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编给大家带来主角是杜笙许纤纤的小说,书名叫做《守寡后,崽给自己挑后爹》,作者是最近人气很高的斐然如漾,小说讲述了:包子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小宝总是不停地问"杜叔叔去哪了",让许纤纤心里更加烦闷。这天傍晚,许纤纤正在收拾摊位,突然听……
1."娘亲,我出去玩了!"五岁的许小宝嘴里还塞着半个包子,就迫不及待地往外冲。
"慢点跑!别摔着!"许纤纤擦了擦额头的汗,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灵巧地捏出一个又一个褶子均匀的包子。清晨的阳光透过蒸笼的热气,
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镀了一层柔光。丈夫去世三年,
留下这间小小的"许记包子铺"和活泼好动的儿子,许纤纤靠着这门手艺,
硬是在城东集市站稳了脚跟。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和面、调馅,日复一日,
只为了让小宝能吃饱穿暖。"许娘子,再来两个肉包!"熟客张大爷笑眯眯地递过铜钱。
"好嘞,刚出笼的,您拿好。"许纤纤麻利地包好包子递过去,
眼角余光却一直追随着在集市上撒欢的小宝。小宝像只小猴子似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突然,
他一个没留神,撞上了一堵"墙"——确切地说,是一个高大男人的腿。"哎哟!
"小宝一**坐在地上,抬头望去,对上了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男人身着墨蓝色官服,
腰间佩刀,面容冷峻,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打扮的随从。
集市上的人群自动为他们让出一条路,窃窃私语着"刑部的大人"。小宝却不怕,
反而好奇地盯着男人腰间的佩刀看。"哪家的孩子?没人看管吗?"杜笙皱眉,
拍了拍被小宝蹭到的衣摆。"大人恕罪!"许纤纤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扔下手中的活计就冲了过来。她一把拉过小宝,连连鞠躬:"小儿无状,冲撞了大人,
还请大人海涵!"杜笙看着眼前这个发髻微乱、脸颊因奔跑而泛红的女子,正要开口,
却见那小男孩挣脱母亲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叔叔,给你吃!我娘亲做的包子,
可好吃了!"小宝踮起脚,努力把包子往杜笙手里塞。杜笙愣住了,他向来不苟言笑,
连自家侄子都不敢近身,这小娃娃倒是胆大。"小宝!别胡闹!"许纤纤急得直冒汗,
生怕儿子惹恼了这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大人。出乎意料的是,杜笙接过了包子,
还微微点了点头:"无妨,本官还有公务在身。"说完,便带着随从离开了。
许纤纤长舒一口气,蹲下身来戳了戳儿子的额头:"你呀!差点吓死娘亲了!
那可是刑部的大人,听说专抓坏人的,凶得很!"小宝吐了吐舌头,
眼睛却一直追随着杜笙远去的背影。傍晚收摊时,许纤纤整理钱箱,发现多了几枚铜钱,
她摇摇头,以为是哪个粗心的客人多给了。她不知道的是,杜笙回到衙门后,
打开那个油纸包,尝了一口已经冷掉的包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包子皮薄馅大,
调味恰到好处,竟比府里厨子做的还要可口。第二天清晨,许纤纤刚支好摊子,
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摊位前。"大、大人?"许纤纤手一抖,差点打翻蒸笼。
难道昨天的包子有问题?这位大人是来问罪的?杜笙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蒸笼:"每种口味,
各来两个。"许纤纤眨了眨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手脚麻利地装好包子:"大人,
一共十文钱。"杜笙接过包子,却放下一块碎银子:"不必找了。""这怎么行!
"许纤纤急了,"小本生意,不能占大人便宜!"她翻找钱箱要给他找零。
杜笙已经转身要走,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叔叔!"小宝仰着脸,笑得灿烂,
"我娘亲做的包子好吃吧?"杜笙低头看着这个不怕生的小家伙,
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尚可。""那叔叔以后常来呀!
