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精彩小说-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目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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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5-06-09 10:50:09

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

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

作者:翻个跟斗
主角:顾昭萧承煜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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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 小说介绍

《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中的顾昭萧承煜是很有趣的人物,作为一部言情风格小说被翻个跟斗描述的非常生动,看的人很过瘾,《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讲述的内容是:该回闺房换常服了。”顾昭猛地回神,金步摇在鬓边晃得眼晕。她望着镜中十五岁的自己,……

《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 开局,我带着前世婚书逼疯暴君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第1章**惊梦顾昭的指尖在及笄礼的红绸上掐出月牙印。“通敌叛国!

”前世那声厉喝突然炸在耳边,她喉间泛起铁锈味,仿佛又尝到了鸩酒的苦。

掌心**辣地疼——前世毒发时,她攥着萧承煜的手在婚书上按血印,

指甲几乎要抠进他骨头里。“**?”阿宁的声音像隔了层纱,“礼成了,

该回闺房换常服了。”顾昭猛地回神,金步摇在鬓边晃得眼晕。她望着镜中十五岁的自己,

眼角还带着未褪的稚色,可心口那道疤却清晰如昨——前世她做了十年皇后,

最后被他亲手剜了心。“阿宁。”她按住发烫的掌心,“今夜宫中设宴的事,可确定了?

”“回**,陛下说要亲自来。”阿宁压低声音,“老夫人喜得合不拢嘴,

说这是陛下看重侯府的兆头。”顾昭笑了,那笑比冰还冷。前世及笄宴后,

萧承煜也是这样“看重”她,一道圣旨将她锁进后宫。十年后他站在她床前,说“阿昭,

朕信你无辜”,可鸩酒已经喂进了她喉咙。“备茶。”她解开发间珠钗,“我要等陛下。

”深夜的风钻进窗棂时,顾昭正对着烛火翻旧帕子。帕角绣的并蒂莲突然硌到手心,

她掀开帕子,半卷泛黄的纸页滑落在地。血渍浸透了边角,“生同衾,

死同穴”六个字歪歪扭扭,像是濒死之人蘸血写的。她的呼吸骤然急促。前世断气前,

萧承煜攥着她的手在婚书上补了这句。那时她意识模糊,只记得他滚烫的眼泪砸在她手背,

说“阿昭,等朕查清,带你回定北看雪”。可第二天,所谓的“通敌证据”就堆在了她面前。

“这是……”阿宁蹲下身要捡,被顾昭抢先按住。“收进妆匣最里层。”她将婚书贴在胸口,

心跳震得耳膜发疼。原来命运不是让她白活这一世——它给了她一把刀,

刀柄上还刻着萧承煜的血。次日清晨,顾昭往御花园去时,特意绕了西廊。“姐姐好雅兴。

”甜腻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沈鸾的牡丹裙裾扫过青石板,“妹妹正说要寻姐姐赏花,倒巧了。

”顾昭转身,看见沈鸾眼角的泪痣——前世她就是用这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把堕胎药瓶埋在西廊第三块石板下,又买通稳婆说是她动的手。“贵妃娘娘金枝玉叶,

怎的亲自逛园子?”她垂眸抚过袖口,“莫不是怕陛下又往我侯府送请帖?

”沈鸾的指甲掐进帕子,很快又笑起来:“姐姐这样的人物,怎会与我计较这点儿小事?

”顾昭没接话。她的目光扫过西廊,

第三块青石板的缝隙里落着片枯叶——和前世她被赐死那日,那片盖在药瓶上的叶子,

纹路分毫不差。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开枯叶。泥土下的凉意顺着指腹爬上来,

瓷瓶的轮廓渐渐清晰。“姐姐可是落了东西?”沈鸾的声音发颤。顾昭捏起瓷瓶,对着光看。

瓶身还粘着半块朱砂,那是前世她在药瓶上做的记号——为了证明自己清白,

她偷偷在沈鸾送来的安胎药里掺了朱砂,却被反咬一口说是她下的毒。“不过一片碎瓷。

”她将瓶子塞进袖中,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娘娘莫要多心。”沈鸾的脸白得像纸,

却还强撑着笑:“是妹妹唐突了……”“顾**!”宫人的急报打断了对话。

那小太监跑得额头冒汗:“陛下说今夜宫中要清肃,命所有外臣女眷酉时前离宫!

”顾昭捏着袖中的瓷瓶,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前世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萧承煜遇刺那夜,

