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在了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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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在了十年前

他活在了十年前

他活在了十年前

作者:香芋蒸排骨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18 13: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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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知名网文写手“香芋蒸排骨”的连载新作《他活在了十年前》,是近期非常受欢迎的一部现代言情文, 林晓顾衍城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啼笑皆非的剧情主要讲述了:在他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时,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整整两年,她像个不知疲倦的女战士,终于攻下了这座冰山。求婚那……

精彩节选

1.林晓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种幸福感,在她每天早上醒来,

看到身边熟睡的顾衍城时,会达到顶峰。阳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缝隙,

在他的侧脸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晕,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即使是睡着了,也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沉静力量。“唔……”林晓忍不住伸出手指,

戳了戳他英俊的脸颊。顾衍城皱了皱眉,长臂一伸,精准地将她捞进怀里,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性感得要命:“别闹,再睡会儿。”“不行啦,要迟到了!

”林晓在他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满足的猫,“今天上午有个很重要的会,我是主持人。

”顾衍城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深邃的黑眸里还带着几分惺忪,但看着林晓时,

那点惺忪很快就化成了宠溺的柔波。“几点的会?”“九点半。”他看了一眼床头的表,

七点十五。“来得及,我送你。”说着,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早安吻,然后率先起床,

走向衣帽间。林...不,现在应该是顾太太林晓,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嘴角咧到了耳根。谁能想到,

十年前在大学里那个高冷得像冰山、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校草顾衍城,

十年后会变成她一个人的宠妻狂魔呢?十年前的顾衍城,是全校女生的梦。家世好,长得帅,

成绩更是碾压众生。而那时的林晓,只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生,甚至还有点微胖,

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在闺蜜唐柔身后,远远地偷看顾衍城打篮球。她暗恋得轰轰烈烈,

却也卑微到了尘埃里。毕业后,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他有交集。谁知命运弄人,五年后,

她在一次行业峰会上再次见到了他。那时的他已经褪去了青涩,

成了商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执掌着庞大的顾氏集团,愈发地沉稳迷人。而她,

也努力减肥成功,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活动策划人。借着工作的机会,

她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对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过程很辛苦,

顾衍城的冷漠和疏离几乎让她想放弃。但每次看到他偶尔流露出的疲惫,

她就心疼得无以复加,又重新燃起斗志。她给他送爱心便当,在他生病时煲汤,

在他被项目搞得焦头烂额时,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也不说。整整两年,

她像个不知疲倦的女战士,终于攻下了这座冰山。求婚那天,一向言简意赅的顾衍城,

对她说了很长一段话。他说:“林晓,我以前觉得爱情是世界上最没必要的东西,

是浪费时间的累赘。但你让我知道,原来有一个人分享清晨的阳光,分担深夜的疲惫,

是这么温暖的事情。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婚后五年,他用行动兑现了诺言。

他把她宠成了公主,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气。他的温柔,只给了她一个人。

林晓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好运气,大概都用在了遇见顾衍城这件事上。她哼着歌儿起床,洗漱,

换上职业套装。走出卧室时,顾衍城已经做好了早餐。简单的煎蛋、培根和烤吐司,

配上两杯温牛奶。餐桌上,还插着一朵今天清晨刚从花园里剪下的、带着露珠的玫瑰。

“快吃吧,顾太太,不然你的重要会议真的要迟到了。”顾衍诚把牛奶推到她面前。“遵命,

顾总!”林晓调皮地敬了个礼。阳光满屋,岁月静好。这就是她和顾衍城的日常,

甜得像蜜糖。吃完早餐,顾衍城开着他那辆沉稳的黑色宾利送她去公司。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早高峰里。“下午我让张助理去接你,”顾衍城目视前方,

声音温和,“晚上有个慈善晚宴,礼服已经送到家里了。”“好。”林晓点头,

侧过脸看着他完美的侧颜,心里又是一阵小鹿乱撞。结婚五年了,她还是会轻易地为他心动。

她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顾衍城笑了,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在公司好好表现,我的小策划师。”“知道啦!