我让娘亲给你留最好吃的肉馅的!"小宝自来熟地拉住杜笙的衣角。
许纤纤差点晕过去:"小宝!快松手!"杜笙却蹲下身,平视着小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小宝!今年五岁了!"小宝挺起胸膛,又指了指身后的许纤纤,"那是我娘亲,
她叫许纤纤,做的包子是全京城最好吃的!"杜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站起身对许纤纤点了点头:"杜笙。"许纤纤呆住了,没想到这位冷面大人会自报姓名。
等她回过神,杜笙已经走远,而小宝则站在原地,小脸上写满了计划得逞的得意。
2."娘亲,杜叔叔今天会来吗?"许小宝趴在包子铺的木桌上,小手托着腮帮子,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集市入口。许纤纤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将刚包好的一笼包子放进蒸锅:"小宝,杜大人公务繁忙,哪能天天来买咱们的包子?
""可是他已经三天没来了!"小宝撅起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用木炭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小人,"我都给他画了新画像呢!"许纤纤凑过去一看,
纸上画着一个高大的火柴人,腰间佩着一把比身子还长的刀,
旁边歪歪斜斜写着"杜叔叔"三个字。她心头一软,蹲下来抱住儿子:"小宝很喜欢杜叔叔?
""嗯!"小宝用力点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娘亲,我觉得杜叔叔很适合当我的后爹!
""胡说什么呢!"许纤纤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手指轻弹儿子额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让人听见多不好。"小宝却一脸认真:"我观察好久了!杜叔叔每次来都多给钱,
说明他大方;他腰上的刀那么长,说明他能保护娘亲;还有他从来不笑,说明他专一!
隔壁王婶说,爱笑的男人最花心了!"许纤纤哭笑不得,正想说什么,
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看见杜笙一袭墨蓝官服站在摊位前,
嘴角似乎微微抽动——他肯定听到小宝的话了!"三、三个肉包是吗?大人稍等!
"许纤纤手忙脚乱地去拿油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杜笙却神色如常:"今日要五个素馅的。"许纤纤一愣:"大人不是只吃肉馅的吗?
""喂猫。"杜笙简短地回答,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小宝手中的"画像"。
小宝立刻蹦到杜笙面前,献宝似的举起画:"杜叔叔你看!我画的你!
"杜笙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眉头微蹙:"我...没这么丑。
""噗——"许纤纤赶紧捂住嘴,假装咳嗽。小宝却认真解释:"这是抽象画!
私塾先生说的,抽象画就是要画得不像!"杜笙嘴角又抽了一下,
将画像折好塞进袖中:"没收了。"许纤纤包好包子递给杜笙,
他照例放下一块碎银子转身就走。"大人,等等!"许纤纤追上去,"五个素包只要八文钱,
这银子太多了!"杜笙头也不回:"油纸钱。"看着杜笙远去的背影,许纤纤摇摇头。
这位大人每次都有新理由多给钱——上次是"走路费",
上上次是"精神损失费"(因为小宝突然抱住他的腿),理由越来越离谱。"娘亲你看!
杜叔叔收下我的画了!"小宝兴奋地手舞足蹈,"这说明他喜欢我!"许纤纤笑着摇头,
心里却泛起一丝酸楚。小宝才五岁,
得收集关于杜笙的一切——他用过的油纸、掉落的纽扣、甚至走过的脚印都要用木炭描下来。
这种对父爱的渴望,让许纤纤既心疼又无奈。傍晚收摊时,
许纤纤发现钱箱底下多了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是一盒上好的金疮药,
旁边还放着那张"抽象画",只不过画上多了几笔修改,让小人看起来更像杜笙了。
"这..."许纤纤摸不着头脑,直到洗手时被热水烫到才想起昨天和面时手腕的擦伤。
她都没在意的小伤,杜笙居然注意到了?"娘亲!快看我找到了什么!"小宝从门外冲进来,
手里举着一根深蓝色的发带,"这是杜叔叔掉的!我要收藏起来!"许纤纤正想说什么,
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她探头一看,
脸色顿时变了——集市恶霸刘三带着几个混混正挨个摊位收"保护费",
已经快到她的铺子了。"小宝,进去里屋。"许纤纤迅速把儿子推进去,自己挡在门前。
刘三一脚踢开栅栏,咧嘴一笑:"许娘子,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
"许纤纤冷静地数出二十文钱:"刘爷,这是这个月的。"刘三掂了掂铜钱,却不走,
反而凑近一步:"许娘子,一个人带孩子多辛苦,不如跟了我,
保证你吃香喝辣...""不必了,刘爷请自重。"许纤纤后退一步,
手已经摸到了门后的擀面杖。刘三脸色一沉,
伸手就要抓许纤纤的手腕:"敬酒不吃吃罚——哎哟!"他话没说完,
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扣住。杜笙不知何时出现在摊位前,
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退散。"刘三疼得龇牙咧嘴:"杜、杜大人!
