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度一直不减的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要选渣男》,书中代表人物有王宝钏凌霄薛平贵,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是知名大大“大盛的汤熏”的热销作品之一,纯净无广告版阅读体验极佳,主要讲述的是: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薛平贵真是西凉王子,那么前世他娶自己可能只是为了获取相府的情报,后来抛弃她娶西凉公主,……
#第一章重生绣楼王宝钏猛然睁开眼睛,一阵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耳边丝竹声声,
眼前彩绸飘飘。她下意识地抬手扶住额头,触到了冰凉的金钗步摇。垂眸看去,
自己正捧着一个五彩丝线缠绕的绣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三妹,快看那边,
穿靛青色长衫的就是薛平贵!"大姐王金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急切。
王宝钏恍惚抬头,看见大姐涂着丹蔻的手指正指向楼下人群中最显眼的位置。薛平贵?
这个名字像一把烧红的匕首刺入她的记忆。寒窑十八年,野菜充饥,
等来的却是他带着西凉公主衣锦还乡。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仿佛还在胸口燃烧,
可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她十八岁那年绣楼选亲的场景!王宝钏的手指猛地攥紧绣球,
丝绸面料在她掌心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痛真实得令人心惊。
"三**,请用茶。"熟悉的嗓音让她浑身一颤。转头看见丫鬟小翠捧着青瓷茶盏站在身侧,
还是记忆中那张圆润的脸庞。王宝钏记得清楚,小翠在她嫁入寒窑第二年就病死了,
因为没钱请大夫。茶盏入手温热,白瓷上绘着淡粉海棠。这是她最喜欢的茶具,
后来在寒窑里摔得只剩最后一只。"三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二姐王银钏接过空茶盏,
眉头微蹙,"可是昨夜没睡好?"王宝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深吸一口气,
茶香混合着绣楼上熏香的芬芳涌入鼻腔。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改变命运的那一天!
"我没事。"她强自镇定,目光扫过绣楼。朱漆栏杆上缠着红绸,
檐角铜铃在春风中叮当作响。楼下人声鼎沸,京城适龄的公子们挤满了相府前院。"快看,
薛公子在朝这边笑呢!"王金钏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他今日特意换了新衣裳,
听说为了这场选亲,把祖传的玉佩都典当了。"王宝钏顺着大姐的手指望去。人群中,
薛平贵一袭靛青长衫,腰间系着银白色绣云纹的腰带,正仰头望着绣楼。
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下的双眼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前世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她一见倾心。可如今再看,那目光里分明藏着算计与野心。
"大姐似乎对他很了解?"王宝钏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绣球上的流苏。
王金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京城谁不知道薛公子才貌双全?他虽出身寒门,但武艺超群,
连兵部尚书都夸他是将帅之才呢!"王宝钏不动声色地观察大姐。记忆中,
大姐从未对寒门子弟如此推崇。她今日妆容格外精致,玫瑰红的唇脂衬得肌肤如雪,
发间金凤钗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摇晃。"三妹别听大姐的。"王银钏突然插话,
"婚姻大事要慎重。父亲说了全凭你自己心意,不必顾虑门第,但也得看人品。
"王宝钏感激地看了二姐一眼。二姐今日穿着藕荷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花钗,
素净典雅如常。前世她被赶出相府时,只有二姐偷偷来送过银两。
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楼下侍卫队列,突然定住了。
站在最前方的高大男子身着暗红色侍卫统领服饰,腰间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伸长脖子往绣楼张望,而是如青松般挺立,目光沉稳地巡视着四周。
那是凌霄,相府侍卫统领。前世她几乎没注意过的存在。"三妹在看凌霄统领?
"王银钏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唇角微扬,"他确实与众不同。
听说去年冬猎时独自击杀了一头伤人的黑熊,救了魏大人家的公子。"王宝钏心头微动。
她从未听说过这事。记忆中凌霄总是沉默寡言,像影子一样守在相府各处。
寒窑最艰难的那年冬天,她似乎曾在街角见过一个相似的身影,当时还以为是错觉。
"胡说什么!"王金钏突然提高声调,"凌霄不过是个武夫,如何配得上我们相府千金?
三妹,你可要想清楚,今日的选择关系到你一生的荣辱!"王宝钏被大姐激动的语气惊到。
转头看去,王金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如常。"老爷夫人到!
"丫鬟的通报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王宝钏转身,看见父亲王允和母亲在仆妇的簇拥下走来。
父亲穿着深紫色官服,面容严肃;母亲一袭湖蓝色锦缎衣裙,眼中满是担忧。
前世记忆翻涌而来——父亲震怒摔碎茶盏的样子,母亲偷偷来寒窑看她时泪流满面的模样。
王宝钏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宝钏。"王允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吉时将至,
你可有中意的人选?"王宝钏福身行礼,绣球的流苏垂落在地:"女儿...还在斟酌。
""儿啊。"母亲上前握住她的手,王宝钏感受到那掌心熟悉的温度,
"今日选婿全凭你心意。不过..."母亲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王允捋了捋胡须:"为父虽说过不论门第,但也望你三思。有些寒门子弟心术不正,
专好攀附权贵。"王宝钏心头一震。前世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
只是当时她被薛平贵的甜言蜜语蒙蔽,全然听不进劝告。"女儿明白。"她轻声应道,
目光不自觉地又飘向楼下。薛平贵已经挤到了人群最前排,正仰头望着绣楼,
嘴角挂着势在必得的微笑。而凌霄依然站在原地,右手按在剑柄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有醉汉想往前挤,被他一个眼神制止,老老实实退回了原位。"吉时已到,请三**抛绣球!