”车子在林晓公司楼下停稳,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前,又回头对他挥了挥手:“老公,

路上小心,爱你哦!”顾衍城含笑点头,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写字楼大门里,

他脸上的笑容才渐渐隐去,化为一贯的清冷。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那个项目,

对方还不松口?”他的声音恢复了商场上的果决与冷厉。“是的顾总,

他们还在坚持原来的条款。”“呵,”顾衍城冷笑一声,“告诉他们,

我们顾氏没时间陪他们耗。今天下午五点前不签约,合作取消。”“是!”挂了电话,

他揉了揉眉心,启动车子,汇入车流。他的人生,似乎被清晰地划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面对整个世界的冷硬坚冰,另一半,是只为林晓一个人融化的和煦春水。而他,

甘之如饴。然而,就在他开车前往公司的路上,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闯红灯的货车如同失控的猛兽,狠狠地撞向了他的宾利。“砰——!”一声巨响,

震彻云霄。林晓正在会议室里,唾沫横飞地向客户阐述着自己的策划案。她状态极佳,

逻辑清晰,妙语连珠,眼看着就要拿下这个大单子。突然,

她的手机在桌子下面疯狂震动起来。她皱了皱眉,一般开会时,

是不会有人这么不识趣地一直给她打电话的。她悄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助理”。

是顾衍城的助理。她心里咯噔一下,莫名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对客户们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接个紧急电话,马上回来。”走到走廊尽头,

她划开接听键,声音有些发紧:“喂,张助理,什么事?”电话那头,

张助理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哭腔:“太太……不好了……顾总他……他出车祸了!

”嗡——林晓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屏幕四分五裂,就像她此刻的心。当林晓疯了一样赶到医院时,顾衍城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走廊里,她看到了脸色惨白的张助理,还有匆匆赶来的顾衍城的挚友,江哲。“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了?”林晓冲过去,抓住江哲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江哲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凝重:“还在抢救,小嫂子,你先别急,衍城他吉人天相,

不会有事的。”话是这么说,但谁都知道,车祸猛于虎。林晓瘫坐在冰冷的长椅上,

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深陷进肉里都感觉不到疼。

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早上出门前的一幕,他说路上小心,她笑着说爱你哦。

那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对话?不,不会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急救室的灯牌,像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让她几乎窒息。不知过了多久,“啪嗒”一声,灯灭了。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林晓猛地站起来,冲了过去:“医生!我先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表情还算平稳:“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很幸运,除了几处骨折和一些擦伤,主要撞击被车身缓冲了,头部有受到震荡,

造成了颅内轻微出血,但目前看问题不大,已经稳住了。不过……”听到“不过”两个字,

林晓刚刚放下一半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什么?”“病人虽然脱离了危险,

但还没有苏醒。后续情况,需要等他醒来后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定,

尤其是……关于大脑功能方面的影响。”大脑功能……林晓的心又沉了下去。

顾衍城被转入了VIP病房。他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脸上还有几处擦伤,

但呼吸平稳,那张俊美的脸庞依旧让人心安。林晓守在床边,握着他没有打点滴的手,

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江哲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嫂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去吃点吧。

这里我守着。”林晓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我不饿,我想等他醒来。

”她想让他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这一等,就是三天。三天里,林晓几乎没有合眼,

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说话,讲他们大学时的趣事,讲她当初是怎么追他的,

讲他们婚后那些甜蜜的点点滴滴。“老公,你快醒醒啊……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吗?