小的只是来收摊位费...""本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杜笙手上加力,"滚。
若再让本官看见你骚扰许记包子铺,大牢里有的是位置。"刘三连滚带爬地跑了,
还不忘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许纤纤一眼。杜笙转向许纤纤:"没事吧?"许纤纤摇摇头,
心跳如鼓,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杜笙突然出现:"多谢大人解围。"杜笙点点头,
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金疮药上:"记得涂药。"许纤纤这才反应过来:"大人,
这药太贵重了,我不能...""试用装。"杜笙打断她,"刑部库存太多,快过期了。
"许纤纤抿嘴笑了——又是一个别扭的理由。"杜叔叔!"小宝从里屋冲出来,
一把抱住杜笙的腿,"你刚才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我武功?这样我就能保护娘亲了!
"杜笙低头看着这个挂在自己腿上的小不点,
罕见地没有立刻甩开他:"...等你再长高一点。""真的吗?"小宝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拉钩!"杜笙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拇指,犹豫了一下,僵硬地伸出自己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宝欢快地喊着,然后神秘兮兮地凑到杜笙耳边,"杜叔叔,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娘亲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许小宝!"许纤纤羞恼地喊道。
杜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身离去时,
许纤纤分明看到他往糖葫芦摊位的方向走去...3.雨,下得突然又猛烈。
许纤纤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加快了收摊的速度。自从杜笙赶走刘三那伙人后,
包子铺的生意好了不少,连带着收摊时间也晚了。"娘亲,
我头疼..."小宝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许纤纤蹲下身,
额头贴上儿子的,顿时心里一紧——烫得吓人!她三下五除二收好最后几个蒸笼,
抱起小宝就往里屋跑。"小宝乖,娘亲给你熬药。"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常备的草药,
却发现所剩无几。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砸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小宝在床上蜷成一团,小脸皱得像包子褶:"娘亲,
我好冷..."许纤纤摸了摸儿子滚烫的额头,咬了咬牙。她翻出蓑衣将小宝严严实实裹好,
背起他就冲进了雨幕中。雨水顺着蓑衣的缝隙渗进来,很快打湿了她的后背。
小宝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让她心如刀绞。"坚持住,小宝,
娘亲带你去看大夫..."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的街道上奔跑,雨水模糊了视线,
却模糊不了心中的恐惧。拐角处,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
"许娘子?"熟悉的声音让许纤纤猛地抬头。杜笙撑着一把油纸伞,
眉头紧锁地看着她背上瑟瑟发抖的小宝。"大人!小宝发高烧,
我要带他去看大夫..."许纤纤的声音带着哭腔,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杜笙二话不说,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小宝又裹了一层,然后从许纤纤背上接过孩子:"跟我来。
""可是...""张太医就住在前面巷子里。"杜笙已经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许纤纤只好小跑着跟上。杜笙敲开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开门的老者见到他吃了一惊:"杜大人?这么晚了...""张太医,孩子高烧。
"杜笙简短地说,侧身让许纤纤进门。许纤纤惊讶地发现,
这位"张太医"竟是太医院院判张景岳,平日里只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御医!