"司仪洪亮的声音在院中回荡。楼下顿时沸腾起来,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无数双手臂伸向空中。王宝钏的心跳如擂鼓。她缓步走到栏杆前,
绣球在手中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三妹,快抛啊!"王金钏急切地催促,"薛公子在等着呢!
"王宝钏深吸一口气。
子对她好;新婚不久他就应征入伍;寒窑里无数个饥寒交迫的夜晚;最后是仆人传来的消息,
说薛将军带着西凉公主凯旋而归...她的目光在薛平贵和凌霄之间游移。一个满眼野心,
一个沉稳如山。"三**?"司仪疑惑地唤道。王宝钏闭了闭眼,突然无比清醒。这一世,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高高举起绣球,
用尽全力抛向了侍卫队列的方向。五彩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薛平贵猛地向前扑去,却只抓到一把空气。绣球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凌霄怀中,
他条件反射地接住,冷峻的脸上第一次露出错愕的神情。全场哗然。"这...这不合规矩!
"薛平贵脸色铁青,指着凌霄大喊,"他根本没参与选亲!
"王允皱眉看向司仪:"凌霄统领可曾登记在册?"司仪急忙翻阅名册:"回相爷,
凌统领确实递了名帖。他说身为相府侍卫,理当...理当尽一份心。
"王宝钏惊讶地看向楼下。凌霄已经单膝跪地,双手捧着绣球,抬头望来的目光复杂难辨。
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双如墨的眼睛里似有星辰闪烁。"不可能!
"薛平贵突然暴怒,"定是有人操纵!一个侍卫统领也配...""放肆!"王允厉声喝止,
"选婿乃圣上钦准,由小女自行决断。来人,送这位公子出府!"侍卫们立刻上前。
薛平贵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死死按住。在被拖出大门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绣楼,
眼中的怨毒让王宝钏浑身发冷。"三妹!你疯了吗?"王金钏抓住她的手臂,
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怎么能选一个武夫?"王宝钏轻轻挣脱:"大姐,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王银钏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凌霄统领接绣球的姿势倒是很稳当。
"王宝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凌霄已经站起身,正与王允说着什么。
虽然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但看他从容的姿态,竟无半分卑微之态。"带凌霄统领去花厅。
"王允吩咐完,转身看向绣楼,目光复杂地望了小女儿一眼,"宝钏,收拾一下来见客。
"待父母离开,王金钏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选了别人就能改变命运?有些事是注定的。
"王宝钏心头一跳:"大姐此话何意?""没什么。"王金钏甩袖转身,"只是提醒你,
别以为换个夫君就能万事大吉。"说完便快步下楼,连脚步声都透着怒气。王宝钏怔在原地。
大姐的话怎么听着像是...知道什么?"别理她。"王银钏挽住她的手臂,
"大姐最近神神叨叨的。走吧,我帮你重新梳妆,去见你的...未来夫婿。"说到最后,
二姐促狭地眨了眨眼。王宝钏脸上一热。看着楼下凌霄挺拔的背影,
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一世,命运或许真的会不同。
##第二章绣定今生王宝钏坐在铜镜前,小翠正为她重新梳妆。镜中的少女杏眼樱唇,
乌发如云,全然不似寒窑中那个面黄肌瘦的妇人。"**今日真好看。
"小翠将一支金镶玉蝶钗插入她的发髻,"凌统领接到绣球时,眼睛都直了呢。
"王宝钏抿嘴一笑,指尖轻抚过梳妆台上的锦盒。里面装着母亲刚送来的珍珠耳坠,
说是见未来夫婿该有的体面。前世这个时候,她正为能嫁给薛平贵欢天喜地,
哪会在意什么首饰。"三妹,你当真考虑清楚了?"王银钏倚在门边,
手里把玩着一枝新摘的海棠。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二姐觉得我选错了?"王宝钏转身问道。"那倒不是。"王银钏走近,
将海棠别在妹妹衣襟上,"只是好奇,你何时对凌霄统领有了心思?