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她把脸贴在他温热的手背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或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第三天下午,她正迷迷糊糊地打着盹,

忽然感觉自己握着的手指动了一下。林晓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惊喜地看着床上的人。

顾衍城的眼睫毛,正在轻轻地颤动。他要醒了!“衍城?衍城你醒了吗?”林晓激动地喊着,

连忙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在她的呼唤声中,顾衍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深邃黑眸,慢慢地聚焦,有些迷茫,然后,

落在了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写满狂喜的脸上。林晓喜极而泣:“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和护士很快赶了过来,对顾衍城进行初步检查。

林晓被暂时请到了一边,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她看到他的视线一直在病房里逡巡,带着一种陌生和困惑。医生检查完毕,

对林晓说:“顾太太,病人生命体征平稳,意识也清醒了,恭喜你。

后续我们再做个详细的脑部CT。”“好,谢谢医生!”林晓激动得语无伦次。送走医生,

林晓立刻回到床边,再次握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吓死我了,衍城,

你真的吓死我了……”然而,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安慰和拥抱。顾衍城皱着眉,

费力地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好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林晓的动作僵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只见顾衍城用一种审视的、全然陌生的眼神打量着她,然后,薄唇轻启,

吐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她的心脏。他说:“你是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病房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仪器发出的平稳的“滴滴”声。

可这声音落在林晓的耳朵里,却像是末日的倒计时。“你……是……谁?

”顾衍城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清晰了一些,也更冷漠了一些。他的眉头紧锁,

看着林晓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困惑,还有一种……被冒犯的疏离感。那不是她熟悉的眼神。

她丈夫看她的眼神,永远是温柔的,是宠溺的,是像盛满了星辰的夜空,

而她就是其中最亮的那一颗。可眼前这个眼神,却像极地万年不化的寒冰,让她从头到脚,

冻得彻彻底底。林晓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老公,

你……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她的嘴唇在颤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被你吓到了……”她伸出手,想再去握住他的手,

想用熟悉的体温来唤醒他,也说服自己。然而,顾衍城却像躲避瘟疫一样,

迅速地将手收回到了被子里。他的动作利落,眼神里的排斥和不耐烦毫不掩饰。

“我再说一遍,”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我不认识你。”林晓伸在半空中的手,

就那么僵住了。所有的侥幸和自我安慰,在他这句斩钉截铁的话语中,被击得粉碎。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怎么会……怎么会不认识我呢?”她喃喃自语,

像是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是林晓啊,你的妻子林晓……我们结婚五年了,

我们……”她的话被匆匆赶回来的医生打断了。“顾先生,你醒了?”医生走到床边,

拿着手电筒照了照他的瞳孔,开始进行例行询问。林晓被护士请到了一旁,

她只能无助地看着,像一个局外人。“顾先生,你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顾衍城。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很好,记得今年是哪一年吗?”顾衍城沉默了片刻,眉头皱得更深,

似乎在努力思考。最后,他有些不确定地回答:“……2014年?”他说出的,

是十年前的年份。医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林晓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那么,

你记得你昏迷前在做什么吗?”医生继续问。顾衍城努力地回忆着,

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我……好像刚参加完毕业典礼。我和江哲……我们约好去庆祝。

”他提到的江哲,正是他的挚友。毕业典礼。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他记得江哲,

却独独忘了她。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每一个答案,都像一把重锤,将林晓打入无底的深渊。

他记得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大学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而这之后发生的所有事,他创办的公司,他成为商界巨擘,以及……他娶了她,爱上她,

这些整整十年的记忆,都凭空消失了。最后,

医生示意护士把林晓和匆匆赶来的江哲请到了病房外。“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林晓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医生叹了口气,

神情严肃地解释道:“顾太太,你先冷静。根据病人的情况,我们初步判断,

车祸导致的脑部震荡和颅内出血,引发了‘逆行性遗忘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失忆。

而且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是选择性的、有明确时间节点的记忆缺失。简单来说,他的记忆,

断档了,停留在了十年前。”“那……那能恢复吗?”林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这个不好说。”医生实话实说,“大脑是最复杂的器官。有可能会在某个**下突然恢复,

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后续我们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

同时进行一些康复治疗和心理疏导。你们作为家属,目前最重要的是不要过度**他,

让他先接受现在的状况。”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这六个字,像宣判了她的死刑。

江哲扶着面如死灰的林晓,送走了医生。他看着自己这位好友的妻子,心里也满是沉重。

“小嫂子,你别太难过,衍城他只是生病了。我们会有办法的。”江哲安慰道。

林晓没有说话,她只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窗,怔怔地望着病房里的那个男人。他正半靠在床上,