张太医检查了小宝的情况,眉头越皱越紧:"风寒入体,加上积食不化,来势汹汹啊。
"许纤纤腿一软,差点跪下来:"求太医救救我儿子!""先退烧要紧。
"张太医迅速写下药方,杜笙接过交给一旁的仆人:"速去抓药。"接下来的时间像一场梦。
许纤纤坐在床边,看着杜笙亲自拧湿毛巾敷在小宝额头,动作笨拙却轻柔。
张太医每隔一刻钟就来诊一次脉,仆人煎好的药被杜笙试过温度后才递给许纤纤。"大人,
您不必..."许纤纤捧着药碗,不知该说什么好。杜笙只是摇摇头:"喝药。
"许纤纤扶起昏昏沉沉的小宝,一勺一勺地喂药。小宝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杜笙,
竟咧嘴笑了:"杜叔叔...你来做我后爹了吗?""小宝!"许纤纤手一抖,
药汁洒在了被褥上。杜笙却面不改色,接过药碗:"我来喂。"说来也怪,
平日最讨厌吃药的小宝,在杜笙手里竟乖乖喝完了整碗苦药,
还满足地打了个嗝:"杜叔叔喂的药...不苦..."张太医捻须微笑:"孩子精神尚可,
好现象。今夜需有人守夜,随时换冷毛巾。""我来守。"杜笙和许纤纤异口同声。
张太医看了看两人,笑道:"那老朽先去休息,有事随时唤我。"夜深了,雨声渐小,
房间里只剩下小宝粗重的呼吸声和烛花爆裂的轻响。许纤纤拧了条新毛巾递给杜笙,
两人的手指在交接时不小心碰触,又同时缩回。"大人,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
"许纤纤低着头说。杜笙摇头:"我答应过教他武功。
"许纤纤鼻子一酸——这个男人竟然记得和小宝随口一说的约定。后半夜,小宝的烧退了些,
却开始说胡话:"杜叔叔...大马...骑大马..."杜笙一脸茫然,
许纤纤解释道:"他想骑大马,就是...趴在地上当马那种..."她话还没说完,
就见杜笙叹了口气,单膝跪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把小宝扶到自己背上。堂堂刑部侍郎,
就这么在房间里爬来爬去,还要配合小宝的指挥:"驾!大马快跑!抓住那个坏人!
"许纤纤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一刻,她心里的某个角落悄悄融化了。三天后,
小宝的烧终于退了。这三天里,杜笙除了必要的公务外,几乎寸步不离。许纤纤惊讶地发现,
这个看起来冷硬如铁的男人,竟然会笨拙地讲故事,
会为了哄小宝吃药而答应"一百个条件",甚至在小宝撒娇时露出无奈又宠溺的表情。
"杜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病愈后的小宝精神特别好,趴在杜笙耳边说悄悄话,
"娘亲每天晚上都揉手腕,揉好久好久,但她从来不喊疼。"杜笙眼神一暗,第二天,
许纤纤的枕头旁就多了一瓶专治劳损的药油。"杜大人对您可真上心。
"张太医家的丫鬟帮许纤纤收拾行李时笑着说,"我们大人说,从没见过杜侍郎对谁这样过。
"许纤纤心头一跳,连忙摆手:"大人只是...只是同情我们孤儿寡母..."回家路上,
小宝左手牵着许纤纤,右手牵着杜笙,蹦蹦跳跳像只小麻雀:"杜叔叔,
娘亲做的葱花饼可好吃了,你要不要来我们家吃晚饭?""小宝!
杜大人很忙的..."许纤纤红着脸呵斥。杜笙却点了点头:"好。"许纤纤惊讶地抬头,
正对上杜笙深邃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她读不懂的情绪,让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晚饭后,
杜笙告辞离去。小宝神秘兮兮地拉着许纤纤的手:"娘亲,我给杜叔叔打了九十九分!
""什么九十九分?""后爹评分呀!"小宝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盒,
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杜笙用过的油纸、掉落的纽扣、写满"正"字的纸张,
"杜叔叔什么都好,就是还没亲过娘亲,所以扣一分!
"许纤纤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许小宝!谁教你的这些!""王婶说,
喜欢一个人就要亲亲..."小宝无辜地眨着眼,"娘亲不喜欢杜叔叔吗?