平日也没见你们说过几句话。"王宝钏心跳漏了半拍。她总不能说自己重生一世,
知道薛平贵将来会如何负心。"就是觉得...他可靠。"她低头整理衣袖,
"二姐没发现吗?府里上下,从厨娘到马夫,没有一个不说凌统领好的。
"王银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连这个都打听了?""**,时辰到了。"小翠轻声提醒。
王宝钏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裙摆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正式面对凌霄,不知为何,竟比前世见薛平贵时还要紧张。
花厅外站着两排侍卫,见她走来纷纷行礼。王宝钏眼角余光瞥见大姐金钏站在回廊拐角,
正与一个丫鬟低声说着什么,见她过来立刻噤声。"三**到!"随着仆人的通报,
花厅门缓缓打开。王宝钏迈过门槛,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厅中央的高大身影。
凌霄已经换下了侍卫统领的装束,穿着一身靛蓝色家常便服,腰间只悬着一块青玉坠子。
听见通报声,他转过身来,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标准的武将礼。"见过三**。
"声音低沉清朗,如山涧流水。王宝钏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样貌——剑眉入鬓,鼻梁高挺,
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坚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却又清澈见底,
没有薛平贵眼中的算计,只有一片坦荡。"宝钏,过来。"父亲王允的声音将她惊醒。
王宝钏这才发现厅内气氛凝重。父亲端坐在主位,
面色严肃;母亲在一旁眉头微蹙;而凌霄站在厅中,背脊挺直如松,不卑不亢。"父亲,
母亲。"王宝钏行礼后站到一旁,心跳如鼓。王允捋了捋胡须,
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凌统领,绣球选亲虽是习俗,但相府嫁女非同儿戏。
你可知接到绣球意味着什么?"凌霄抱拳:"回相爷,末将明白。
只是..."他抬眼看了下王宝钏,又迅速垂下眼帘,"末将身份卑微,恐辱没了三**。
"王宝钏心头一紧。前世薛平贵接到绣球时,可是迫不及待地跪地谢恩,
哪会考虑什么身份差距?"你倒是实在。"王允冷哼一声,"既然知道身份不配,
为何还要递名帖参与选亲?"凌霄不慌不忙:"回相爷,末将递名帖是尽侍卫本分。
相府有喜,府中上下理当同庆。至于绣球..."他顿了顿,"实属意外。""意外?
"王允眯起眼睛,"你是说小女抛错了?"厅内空气骤然紧张。王宝钏看见母亲攥紧了帕子,
而门外的侍卫们不自觉地往前挪了半步。凌霄却神色不变:"末将不敢。三**慧眼如炬,
既选中末将,必有道理。末将只是...受宠若惊。"王宝钏差点笑出声来。
这人说话滴水不漏,既不得罪相爷,又给了她台阶下,哪像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
王允显然也察觉了这点,眉头皱得更紧:"凌统领在相府任职多久了?""三年零四个月。
""家中还有何人?""家父早逝,只有一位兄长,在边关从军。"王宝钏悄悄观察凌霄。
他回答问题时目光坦然,只是在提到父亲时,右手无意识地抚过腰间玉佩,指节微微发白。
"听说你武艺不错。"王允话锋一转,"可读过书?""略通文墨,不敢称读书人。""哦?
"王允突然从桌上拿起一本《论语》,"'学而时习之'下一句是什么?
"凌霄不假思索:"'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王允挑眉,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凌霄都对答如流。王宝钏越听越惊讶,
这哪是"略通文墨"?分明是饱读诗书!"老爷。"一直沉默的母亲突然开口,
"妾身看凌统领谈吐不凡,既是宝钏自己选的,不如..."王允抬手打断她的话,
目光锐利地盯着凌霄:"最后一个问题。若我不同意这桩婚事,你当如何?
"王宝钏呼吸一滞。前世父亲也这样问过薛平贵,当时那负心人跪地哭求,说什么非她不娶。
结果呢?转身就娶了西凉公主!凌霄沉默片刻,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斗胆,
请相爷给一个机会。""什么机会?""证明末将配得上三**的机会。"凌霄抬头,
目光灼灼,"三个月为期。若末将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自愿解除婚约,终身不娶。
"王宝钏心头一震。这誓言太重了!她前世苦等十八年,薛平贵可曾说过一句"终身不娶"?
王允显然也被震住了,半晌才道:"好!就三个月。这期间你需完成三件事,
若有一件做不到...""末将立刻离开相府。"凌霄斩钉截铁。离开花厅时,
王宝钏故意放慢脚步。果然,在回廊转角处,凌霄追了上来。"三**留步。"王宝钏转身,
发现他手中捧着一个木匣:"这是?""一点心意。"凌霄将木匣递来,"算是...谢礼。
"王宝钏接过木匣,掀开一看,里面竟是一把精致的匕首。银制刀鞘上缠着青丝线,
刀柄镶嵌着一颗碧绿的翡翠。"这...""听闻三**喜欢收集奇珍。"凌霄轻声道,
"此物名'青霜',乃家传之物。刀刃淬过药,可试百毒。"王宝钏心头一热。
她确实有这个爱好,但连家人都只当是小女儿家的玩闹,从未当真。凌霄是如何得知?
又为何将家传之物相赠?"太贵重了,我不能...""比起三**的绣球,这不算什么。
"凌霄后退一步,郑重行礼,"末将告退。"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
王宝钏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他还没说父亲要考验的是哪三件事呢!
"看来三妹很中意这份礼物?"王银钏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
王宝钏慌忙合上木匣:"二姐怎么神出鬼没的。""不是我神出鬼没,
是你看着人家背影出神。"王银钏凑近,"说真的,你何时与凌霄统领这般熟了?
他连你喜欢收集珍玩都知道。"王宝钏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
她总不能说这是重生后第一次正式与凌霄说话。"**!出事了!"小翠慌慌张张跑来,
"薛...薛公子在府门外闹起来了!说选亲有诈,要见相爷呢!"王宝钏脸色一变,
快步向大门走去。远远就听见薛平贵的声音穿透院墙:"区区一个侍卫统领,
也配接相府的绣球?定是有人暗中操纵!王相爷素来公正,必是被蒙蔽了!