眼神锐利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擦伤,

又看了看自己那双比记忆中更加宽厚、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沉稳,可眼神里,

却透着属于二十二岁少年的迷茫与桀骜。那正是十年前,她第一次在大学校园里,

远远看见的那个顾衍城。高冷,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个时候的她,

连跟他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在,这个她爱了十年,也爱了她五年的丈夫,

又变回了那个她遥不可及的梦。不,比那时候更糟。至少在梦里,

他不会用那么冰冷、那么厌恶的眼神看着她。江哲推开门,走了进去。“衍城。”看到江哲,

顾衍城的防备才稍微卸下了一点。“阿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还有外面那个女人……”“衍城,你先冷静。”江哲拉了张椅子坐下,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现在,不是十年前,是十年后。你今年三十二岁,

不是二十二岁。你已经大学毕业十年,是顾氏集团的总裁。”顾衍城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在跟我开玩笑?”“我没有。”江哲指了指林晓的方向,

“外面那个女人,叫林晓。她是你的妻子,你们已经结婚五年了。”“荒谬!

”顾衍城几乎是立刻就否定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戏耍的怒意,“我怎么可能结婚?

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对他来说,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一觉醒来,人生被快进了十年,

还凭空多出来一个妻子。他下意识地抗拒着这一切。林晓站在门外,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密密麻麻,鲜血淋漓。她再也忍不住,转身跑开,

冲进了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终于放声大哭。

她完美的婚姻,她幸福的生活,就像一个被戳破的泡沫,在阳光下瞬间消散,什么都没剩下。

她用七年的时间,才走到了他的身边,可一场车祸,就把她打回了原点,

甚至比原点还要遥远。她该怎么办?哭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林晓才慢慢地抬起头。

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脸上满是泪痕,狼狈不堪。可是在那一片狼狈之中,她的眼神,

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那光亮很微弱,却带着一股不肯服输的执拗。

她想起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追他的。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一座冰山。

所有人都说她是以卵击石,是自不量力。闺蜜唐柔劝了她无数次,让她放弃。可她没有。

她凭着一股傻劲儿,硬是把这座冰山给捂热了。既然她能做到一次,为什么不能做到第二次?

他不记得她了,没关系。他忘了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没关系。只要他还在,

只要他还活生生地在她面前,一切就都还有机会。记忆可以消失,但爱过的痕迹,

真的能被完全抹去吗?她不信。林晓扶着墙壁,缓缓地站了起来。她走到洗手间,

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红肿的脸,看着镜子里那个憔悴却眼神倔强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林晓,你可以的。”她对自己说,“不就是从头再来一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重新追他一次,把他再变成自己的老公。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燎原的星星之火,

瞬间烧尽了她所有的绝望和颓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和头发,擦干了脸,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

重新走向了那间病房。当她再次推开门时,

江哲正在费力地跟顾衍城解释这十年间发生的一切。而顾衍城,虽然依旧满脸怀疑,

但江哲毕竟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这一切的真实性。看到林晓进来,

顾衍城的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眼神里的排斥有增无减。

林晓却像是没看见他冰冷的眼神一样,她走到床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倒了一杯温水,

递到他面前。“医生说你刚醒来,需要多喝水。”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但语气却尽量放得平稳自然,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工。顾衍城没有接,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想照顾你。

”林晓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不管你记不记得我,现在,

我都是你法律上的妻子。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她刻意避开了“爱”这个字眼。

她知道,对于现在这个二十二岁的顾衍城来说,“爱”是一个沉重又可笑的词。

顾衍城被她坦然而直接的目光看得一愣,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林晓见他不接,

便将水杯和吸管放到了床头柜上,离他最近的地方。“水在这里,你想喝的时候随时可以喝。

如果你需要什么,或者有哪里不舒服,就按铃叫护士,或者……”她顿了顿,补上后半句。

“……叫我。”说完,她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对江哲说:“江哲,这里先拜托你一下,

