的废后林晚!
沈知秋脑中嗡地一片空白,膝盖一软,沉重的画箱“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画笔、颜料罐子滚落出来,溅出几抹刺眼的鲜红和深紫,在昏暗的微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整个人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跪了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粗砺的地砖上,粗砺的尘沙磨着皮肤。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几乎窒息。
寒意从尾椎骨一路冲上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炸立起来。怎么会是她?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深锁冷宫与世隔绝的女人,会夜夜出现在他一个外臣的梦中?
林晚似乎对他的剧烈反应毫无所觉。她依旧坐在那冰冷的矮凳上,
像一尊早已在风霜中定格的石像。眼神穿过他,又像是落在他身后的无边虚无里。
殿内死一般寂静。只有颜料罐在地砖上滴答、滴答……一点点微弱的声音,
如同垂死的倒计时。门外远处,那个枯槁的宫女如同幽魂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门口附近,
用一把几乎散架的笤帚,开始缓慢而机械地清扫着本就没什么可扫的院子石缝。
沙——沙——那单调而枯燥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在这凝滞死寂的空气里反复摩擦,
更像是钝刀子刮在心上,刮得人每一寸神经都疼痛欲裂。画笔在指尖几乎打滑,
沈知秋强自稳住手,沾了深青的墨,沿着画纸上林晚侧脸的轮廓线,缓缓向下。他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笔尖却控制不住地微颤。每一次抬眼看她,心跳都漏跳几拍。
那双和他梦中一般无二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枯井,毫无光泽,
只映着殿内腐朽的阴影和他自己苍白惊惧的脸。他不敢细看,匆匆垂下眼睑,笔尖落回纸上。
阴影处理得很艰难。他想画出那种深入骨髓的衰败感,那种刻入肌骨的幽怨。
他努力回忆着梦中那双被泪水浸泡、燃烧着痛与恨的眼睛,可抬眼望去,
林晚脸上只有木然的死寂。浓重的药味几乎时刻包裹着她,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的手,
在微光下显出可怕的枯瘦,骨节嶙峋,偶尔整理一下垂落的鬓发,
那细瘦手腕上的青色筋脉清晰可见,如同濒死的藤蔓缠绕在枯木上。这压抑的死水,
是被门外一声尖锐的通报打破的。“皇上驾到——!!”那声音石破天惊,
带着一种刻意放大的恭敬和穿透力,狠狠地撕破了栖凰宫的死寂。沈知秋手腕猛地一抖,
一笔浓墨猝不及防地斜坠下去,在刚描摹好的下巴旁晕开一团巨大的污迹,
像一张完美面容上骤然裂开的不祥黑洞。整幅画,瞬间毁了!
恐慌如冰冷的巨浪瞬间将他吞噬。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矮凳上起身,
画板脱手摔在冰冷的砖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他根本顾不上了!膝盖重重撞在地面,
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砖石缝隙,尘土的气息呛入鼻腔。
一双明黄缎面、用极细金线密密绣着云龙纹的软底靴,踏着满院的尘埃,
沉稳地、一步步走了进来。靴底沾着外面尘世的一星微末泥土,
此刻落在这死气沉沉的冷宫庭院里,刺目得令人心惊。萧彻高大的身影踏入殿门,
那股属于至尊帝王的、带着隐隐龙涎香气的威压,立刻碾轧了殿内所有的腐败气息。
仿佛阴寒的死水潭里猛然投入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沈爱卿平身。
”萧彻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平淡如常。沈知秋全身绷得像拉紧的弓弦,艰难地站起来,
垂着头,眼睛却克制不住地朝萧彻脚下瞄去。那团刺目的墨污几乎烧灼他的视线。
萧彻的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停留,反而直接掠过他,
落在了他身后那个一直如木雕般**的废后身上。
“皇后……”萧彻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和,极其细微,
如同投石入深井后转瞬即逝的回音。林晚的身体,在听到“皇后”二字时,
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沈知秋能清晰地看到,她枯瘦搭在膝盖上的指尖猛地一蜷,
指尖瞬间陷入发白的指节中。但她的脸,依旧朝着无人关注的角落,如同一潭结冰的死水,
投石后连涟漪也无。萧彻没有在意她的沉默,
目光扫过地上摔落的画板和那张被墨汁染污的画稿。画纸上,
那精致的五官线条和刺眼的污迹形成极其残酷的对比,像是一种昭然若揭的隐喻。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不高,却像金石刮过冷铁,在空旷寂寥的殿内荡开一圈寒意。
“呵……”笑声停下,他的视线终于落回沈知秋惨白的脸上,那眼神锐利,
带着某种近乎审视的玩味。
“沈爱卿的画……真是让朕想起当年东宫之时了……”他顿了顿,
手指似是无意地摩挲了一下腰间垂下的温润玉玦,每个字都清晰如冰珠砸落,“好,画得好!
”沈知秋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爬升,大气不敢喘。萧彻的目光重新落回林晚身上,
她依然是那个凝固的侧影。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某种来自九幽的宣告,
敲碎了栖凰宫长久的冰封:“看来……是时候让她搬回椒房殿了。”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沈知秋脑中、在每一个死寂的角落里轰然炸响!搬回椒房殿?
那个象征后宫尊荣顶点的皇后居所?这意味着什么?冷宫倾覆?囚徒重归至尊高位?
一股巨大的荒谬感裹挟着冰冷的恐惧攥紧了沈知秋的心脏。
他甚至下意识地看向阴影中那个麻木枯槁的宫女。她依然在扫着院子,
手里的笤帚沙沙划过石板地,一次,又一次,节奏丝毫未变。仿佛帝王一锤定音的旨意,
还不如眼前几片落叶来得真切。似乎这场骤然降临的命运转折,早已被她无声的笤帚扫过,
归于尘埃。椒房殿华丽得令人心慌。琉璃瓦在春日稀薄的阳光下流淌着璀璨的光芒,
空气里弥漫着新燃名贵香料雅致的甜味,取代了栖凰宫那令人窒息的腐朽霉味和药气,
一丝丝钻入鼻端。可沈知秋踏在这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心却沉得像是坠了一块顽石。
皇帝萧彻一道口谕,废后林晚,竟真的从冷宫绝域重新踏上了后宫最尊贵的宫殿。
旨意中说要新像贺迁新宫,于是沈知秋便又成了椒房殿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