"大门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薛平贵站在台阶上,面色狰狞,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儒雅风度?
王宝钏藏在门后,看见父亲正冷着脸与薛平贵对峙。"薛公子,请注意言辞。
选婿乃小女自行决定,何来操纵一说?""相爷明鉴!"薛平贵拱手,声音却更大了,
"那凌霄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的武夫,如何比得上在下的才学?
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三**!"王宝钏气得浑身发抖。
前世她怎么没看出薛平贵是这等小人?得不到就诋毁,与后来家暴她的行径如出一辙!
"放肆!"王允厉喝,"凌霄乃朝廷命官,堂堂五品侍卫统领,岂容你污蔑?来人,送客!
"薛平贵突然暴起,竟要往府里冲:"我不服!让王宝钏出来说清楚!
她明明对我...""唰"的一声,一柄长剑横在薛平贵颈前。凌霄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剑尖距离薛平贵的咽喉不过寸余。"薛公子,请自重。"凌霄的声音冷得像冰,"再进一步,
休怪剑下无情。"薛平贵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他盯着凌霄,
眼中闪过一丝王宝钏熟悉的怨毒——正是前世他在寒窑殴打她时的眼神。"好...很好!
"薛平贵后退几步,指着凌霄,"咱们走着瞧!王宝钏,你迟早会后悔今日的选择!"说完,
他甩袖而去,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王宝钏长舒一口气,却见凌霄收剑时,
左手虎口处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形状酷似新月。这疤痕...她前世似乎在哪见过?
"三妹,发什么呆?"王银钏拉了拉她的袖子,"人都走了。"王宝钏回过神,
发现凌霄正望向她这边。四目相对,他微微颔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王宝钏突然意识到,
这一世的选择,或许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回院的路上,
王银钏突然压低声音:"你注意到凌霄统领接绣球的姿势了吗?""什么姿势?
""普通武人接东西都用单手,他却用了双手。"王银钏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那是边关将士接军令的姿势——代表以性命相托。"王宝钏心头一震。凌霄,
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三章试探与考验接连三日春雨,将相府花园洗得青翠欲滴。
王宝钏倚在听雨轩的栏杆边,指尖轻轻敲击着漆木桌面。
小翠说凌霄每日寅时都会在花园西角练剑,可今日已近辰时,仍不见人影。"**,
茶要凉了。"小翠轻声提醒。王宝钏收回目光,端起青瓷茶盏。雨后的龙井带着特有的清香,
可她心不在焉,连滋味都没尝出来。"三**好雅兴。"低沉的男声从回廊转角传来,
王宝钏手一抖,茶水险些洒在裙上。抬头看去,凌霄一袭墨蓝色劲装,腰间悬着长剑,
正站在三步之外行礼。晨光透过竹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衬得那双眼睛愈发深邃。
"凌统领。"王宝钏放下茶盏,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今日没去练剑?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三**知道末将的晨练习惯?"王宝钏耳根一热。
她总不能说这几日天天让小翠盯着他的行踪。"听...听府里下人说的。
"她匆忙转移话题,"父亲说要考验你三件事,不知是哪三件?"凌霄唇角微扬,
却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栏杆边,望向远处雨后的青山:"第一件已经定了。
相爷命我三日内在城郊猎得白狐一只。""白狐?"王宝钏蹙眉,"这个季节哪来的白狐?
""所以才是考验。"凌霄转头看她,眼中竟带着笑意,"三**可知道哪里能寻到白狐?
"王宝钏眨了眨眼。前世薛平贵讨好她时,总是吹嘘自己如何厉害,哪会向她求助?
凌霄这一问,反倒让她心头一暖。"《山海经》说白狐喜居灵气充沛之地。"她思索道,
"城北三十里的玉泉山有温泉,或许..."话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王银钏提着裙摆匆匆走来,发间珠钗晃动:"三妹,出事了!"她看见凌霄,
脚步一顿:"凌统领也在?正好,你们一起听听。
"王银钏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今早丫鬟从市集带回的。
薛平贵在城中各处张贴告示,说相府选亲有诈,凌统领是靠..."她瞥了凌霄一眼,
没再说下去。王宝钏接过纸张,
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相府选婿内幕:侍卫统领凌霄与三**早有私情,
绣球选亲不过掩人耳目。薛某实名揭露,求公道于天下!」"**!"王宝钏气得手指发抖,
"他竟敢如此污蔑!"凌霄接过告示扫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薛公子倒是有趣。
自己得不到,便要毁人清誉。""你不生气?"王宝钏惊讶地看着他。
"末将更担心三**的名声。"凌霄将告示折好收入怀中,"此事交给末将处理。
"王银钏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父亲已经派人去撕告示了。不过..."她压低声音,
"薛平贵最近频繁出入魏虎大人的府邸,恐怕背后有人撑腰。"魏虎?王宝钏心头一紧。
此人是兵部侍郎,与父亲政见不合,前世没少刁难相府。"多谢二**提醒。"凌霄拱手,
"末将自有分寸。"王银钏离开后,亭中一时安静下来。雨后的水珠从檐角滴落,
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凌统领..."王宝钏犹豫片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你为何要递名帖参与选亲?"凌霄的目光落在远处的一株海棠上:"三**可相信缘分?