我出去买点吃的。”她表现得异常冷静和理智,仿佛刚才在楼梯间崩溃大哭的人不是她。

江哲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他太了解顾衍城了,十年前的顾衍城,

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高傲、自我,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小嫂子这追夫之路,

恐怕比十年前还要难上百倍。林晓走后,病房里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顾衍城先开了口,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无名指上那一枚和他手上款式相同的铂金戒指上,眼神晦暗不明。

“她……真的是我的妻子?”“如假包换,”江哲叹了口气,“衍城,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但这是事实。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过去五年,你爱她爱得……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可能。”顾衍城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种……普普通通的女人。”在他二十二岁的认知里,未来的妻子,

即使不是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也该是光芒万丈、能与他并肩的女人。而刚才那个林晓,

虽然长得还算清秀,但哭起来的样子狼狈又脆弱,浑身上下,

都透着一股他最不喜欢的麻烦气息。江哲听了他的话,简直想翻白眼。“‘普普通通’?

你现在记忆没了,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追了人家两年,

婚后又把人宠得无法无天,成了圈子里有名的妻管严?”“你闭嘴。”顾衍城脸色一沉,

显然是被妻管严这三个字**到了。江哲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

现在说什么顾衍城都不会信。事实,需要他自己慢慢去发现和接受。而此时的林晓,

正站在医院楼下的水果店里,精心挑选着顾衍城以前最喜欢吃的几种水果。

她还特意去买了那家他百吃不厌的粥铺里的海鲜粥。她要把他当成一个全新的追求对象。

第一步,就是要重新了解他现在的喜好。虽然他失忆了,但口味这种东西,

总不至于也跟着回到十年前吧?她拎着大包小包回到病房,顾衍城正闭着眼睛假寐,

江哲已经走了。她没有去打扰他,只是轻手轻脚地把粥倒进碗里,将水果洗好切成小块,

放在盘子里。饭菜的香气在病房里弥漫开来。顾衍城睁开了眼睛,他其实根本没睡着,

只是不想面对这个自称是他妻子的陌生女人。“饿了吧?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海鲜粥。

”林晓端着碗,走到他床边,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孩子。顾衍城瞥了一眼那碗粥,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吃。”“为什么?你以前最喜欢……”“我现在不喜欢了。

”他打断她,语气生硬。“那……你尝尝这个,”林晓又把水果拼盘递过去,

“有你喜欢的草莓和蓝莓。”“我讨厌吃甜的。”顾衍城的声音更冷了。

林晓端着盘子的手顿住了。她记得很清楚,十年前的顾衍城,确实不爱吃甜食。

是跟她在一起之后,才慢慢被她同化的。他总是一边说着幼稚,

一边又会抢走她碗里最甜的那颗草莓。现在,他不仅记忆回去了,连口味也回去了。

林晓的心里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楚。她努力营造的坚强,在他冷漠的拒绝面前,

差点又要崩塌。但她还是忍住了。她放下手里的东西,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自己一口一口地吃着那碗本该是为他买的粥。她吃得很慢,像是要从这碗粥里,

尝出一点点过去的回忆和温暖。顾衍城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看着她明明难过,

却还要强装镇定的样子。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眼圈却悄悄地红了。不知为何,

他的心里,竟生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这个女人,真是麻烦透了。

接下来的几天,病房里的气氛一直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林晓成了最尽职尽责的护工。

她每天准时出现,为他打理好一切。擦身、喂饭(如果他肯吃的话)、陪他做康复检查。

她不再提他们过去的任何事情,不再叫他老公,甚至连亲密的称呼衍城都省了,

只客客气气地叫他“顾衍城”。她就像一个专业的医护人员,冷静、克制,

甚至带着一丝疏离。她摸透了十年前的顾衍城的喜好。他不喜欢甜食,

她就买来清淡的餐点;他嫌病房里花的味道太浓,

她第二天就换成了淡雅的绿植;他看书时不喜欢人打扰,她就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处理自己的工作邮件,不发出一丝声音。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悲伤,