"许纤纤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不喜欢"三个字。她只能红着脸没收了小宝的"宝贝盒子",
却在夜深人静时,忍不住打开闻了闻那方杜笙落下的手帕——淡淡的松木香,
就像那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一样令人安心。4.天还没亮,许纤纤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透过窗纸看到包子铺里晃动着微弱的光亮。难道是进贼了?
她抄起门边的擀面杖,屏住呼吸推开门——灶台前,一个高大的身影正低头揉面,
动作略显笨拙却十分认真。火光映照出杜笙棱角分明的侧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许纤纤呆立在门口,擀面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杜笙猛地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向从容的刑部侍郎手上还沾着面粉,表情罕见地闪过一丝慌乱。
"大、大人...您这是..."许纤纤结结巴巴地问。杜笙迅速恢复常态,
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路过。""路过?"许纤纤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
又看了看案板上已经揉好的光滑面团,"然后顺便...帮我揉面?""晨练。
"杜笙面不改色,绕过她就要离开。许纤纤鬼使神差地拦住他:"大人,您手上还有面粉。
"杜笙低头看了看,眉头微蹙。许纤纤递过一块湿毛巾,他犹豫了一下才接过,
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为什么要这样做?"许纤纤轻声问。杜笙避开她的目光:"面团太硬,
影响口感。"许纤纤抿嘴笑了——又是一个别扭的理由。她突然发现灶台旁放着一个食盒,
里面整齐地码着几样精致的小菜。"这是...""剩菜。"杜笙迅速说道,
"衙门昨晚宴请,吃不完。"许纤纤心头一暖。这些日子以来,
她经常发现破损的桌椅被修好,水缸总是满的,就连最难劈的柴火也总是整整齐齐码在墙角。
原来都是这位"路过"的刑部侍郎的手笔。"大人,您不必如此..."许纤纤绞着手指,
"我们母子已经受您太多恩惠了。"杜笙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我乐意。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许纤纤心头一颤。等她回过神,杜笙已经消失在晨雾中,
只有案台上那个完美的面团证明他不是幻觉。"娘亲!我梦见杜叔叔变成面团了!
"小宝揉着眼睛从里屋跑出来,看到案板上的面团,惊讶地瞪大眼睛,"哇!
神仙帮我们和面了!"许纤纤笑着摸摸儿子的头:"不是神仙,是..."她突然住了口。
杜笙显然不想让小宝知道这件事,她应该尊重他的意愿。"是什么呀?"小宝好奇地问。
"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许纤纤柔声道。当天下午,许纤纤去私塾接小宝时,
发现他眼睛红红的,小脸上还有一道擦伤。"小宝!怎么了?"许纤纤心疼地蹲下检查。
小宝倔强地摇头:"没事,我自己摔的。"一旁的私塾先生欲言又止:"许娘子,
今日有几个孩子说小宝...说他是没爹的野种,
小宝就和他们打起来了..."许纤纤心如刀割,紧紧抱住儿子:"小宝,你记住,你有爹,
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那杜叔叔可以当我现在的爹吗?"小宝仰起脸,
天真地问。许纤纤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拉着儿子快步回家。她没注意到,街角处,
杜笙正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晦暗不明。第二天,私塾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许纤纤正在铺子里揉面,私塾先生慌慌张张地跑来:"许娘子,您快去看看吧!
杜大人他...他把那几个孩子的家长都叫来了!"许纤纤丢下面团就往私塾跑。一进门,
她就看到杜笙端坐在上首,面色冷峻,面前站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家长和低头认错的孩子。
"言语伤人,亦是暴力。"杜笙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学堂鸦雀无声,"按《大梁律》,
侮辱他人者,笞二十。念在年幼,今日只让你们道歉。
"几个孩子哆哆嗦嗦地向小宝鞠躬道歉,小宝躲在许纤纤身后,只露出半个脑袋。
"还有你们。"杜笙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几个家长,"子不教,父之过。"家长们连连称是,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不知杜大人与许家是何关系..."杜笙站起身,
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的压迫感:"这与你无关。"许纤纤心跳如鼓,
拉着小宝向杜笙行礼:"多谢大人主持公道。"回家的路上,小宝兴奋地蹦蹦跳跳:"娘亲!