""缘分?""末将小时候遇到过一位游方道士。"凌霄声音低沉,
"他说我命中注定会接住一个改变一生的绣球。"王宝钏心头一跳。这理由太过离奇,
可看他神情,又不似作伪。"所以你是为了一句预言?"凌霄摇头:"起初只当笑谈。
直到看见三**站在绣楼上..."他忽然停住,转而道,"末将斗胆,
三**又为何选中我?"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王宝钏脸上。她该如何回答?
因为前世被薛平贵害得太惨?因为知道凌霄是更好的选择?"我见过你喂猫。"她突然道。
凌霄明显一怔:"什么?""去年冬天。"王宝钏指向花园角落,"有只花斑野猫伤了腿,
你每天都会带些肉干给它。后来猫不见了,你还找了三天。
"凌霄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三**怎么...""我常在那边的阁楼看书。
"王宝钏抿嘴一笑,"凌统领很细心,每次都把肉干撕成小块,怕猫噎着。"这是实话。
前世她确实偶然看见过这一幕,只是当时一心扑在薛平贵身上,没往心里去。如今回想起来,
能在寒冬关心一只野猫的人,心肠又能坏到哪去?凌霄沉默片刻,
忽然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末将惭愧。原以为三**选我是权宜之计,
没想到...""没想到我观察你这么久?"王宝钏狡黠地眨眨眼,"所以凌统领,
这白狐还要不要我帮忙找?"凌霄直起身,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三**肯指点,
末将求之不得。"......三日后,凌霄带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回来了。
王宝钏闻讯赶到前厅时,正看见父亲查验白狐。那狐狸被关在精致的竹笼里,
双眼如红宝石般剔透,竟无半点惧色。"确是稀世白狐。"王允捋着胡须,难掩惊讶,
"玉泉山猎户说此物已通灵性,从不近人,你是如何捉到的?"凌霄抱拳:"回相爷,
末将没用弓箭。在白狐常饮的温泉边守了三日,以鲜果诱之,趁其不备以网捕获,未伤分毫。
"王宝钏心头一动。前世薛平贵也曾猎过白狐,却是射杀后剥皮献给她炫耀。两相比较,
高下立判。"不错。"王允点头,"第一件事算你过关。第二件..."他拍了拍手,
仆人捧上一个锦盒,"三日后宫中设宴,魏虎大人献上一套西域剑法,点名要你切磋。
你若能胜,便是第二关通过。"王宝钏倒吸一口凉气。魏虎是薛平贵的新靠山,这哪是切磋,
分明是报复!凌霄却面不改色:"末将谨遵相爷之命。"待王允离开,
王宝钏急忙上前:"魏虎此人心狠手辣,他门下剑客都是以命相搏的亡命之徒!
""三**放心。"凌霄轻轻打开白狐的笼子,那狐狸竟乖巧地任他抚摸,
"末将自有应对之策。"白狐突然转头看向王宝钏,红眼睛闪着奇异的光。
凌霄低声道:"它似乎很喜欢三**。"王宝钏伸手,白狐轻轻嗅了嗅她的指尖,
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一丝异样的感觉顺着手臂蔓延,
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雪山之巅的景象,但转瞬即逝。"这...""万物有灵。
"凌霄合上笼子,"三**若有兴趣,明日可来看末将练剑。"......次日清晨,
王宝钏早早来到练武场。凌霄已经在那里了,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劲装,
手持一柄普通铁剑,正在练习最基本的刺击动作。晨光中,他背部的肌肉随着动作舒展收缩,
汗珠顺着脖颈滚落。王宝钏躲在树后,看得脸颊发烫。前世她从未见过薛平贵练武,
那人总是吹嘘自己天生神力,无需练习。"三**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指点?
"凌霄突然收剑,转向她藏身的方向。王宝钏红着脸走出来:"我...我只是散步路过。
"凌霄也不拆穿,递过一块汗巾:"帮个忙?"王宝钏接过汗巾,
鬼使神差地替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两人同时僵住了。"抱歉,
我..."王宝钏慌忙后退,却被凌霄握住手腕。"别动。"凌霄声音突然紧绷,
"你袖子上有东西。"王宝钏低头,看见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蜘蛛正爬在她的袖口。
凌霄用剑尖轻轻一挑,将蜘蛛甩到远处。"西域金丝蛛,剧毒。"他松开手,眉头紧锁,
"三**近日可接触过什么可疑之物?"王宝钏摇头,心跳如鼓。刚才那一刻,
凌霄眼中的紧张绝非作伪。"奇怪..."凌霄喃喃自语,
"此物不该出现在中原...""会不会是意外?"凌霄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拔剑,
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滴在地上:"三**近日不要独自走动。
这蜘蛛..."他话未说完,远处传来小翠的惊呼:"**!大**请您立刻过去,
说是薛公子送来了赔罪礼!"王宝钏与凌霄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王金钏的院子里摆着三个大箱子。薛平贵站在一旁,见王宝钏进来,
立刻露出殷勤的笑容:"三**,前日是在下鲁莽,特来赔罪。"王宝钏冷着脸没说话。
薛平贵今日穿着月白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咚,打扮得风度翩翩,
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让她浑身不适。"薛公子客气了。"王金钏笑着打圆场,
"这是西域来的珍品,三妹一定会喜欢。"她掀开第一个箱子,里面是各色精美的丝绸。
第二个箱子装着琉璃器皿。当第三个箱子打开时,
王宝钏倒吸一口凉气——里面竟是十几株栽在盆中的奇异植物,
枝叶间隐约可见碧绿的小蜘蛛!"这是西域奇花,十年一开。"薛平贵得意道,
"特意为三**...""拿出去!"王宝钏厉声打断,"这些蜘蛛有毒!