也藏起了那份深沉的爱意。她知道,对于现在这个如刺猬般警惕的顾衍城来说,

任何过度的热情和亲密,都只会让他更加抗拒。她选择了以退为进。顾衍城一开始乐得清静。

这个自称是他妻子的女人,总算不再用那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他,

也不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话。可是,渐渐地,他开始觉得……不自在了。这个女人,

安静得像个影子。她大部分时间都缩在沙发里,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偶尔抬起头,也是在看手机,回复工作信息。她神情专注,

侧脸的线条柔和而认真,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在发光。他发现,

这个他眼里的“普通女人”,工作起来的样子,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有一天,

他听见她在打电话,语气干练,条理清晰,正在处理一个项目上的紧急问题。

那种沉着和果断,与她面对他时的温顺截然不同。挂了电话,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四目相对。顾衍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林晓却淡淡地笑了笑,主动开口:“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没有。”他生硬地回了两个字。“那就好。”她说完,又低头继续忙自己的事,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顾衍城:“……”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烦躁。她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当空气吗?她不是他的妻子吗?为什么可以对他这么不上心?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疯了吗?他巴不得她离自己远一点,现在又在期待什么?

他一定是住院住久了,脑子不清醒了。一个星期后,顾衍城获准出院。身体的伤基本稳定,

只需要回家静养。出院手续是林晓办的。她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

“可以走了。”回家的路上,气氛依旧沉默。车子平稳地驶入一个高档别墅区,

最后停在一栋雅致的欧式别墅前。林晓推着他下车,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

“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她轻声说。顾衍城被推进门,

环顾着这个陌生又似乎处处都透着他的痕迹的房子。整体是冷色调的简约设计,

是他会喜欢的风格。书房里摆满了经济和历史类的书籍,衣帽间里挂着成排的定制西装,

车库里停着他最喜欢的几款跑车。然而,在这个冷硬的男性空间里,

又无处不充满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柔软的气息。客厅的沙发上,

放着几个可爱的卡通抱枕;阳台上,种满了五颜六色的花草;开放式厨房的墙上,

挂着一套粉色的、印着小熊图案的围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这里被奇妙地融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名为“家”的氛围。他被林晓推进了主卧室。房间很大,

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别墅的花园。床上铺着深灰色的床品,看起来很舒服。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林晓说完,转身就要去浴室。“等等。

”顾衍城叫住她。林晓回过头。“我们……分房睡。”他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

这几天在医院,他可以忍受共处一室,但回到家里,

他无法接受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林晓的身体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

不自觉地收紧了。她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她甚至在回来的路上,

就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可当他真的说出口时,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地疼。这里是他们的婚房,这张床,他们相拥而眠了五年。可现在,

他却要和她分房睡。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脸上挤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好。隔壁的客房我一直有打扫,被褥都是新换的,我今晚就睡那里。你腿脚不方便,

睡主卧吧,这里离卫生间近。”她的爽快,让顾衍城又是一愣。他以为她会哭,会闹,

或者至少会找些理由来拒绝。就像……那些他印象中试图纠缠他的女人一样。可她没有。

她答应得那么干脆,就好像,她也正有此意。这让顾衍城的心里,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感,又升了起来。晚上,林晓果然搬到了客房。她给他准备好晚餐,

叮嘱他按时吃药,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偌大的主卧室里,

只剩下顾衍城一个人。他躺在那张大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床上,

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淡淡的馨香。那味道很好闻,像雨后花园里的栀子花。

他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过去的五年里,她是如何睡在这张床的另一侧。

他们是会像普通夫妻一样,相拥而眠,还是……打住!顾衍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另一边客房里的林晓,同样毫无睡意。她抱着自己的膝盖,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隔壁房间偶尔传来的翻身声。一墙之隔,却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她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她不能心急。她打开手机,翻看着相册里她和顾衍城的合照。