杜叔叔太厉害了!那几个坏蛋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许纤纤却心事重重。杜笙这样做,
固然解气,但会不会让小宝更加依赖他?如果他们习惯了有杜笙庇护的日子,
而有一天他离开了呢?"小宝,"许纤纤蹲下身,认真地说,"杜叔叔是好人,
但他有自己的生活。我们不能总是麻烦他,明白吗?
"小宝撅起嘴:"可是杜叔叔喜欢我们呀!他昨天还偷偷给我买糖人呢!
"许纤纤一愣:"什么时候?""就是你去买菜的时候!杜叔叔躲在巷子口,招手让我过去,
还叫我别告诉你..."小宝突然捂住嘴,"啊!我说漏嘴了!"许纤纤又好气又好笑,
决定找杜笙好好谈谈。傍晚,她在刑部门口等到了下值的杜笙。见到她,杜笙明显一怔,
快步走过来:"出什么事了?""大人,我们能谈谈吗?"许纤纤绞着衣角。杜笙点点头,
带她到附近的茶楼要了个雅间。"多谢大人今日为小宝主持公道,"许纤纤斟酌着词句,
"但是...但是大人不必如此费心照顾我们母子。我怕小宝太过依赖您,
以后...""我明白。"杜笙打断她,眼神暗了暗,"是我越界了。""不,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纤纤急忙解释,
"我只是...只是怕麻烦大人..."杜笙放下茶盏,声音低沉:"不麻烦。
"两人陷入沉默。许纤纤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杜笙深邃的目光,
那里面蕴含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大人,您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她轻声问。
杜笙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因为...你们值得。
"这个模糊的回答反而让许纤纤更加困惑。她正想追问,杜笙却已经起身:"天色已晚,
我送你回去。"路上,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到了包子铺门口,
杜笙只是简单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去,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独。许纤纤站在门口,
久久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接下来的几天,杜笙果然不再出现。
包子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小宝总是不停地问"杜叔叔去哪了",
让许纤纤心里更加烦闷。这天傍晚,许纤纤正在收拾摊位,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刘三带着五六个混混气势汹汹地走来,手里还拿着棍棒。"许娘子,好久不见啊。
"刘三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那相好的杜大人出城办案去了?"许纤纤心头一紧,
强作镇定:"刘爷有何贵干?"刘三一脚踢翻一张桌子:"贵干?来收保护费啊!
上次有杜笙护着你,这次我看谁来救你!""娘亲!"小宝从里屋跑出来,
惊恐地抱住许纤纤的腿。许纤纤迅速把儿子推进屋里:"小宝,躲好别出来!
"然后抄起擀面杖挡在门前,"刘三,你敢乱来,杜大人回来不会放过你的!
"刘三狞笑:"等他回来,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兄弟们,给我砸!"棍棒如雨点般落下,
蒸笼被砸烂,桌椅被劈碎,面粉扬得到处都是。许纤纤拼命阻拦,被一个混混推倒在地,
额头撞在灶台角上,顿时血流如注。"娘亲!"小宝哭喊着冲出来,被刘三一把抓住。
"小兔崽子,跟叔叔走吧!"刘三拎着小宝就要离开。"放开我儿子!
"许纤纤不顾头上流血,扑上去死死抱住刘三的腿,一口咬在他小腿上。刘三痛呼一声,
抡起棍子就要打:"**!找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
刘三的棍子断成两截。他惊恐地抬头,看到一队刑部差役已经将铺子团团围住。
"杜、杜大人不是出城了吗?"刘三面如土色。"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来报复。
"为首的差役冷笑,"拿下!"差役们三下五除二将刘三一伙捆了起来。
许纤纤紧紧抱住吓坏了的小宝,眼前一阵阵发黑。"许娘子!"差役看到她头上的伤,
大惊失色,"快去请大夫!""杜...杜大人呢?"许纤纤虚弱地问。"大人去临县办案,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差役扶她坐下,"您别动,大夫马上到。"许纤纤的意识渐渐模糊,
最后听到的是小宝撕心裂肺的哭声:"娘亲!你不要死!