"薛平贵脸色一变:"三**何出此言?这只是普通的小蜘蛛...""西域金丝蛛,
触之即毙。"凌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何时到了,手中握着出鞘的剑,"薛公子,
解释一下?"院中气氛骤然紧张。薛平贵盯着凌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随即又换上无辜的表情:"凌统领此言差矣。这些花是我重金购得,怎会有毒?
不信我..."他伸手就要去碰那蜘蛛,王金钏突然尖叫一声:"别碰!"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金钏脸色煞白,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强笑道:"我是说...既然三妹不喜欢,
何必勉强?"薛平贵眯起眼睛,突然冷笑一声:"看来相府不欢迎薛某。告辞!
"他甩袖而去,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金钏一眼。王宝钏捕捉到这一细节,
心头疑云大起——大姐与薛平贵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待薛平贵走远,
凌霄立刻命人将箱子搬出去烧掉。王金钏出奇地没有反对,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王宝钏一眼,
便回房去了。"凌统领,"王宝钏低声道,"那蜘蛛...""不是巧合。
"凌霄目光锐利如剑,"三**近日务必小心。我怀疑薛平贵与西域某些势力有联系。
"王宝钏心头一震。前世薛平贵确实娶了西凉公主,但那是十多年后的事。
难道他早就有勾结?"明日的比武...""无妨。"凌霄轻轻握住她的手,又很快松开,
"末将答应过,要证明自己配得上三**。"他的掌心粗糙温暖,带着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
王宝钏突然想起前世薛平贵的手——白皙修长,连个茧子都没有,
却能在醉酒后将她打得遍体鳞伤。"我信你。"她轻声道。阳光透过树梢,
在两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王宝钏忽然无比确信——重生一世,她终于选对了人。
##第四章暗流涌动宫墙内的银杏叶开始泛黄时,
凌霄在御前比武中胜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相府。王宝钏正在绣一幅鸳鸯戏水图,
听到小翠的报信,针尖一下子扎破了手指。血珠冒出来,在绸缎上洇开一小朵红梅。
"伤得重吗?"她放下绣绷,声音有些发颤。小翠摇头:"凌统领只受了轻伤,
倒是魏大人那个剑客,听说手腕断了,以后再也不能使剑啦!"王宝钏松了口气,
随即又蹙起眉头。魏虎睚眦必报,凌霄当众折了他面子,这事恐怕没完。"父亲怎么说?
""相爷可高兴了!赏了凌统领一柄宝剑,还说要设宴庆贺呢!"小翠眼睛亮晶晶的,
"**,凌统领连过两关,就剩最后一件事了。"最后一件事。
王宝钏指尖轻轻摩挲着绣绷边缘。父亲一直没透露第三件事是什么,但她有种预感,
绝不会比前两件容易。"备轿,我去接凌统领。"......宫门外,
凌霄正与几名侍卫说话。他换了一身靛青色便服,左臂缠着白布,隐约透出一点血色。
阳光斜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将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颧骨的旧疤映得格外清晰。
王宝钏的轿子停在树荫下,她没有立即上前,而是悄悄观察着。凌霄说话时习惯微微低头,
听人讲话时会不自觉地用拇指摩挲剑柄,嘴角偶尔浮现的笑意如春风拂过湖面,
转瞬即逝却又让人过目难忘。这与她前世记忆中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侍卫统领判若两人。
"三**?"凌霄已经发现了她,大步走来时带动衣袂翻飞。王宝钏注意到他步伐稳健,
丝毫看不出刚经历过一场恶斗。"伤怎么样?"她掀开轿帘,示意他上来。
凌霄犹豫了一下:"这...不合规矩。""你我现在有婚约在身,同乘一轿有何不可?