有他们去巴黎旅行时在埃菲尔铁塔下的拥吻,有他们在马尔代夫沙滩上的嬉闹,还有更多,

是生活里那些不经意的瞬间。他为她做饭的背影,他看文件时她从背后**的侧脸,

他睡着时她偷偷画在他脸上的小乌龟……看着这些照片,林晓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些幸福的瞬间,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不记得了,她还记得。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幸福,

重新发生一次。第二天一早,顾衍城起床时,林晓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依旧是他喜欢的口味,

清淡,却营养丰富。“你的助理刚才打电话来,说公司有些紧急文件需要你处理,

已经送到门口了。”林晓一边将早餐摆好,一边说。顾衍城“嗯”了一声,

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他发现,林晓做的饭菜,比医院订的,甚至比五星级酒店的,

都更合他的胃口。仿佛她天生就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吃完早餐,

林晓将一份文件递给他。“这个,你也看一下吧。”顾衍城接过来,

看到封面上写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时,他握着文件的手,猛地一紧。他抬起头,

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林晓,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探究。林晓却神色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

平静地解释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我,也很困惑。这段婚姻对你来说,

就像一个莫名其妙的枷锁。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用一段你根本不记得的婚姻来捆绑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这份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财产分割方面,我咨询过江哲,

也咨询了律师。这栋房子,还有你名下的股份、基金,都是你的婚前财产,我一分都不会要。

我们婚后共同的财产,我都列在了附录里,按照法律规定,一人一半。如果你没有异议,

随时可以签字。”她顿了顿,看着他愈发深沉的眼眸,继续说道:“当然,你现在身体不好,

公司也有一大堆事。离婚的事情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在我搬出去之前,

我还是会继续照顾你。等你身体康复,公司的事情处理顺当,我们再……去办手续。

”她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都在为他着想,姿态放得极低,仿佛离婚是她心甘情愿的解脱。

顾衍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离婚。

这个词从他自己的脑海里冒出来是一回事,可当它从林晓的嘴里说出来,

还被如此冷静、理智地摆在桌面上时,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林晓被他问得一愣。这反应,

和她预想的不太一样。她以为,他会如释重负,会迫不及待地签字。她眨了眨眼,

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比较公平。你的人生被快进了十年,

总有权利重新选择。”“重新选择?”顾衍城冷笑一声,他翻开那份协议,

目光落在林晓清秀的签名上,只觉得无比刺眼。“林晓,你是不是觉得我失忆了,就变傻了?

”“我没有……”“你没有什么?”他猛地将协议摔在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吓了林晓一跳。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逼近她。虽然他腿上还有伤,行动有些不便,

但那强大的气场依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你处心积虑地照顾我,对我百依百顺,

做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背地里却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怎么,是觉得我这个‘失忆的丈夫’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迫不及待地想拿走一半财产,

然后去找下家?”他的话,刻薄又伤人,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林晓的心脏。

林晓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没想到,她的以退为进,在他的眼里,竟然成了处心积虑的阴谋。

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充满了攻击性的顾衍城,只觉得无比委屈和心寒。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却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反问,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不然呢?”顾衍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

心里的烦躁感愈发强烈。他讨厌看到她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可他偏偏要用更伤人的话来武装自己。

“收起你那副可怜的样子。这套对我没用。”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协议,一字一句地说道,

“离婚可以。但不是现在。”“为什么?”林晓不解地看着他。“因为我不相信你。

”顾衍城的目光像鹰隼一样锐利,“在我的记忆恢复之前,或者说,

在我查清楚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查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之前,这份协议,

我一个字都不会签。”他要留着她,看着她,揭穿她。他倒要看看,

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而且,”他补充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霸道,“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就住在这里,继续扮演你的‘顾太太’。”说完,他不再看她,拿起自己的文件,

一瘸一拐地走向了书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林晓一个人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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