杜叔叔快来救救娘亲啊..."不知过了多久,许纤纤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屋里点着安神的熏香,窗外已是深夜。"娘亲!"小宝扑到床边,
小脸哭得通红。"小宝...没事了..."许纤纤虚弱地摸摸儿子的头,
然后惊讶地发现杜笙坐在床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影,显然一直守在这里。
"大人...您不是出城了吗?"杜笙递来一碗药,声音沙哑:"刚回来。
"许纤纤接过药碗,两人的手指相触,杜笙的手冰凉得吓人。她这才注意到,
杜笙的官服上沾满尘土,靴子上还有干涸的泥浆,显然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刘三..."她小声问。"大牢。"杜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辈子别想出来了。
"许纤纤松了口气,突然想起什么:"铺子...""别管铺子。"杜笙打断她,
"养伤要紧。"小宝爬到床上,依偎在许纤纤身边:"杜叔叔守了你一整夜!
大夫说再晚一点娘亲就有危险了,杜叔叔的脸白得像面粉一样!"许纤纤心头一热,
看向杜笙的眼神多了几分柔软:"多谢大人..."杜笙摇摇头,起身道:"你休息,
我带小宝去隔壁睡。""不要!"小宝一把抱住杜笙的腿,"我要和娘亲还有杜叔叔一起睡!
""小宝!别胡闹!"许纤纤羞得满脸通红。
杜笙却出人意料地妥协了:"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吧。"于是,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
许纤纤和小宝睡在床上,杜笙在地上打了个简单的地铺。月光透过窗棂,
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许纤纤偷偷看向地上的杜笙,发现他也正望着自己。四目相对,
两人都迅速移开视线,却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无法言说的情愫。5."嘶——轻点!
"许纤纤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杜笙正在给她换药,
动作虽然已经尽可能轻柔,但伤口结痂处与纱布粘连,稍微一动就疼得钻心。
杜笙的手顿在半空,眉头拧成了疙瘩:"忍忍。""大人下手比刘三还重。
"许纤纤小声嘟囔,换来杜笙一记瞪视。她缩了缩脖子,
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原来严肃的刑部侍郎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杜笙深吸一口气,
继续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许纤纤偷偷抬眼,发现他紧抿的嘴唇和专注的眼神,
额前的碎发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这个角度看去,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竟有几分难得的柔和。"看什么?"杜笙突然开口,吓得许纤纤赶紧闭上眼睛。
"没、没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感觉脸颊发烫。杜笙轻哼一声,
手上动作却更加轻柔。他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周围。许纤纤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
带着薄茧的指腹在额角轻轻打转,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好了。"杜笙后退一步,
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刚完成一项艰巨任务。许纤纤刚要道谢,
房门突然"砰"地被推开。小宝抱着一堆野花冲进来,后面跟着气喘吁吁的老大夫。"娘亲!
我和大夫爷爷采了好多药花!"小宝把五颜六色的野花堆在床边,
有几朵直接掉在了许纤纤脸上。老大夫擦了擦汗:"杜大人,令郎真是...精力充沛啊。
""他不是..."许纤纤刚要解释,杜笙却已经自然地接过话头。"辛苦大夫了。
"许纤纤惊讶地看向杜笙,后者却若无其事地帮小宝拍打身上的尘土。
小宝趁机抱住杜笙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悄悄话":"杜叔叔,
我刚才看见王婶和她相公亲亲了!你也亲亲娘亲好不好?""许小宝!