"王宝钏往旁边挪了挪,"再说,我有事与你商量。"轿内空间狭小,
凌霄高大的身躯一进来,顿时充满了清冽的松木气息。王宝钏假装整理裙摆,
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根。"魏虎不会善罢甘休。"她压低声音,"我怀疑他与薛平贵有勾结。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三**也发现了?""也?"王宝钏敏锐地抓住这个字眼,
"凌统领在调查薛平贵?"轿子微微一晃,凌霄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两人同时一僵,
又各自往旁边挪了挪。凌霄轻咳一声:"实不相瞒,自绣球选亲那日起,
末将就派人盯着薛平贵。""为何?""直觉。"凌霄眉头微蹙,
"他看三**的眼神...不对劲。"王宝钏心头一热。前世可没人提醒她薛平贵有问题,
所有人都被那副温文尔雅的表象骗了。"我发现一件事。"她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
"大姐与薛平贵似乎早有联系。"凌霄身体微微前倾:"可有证据?""那日你也在场,
大姐对西域毒蛛的反应太反常了。"王宝钏回忆道,"而且每次薛平贵来府上,
大姐都会特意打扮。"轿子突然一个颠簸,王宝钏失去平衡向前栽去。
凌霄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肩膀,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两人呼吸交错,近在咫尺。
"**,到了。"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宝钏慌忙坐直身体,脸颊发烫。
凌霄迅速收回手,耳根已经红透。"三**若信得过末将,"他低声道,
"此事我们一同查探如何?"王宝钏点头,心跳如鼓。前世她孤身一人对抗命运,
这一世竟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三日后,王宝钏在书房等来了凌霄的调查结果。
"薛平贵最近频繁出入西市的胡人酒肆。"凌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这是他与几个西域商人见面的时间地点。"王宝钏接过纸张,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和地址,字迹工整有力。
她注意到每个"酉"字的右上角都有一点小小的墨渍,像是写字人习惯性的停顿。
"你亲自跟踪的?""大部分是。"凌霄倒了杯茶递给她,"有个叫阿史那的胡商很可疑,
腰间挂着西凉皇室的狼头令牌。"王宝钏手指一颤,茶水溅在袖口。西凉!
前世薛平贵就是娶了西凉公主代战,难道这一切早有预谋?"还有这个。
"凌霄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薛平贵昨日落在酒楼的。
"布包里是一枚铜钱大小的玉牌,通体碧绿,正面刻着一只展翅雄鹰。王宝钏翻过来,
背面用西域文字刻着几个符号。"认识吗?"凌霄问。王宝钏摇头,却觉得这玉牌莫名眼熟。
前世薛平贵衣锦还乡时,腰间似乎就挂着类似的东西。"我找人翻译了。
"凌霄指着那些符号,"意思是'鹰扬九天',西凉皇室的motto。
""薛平贵怎么会...""更奇怪的是这个。"凌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西域志异》,
翻到做了标记的一页,"西凉王有个流落民间的儿子,出生时被预言会'鹰扬九天'。
"王宝钏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只是猜测。"凌霄合上书,
"但薛平贵若真与西凉有联系,那他接近相府就另有目的。"窗外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
王宝钏看着凌霄被光影分割的侧脸,
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薛平贵真是西凉王子,
那么前世他娶自己可能只是为了获取相府的情报,后来抛弃她娶西凉公主,
根本就是计划好的!"三**?"凌霄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你脸色很差。
"王宝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只是...若薛平贵真如你所说是西凉细作,
我们得尽快告诉父亲。""证据不足。"凌霄摇头,"相爷不会仅凭猜测就相信。
我们需要更确凿的——""**!"小翠慌慌张张跑进来,"不好了!
薛平贵在醉仙楼与人打起来了,听说...听说打伤了五六个壮汉!
"王宝钏与凌霄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醉仙楼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王宝钏戴着面纱,和凌霄站在人群外围,只见楼内桌椅狼藉,几个壮汉躺在地上**,
薛平贵却不见踪影。"说是那几个地痞嘲笑薛公子落选相府女婿,
"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正绘声绘色地描述,"结果薛公子突然发难,
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打趴下了!那身手,啧啧,比禁军教头还厉害!"王宝钏心头一震。
前世薛平贵一直以文弱书生自居,连剑都很少拿,哪来这么厉害的功夫?"往西去了。
"凌霄突然拉她退出人群,"有人看见薛平贵往西市方向走了。"西市是胡商聚集地,
王宝钏立刻会意。两人抄近路来到西市入口,
果然看见薛平贵鬼鬼祟祟地钻进了一家挂着狼头招牌的酒肆。"胡姬酒肆。"凌霄低声道,
"阿史那的老巢。""我们怎么进去?"凌霄想了想,
突然解下外袍反过来穿——墨青色的里子竟变成了普通的褐色粗布。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头巾包住头发,瞬间从威风凛凛的侍卫统领变成了寻常商贩。
"三**若不介意,可以扮作..."他话到嘴边突然卡住,耳根泛红。"扮作你的妻子?
"王宝钏接过话头,心跳加速。凌霄轻咳一声:"委屈三**了。""不委屈。
"王宝钏取下贵重首饰,用帕子包了头发,"走吧,夫君。"最后两个字轻如蚊呐,
却让凌霄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酒肆内光线昏暗,浓烈的香料味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王宝钏挽着凌霄的手臂,装作怯生生的样子,实则眼睛不停扫视四周。角落里,
薛平贵正与一个满脸虬髯的胡人低声交谈,桌上摆着那个熟悉的狼头令牌。"两碗马奶酒。
"凌霄用带着口音的官话对侍女说,同时悄悄指了指薛平贵旁边的空桌。坐下后,
王宝钏背对着薛平贵,竖起耳朵听身后的对话。
"...时机未到..."薛平贵的声音断断续续,
.公主已经等不及了...王要你...证据..."一阵嘈杂的音乐声淹没了后面的对话。
王宝钏急得直捏手指,凌霄突然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音乐停下时,
薛平贵的声音清晰传来:"告诉父王,最多三个月,我一定能拿到边防图。
"王宝钏浑身一僵。边防图?那可是朝廷机密!前世父亲确实负责过边防事务,
难道薛平贵接近她,就是为了这个?"走。"凌霄突然放下酒钱,拉着她起身。出了酒肆,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拐进一条僻静小巷,王宝钏才忍不住开口:"他真是西凉奸细!