"许纤纤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扯到伤口又疼得直抽气。杜笙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他干咳一声:"童言无忌。"老大夫憋着笑给许纤纤把脉:"伤口恢复得不错,
再静养几日便可。只是这药需每日换两次,不可间断。""我来。"杜笙不假思索地说,
随即意识到失言,又补充道,"若许娘子不介意。"许纤纤低头玩着被角,
声如蚊蚋:"不...不介意。"老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两人,拎起药箱告辞。
小宝眼珠一转,突然捂着肚子:"哎呀!我肚子疼!要去茅房!"说完一溜烟跑了,
还"贴心"地把门关得震天响。房间里顿时安静得可怕。许纤纤盯着床幔上的花纹,
杜笙研究着地板上的裂缝,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人不必每日..."许纤纤刚开口,
就听杜笙同时说道:"我明日带些..."两人同时停住,又同时说:"你先说。
"这种默契让许纤纤忍不住笑出声,杜笙的嘴角也微微上扬。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
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金边,柔和了往日的冷峻。"我是说,"许纤纤鼓起勇气,
"大人公务繁忙,不必每日来换药。我可以让隔壁王婶...""不麻烦。"杜笙打断她,
"我...顺路。"许纤纤抿嘴笑了——又是这个熟悉的借口。接下来的日子,
杜笙果真"顺路"得格外频繁。早晨来送刚出锅的豆浆,中午带酒楼的好菜,
傍晚准时来换药。许纤纤的伤渐渐好转,心里某个地方也悄悄松动。这天傍晚,
杜笙照例来换药,却发现许纤纤已经能自己坐起来梳头了。她半倚在床头,
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手里握着一把木梳,见到杜笙进来,手一抖,梳子掉在了地上。
杜笙弯腰捡起梳子,犹豫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说:"我帮你。"许纤纤瞪大了眼睛,
还没来得及拒绝,杜笙已经站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青丝。他的动作生疏却轻柔,
生怕扯痛她。许纤纤能从铜镜中看到他专注的神情,
那双平日凌厉的眼睛此刻盛满了难以言说的温柔。"大人会梳女子发式?
"许纤纤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杜笙的手顿了顿:"小时候...给妹妹梳过。
"这是杜笙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人。许纤纤正想追问,门外传来小宝夸张的咳嗽声:"咳咳!
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家伙捂着眼睛,却从张得大大的指缝里偷看。杜笙手一抖,
刚梳好的发髻又散开了。许纤纤红着脸抢过梳子:"还、还是我自己来吧。"小宝蹦到床边,
神秘兮兮地说:"杜叔叔,娘亲,我有礼物送给你们!"他从背后掏出两个歪歪扭扭的泥人,
"这是我照着你们的样子捏的!"许纤纤接过泥人,
哭笑不得——那个"她"泥人正亲热地挽着"杜笙"泥人的胳膊,
两个泥人中间还用一根红线缠着。"小宝,这...""月老的红线!"小宝得意地宣布,
"王婶说,用红线绑住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杜笙盯着那个"自己"的泥人,表情复杂。
许纤纤赶紧把泥人藏到身后:"小孩子胡闹,大人别在意...""无妨。
"杜笙的声音出奇地柔和,他小心地把泥人放进袖袋,"我收下了。"小宝欢呼一声,
扑到杜笙怀里:"那杜叔叔就是答应做我后爹了!""许小宝!
"许纤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杜笙却只是揉了揉小宝的脑袋,没有否认。
这个默认的态度让许纤纤心头一跳,赶紧转移话题:"大人,我想起来活动活动,
躺了这些天,骨头都僵了。"杜笙点点头,伸手扶她下床。许纤纤的脚刚沾地就一阵发软,
整个人向前栽去,正好被杜笙接个满怀。他的胸膛结实温暖,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许纤纤能清晰地听到他加速的心跳。两人像触电般迅速分开,各自红着脸看向别处。
小宝在一旁捂嘴偷笑,被许纤纤瞪了一眼。"我、我教你几个防身的招式。"杜笙突然说,
"免得再受伤。"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许纤纤的"康复训练"变成了防身术课程。
杜笙教她如何挣脱钳制、如何利用巧劲击打要害,小宝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学。
院子里常常回荡着三人的笑声——杜笙被许纤纤笨拙的动作逗笑,许纤纤被小宝夸张的"哈!
嘿!"声逗笑,而杜笙难得的笑容则让母子俩看呆了眼。"手腕要这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