""嘘..."凌霄突然将她拉到身后,手按在剑柄上,"有人跟踪。"巷子尽头,
三个胡人打扮的壮汉正不紧不慢地朝他们走来。为首的那个,赫然就是阿史那!"跑!
"凌霄一把推开王宝钏,同时长剑出鞘,挡下突然飞来的暗器。王宝钏踉跄几步,
回头看见凌霄已经与三人战作一团。他的剑法凌厉如风,但以一敌三还是渐落下风。
阿史那的弯刀划过凌霄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凌霄!"王宝钏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口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巡逻的金吾卫!阿史那骂了句胡语,
三人迅速翻墙逃走。"没事吧?"王宝钏冲到凌霄身边,手忙脚乱地用手帕按住他的伤口。
"小伤。"凌霄虽然这么说,但脸色已经发白,"三**,我们得尽快回府。
薛平贵若知道我们偷听,定会狗急跳墙。"回府的马车上,王宝钏坚持要亲自为凌霄包扎。
伤口不深,但很长,从左肩一直延伸到锁骨。"你救了我两次了。
"她小心翼翼地涂上金疮药,"第一次是毒蛛,今天是刺客。
"凌霄静静地看着她:"三**不必记在心上。""叫我宝钏吧。"她低头缠着纱布,
"私下里...不必那么生分。"马车微微摇晃,两人的膝盖不经意间碰在一起,
谁都没有移开。"宝钏。"凌霄轻声唤道,两个字在他唇齿间辗转,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嗯?""那日绣楼上,你为何选我?"王宝钏的手停顿了一下。
她不能说自己重生一世,知道薛平贵是个**。但此刻,看着凌霄真挚的眼神,
她忽然想说出部分真相。"我做过一个梦。"她轻声道,"梦里我选了别人,
结果过得...很不好。醒来后我就想,若是选了你,会不会不一样?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现在觉得呢?"王宝钏系好纱布,
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比我想象的...好很多。"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照进来,
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凌霄慢慢抬起手,轻轻拂去她鬓角的一丝乱发,
指尖的温度如火花般灼人。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小翠的声音:"**,到府上了!
"两人如梦初醒,迅速分开。下车时,王宝钏瞥见大姐金钏站在回廊下,
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第五章灯雨交心重阳节这天,
长安城灯火如昼。王宝钏站在相府门口,不停地调整着帷帽的位置。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参加灯会,心情比前世十八岁时还要紧张。"**,凌统领来了!
"小翠小声提醒。王宝钏抬头,看见凌霄一袭深蓝色锦袍,腰间系着银色绣云纹的宽带,
正大步走来。夜风拂动他的衣袂,檐下的灯笼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光。"久等了。
"凌霄在她面前站定,身上带着淡淡的沉香气,"伤口还疼吗?"王宝钏摇头。
自从上次遇袭已经过去半月,凌霄肩上的伤早已结痂,反倒是她一直放心不下,
日日盯着他换药。"走吧,西市的灯会最是热闹。"凌霄自然地伸出手,又突然意识到什么,
尴尬地停在半空。王宝钏抿嘴一笑,主动将手搭在他臂弯处。隔着衣料,
她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长安西市人潮如织,各式花灯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
王宝钏驻足在一个兔子灯前,指尖轻触垂下的流苏。"喜欢?"凌霄问。王宝钏点头,
又摇头:"看看就好。"前世她也曾在这家摊位前驻足,
当时薛平贵二话不说买下最贵的莲花灯送她,后来才知道是他借钱买的,为此她愧疚了好久。
如今再看,那不过是讨好她的手段罢了。"姑娘好眼力。"摊主笑眯眯地说,
"这兔子灯用的可是蜀锦,
眼睛是上好的南海珍珠..."凌霄已经掏出钱袋:"多少...""不必。
"王宝钏按住他的手,"我更喜欢那只小狐狸灯。"那是一只做工简单的红狐灯,
眼睛用普通黑石点缀,价格不及兔子灯的十分之一。凌霄疑惑地看着她,
王宝钏只是笑着摇头。"那就狐狸灯。"凌霄付完钱,压低声音,"三**不喜奢华?
""不是不喜,是觉得..."王宝钏斟酌着词句,"心意比价值更重要。
"凌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温柔的笑意。他接过灯笼递给王宝钏,指尖不经意相触,
两人同时微微一颤。"那边有猜灯谜的,要去看看吗?"凌霄指向不远处的人群。
王宝钏刚要点头,突然听见一阵骚动。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推搡着一个卖糖人的老者,
为首的穿着杏黄色锦袍,腰间玉佩叮咚作响。"老东西,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
敢要这么多钱!"老者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贵人恕罪,小老儿实在不知...""住手!
"凌霄一个箭步上前,挡在老者面前,"几位何必为难老人家?
"黄袍公子斜眼打量凌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管本...本公子的闲事?
"王宝钏心头一跳。这人身着杏黄,又自称"本公子",莫不是..."路见不平罢了。
"凌霄不卑不亢,"这位老伯的糖人我全买了,几位请便。"黄袍公子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