也是这样急召外臣女眷离宫。她望着沈鸾发白的脸,又摸了**口的婚书。这一世,

谁要离宫?谁该血债血偿?她笑了,那笑意比及笄夜的风更冷。

第2章雷雨夜的暗流顾昭捏着袖中瓷瓶往偏殿走时,

阿宁小跑着追上来,发间珠钗撞出细碎声响:“**,我打听到了。”“说。”她脚步未停。

“守宫门的小顺子说,今夜有北戎刺客混在送贡品的车队里,要从东华门进。

”阿宁压低声音,“可前世刺客走的是西华门——”“改了。”顾昭突然停步,

雨丝顺着檐角砸在脚边青石板上,“前世我替陛下挡过一刀,所以记得刺客路线。

”她指尖摩挲着袖中瓷瓶,“去告诉守卫统领,就说……你在御花园听见两个小太监嚼舌根,

说刺客要走西华门。”阿宁眼睛一亮:“是!”酉时三刻,暴雨倾盆。顾昭站在偏殿窗后,

看禁军如黑潮般涌向西华门。前世此时她正被沈鸾以“避刺客”为由困在慈宁宫,

等赶到御书房时,萧承煜胸口已插着半把短刀。雷声响彻天际时,宫道传来金铁交鸣。

“抓住了!”“还有一个往御书房跑了!”顾昭提起裙角冲进雨幕。御书房烛火忽明忽暗,

萧承煜握着匕首的手在抖。刺客的血溅在他玄色龙袍上,像朵狰狞的花。他额角全是冷汗,

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喘——那是前世她在鸩酒发作前,最后一次听见的声音。“陛下。

”她推门而入,雨水顺着发梢滴在青砖上,“是否想起了儿时那间雷暴密室?

”萧承煜的匕首“当啷”落地。他瞳孔骤缩,眼前闪过血色记忆:潮湿的密室,

铁链撞墙的声响,雷暴夜兄长的冷笑“这小杂种最怕打雷”。他踉跄后退撞翻书案,

墨汁泼在奏折上,晕开大片污渍。“你……”他声音发哑,“你怎么知道?

”“刺客供出主使是贵妃娘娘。”殿外传来李德全的通报,“人已经押去慎刑司了。

”顾昭弯腰捡起匕首,刀柄还沾着刺客的血。她将刀递过去,

指尖故意擦过他掌心:“沈贵妃埋在西廊的药瓶,我收着。”萧承煜盯着她沾了雨水的眼尾,

喉结滚动:“阿昭——”“顾**!”阿宁突然在门外喊,“宫正司说外臣女眷该离宫了!

”顾昭转身要走,被他攥住手腕。他掌心烫得惊人,

像前世毒发时她贴在他心口的温度:“留下。”“陛下不怕刺客余党?”她抽回手,

“还是怕……雷?”萧承煜松开手,指节泛白。深夜,雷雨未歇。萧承煜蜷在龙床上,

耳边全是童年密室的回响。他摸向暗格,却摸了个空——那盒安神香,他藏了十年。“陛下。

”李德全捧着个锦缎香囊进来,“顾**遣人送来的,说是御书房旧物。”他颤抖着打开,

熟悉的沉水香混着松烟味涌出来。那是他亲手调配的,为了压下雷暴夜的心悸。

“她怎会知道?”他喃喃,指尖抚过香囊上的并蒂莲绣纹。偏殿里,顾昭站在窗边看雨。

阿宁端着姜茶过来:“**,方才听小厨房的婆子说,西北连月没雨,

麦苗都枯了……”顾昭摸着胸口的婚书,雨幕中传来更闷的雷声。她望着御书房方向,

嘴角勾起冷笑:“这一局,才刚开始。”第3章天灾与人心西北的旱情来得急。

阿宁掀开门帘时,顾昭正对着铜镜拆发间木簪。"**,西市米价涨了三成。

"丫鬟捧着茶盏的手在抖,"城南粥铺今早挤死个老妇,说是等了三天只喝到半碗清水。

"顾昭的指尖顿在发间。前世此时,她正忙着给萧承煜绣龙袍,对民间疾苦一无所知。

直到三个月后饿殍遍野的奏报堆上御案,暴君发了狠抽二十名官员的鞭子,

却终究晚了——北戎的马队踩着枯骨踏进雁门关,用十万百姓的血换她一封通敌信。

"去库房取三车糙米。"她扯下腕间翡翠镯子丢进阿宁怀里,

"明早让阿虎带家丁去西市施粥。"又从妆匣最底层抽出张泛黄的绢纸,墨迹已经晕开,

"再把这个送户部赵侍郎。"阿宁凑近看,绢纸上密密麻麻写着"引渠法""分墒术",

还有北河改道的详细路线图。"这是...""前世我替萧承煜抄的治水策。

"顾昭把绢纸塞进锦袋,"附信写'匿名良策',让赵大人上朝时说是民间奇士所赠。

"她望着窗外飞过的乌鸦,声音轻得像叹息,"他若真心为百姓,会信的。"三日后早朝。

萧承煜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御案上堆着八封加急塘报,

全是"赤地千里""饿民抢粮"的血字。"养你们这群废物何用?"他甩了茶盏,

青瓷片扎进礼部尚书手背,"限七日,拿不出法子...""臣有策!

"户部侍郎赵知衡突然出列。他捧着卷竹策跪得笔直,"此策得自民间奇士,

引北河水灌旱田,分三渠绕十八县,三月可解燃眉。"殿内死寂。萧承煜眯起眼。"奇士?

"他冷笑,"何名?""不可言。"赵知衡额头抵着青砖,"但此人曾言,'若想救天下,

先救民心'。"萧承煜的指尖猛地一颤。昨夜他翻到顾昭让人送来的密函,墨迹未干,

正是这八个字。他望着殿外飘起的黄沙,突然想起前日她递匕首时,

指尖擦过他掌心的温度——和前世跪在他脚边递策时,一模一样。沈鸾在偏殿捏碎了茶盏。

她望着铜镜里自己泛青的脸。这月萧承煜翻了她三次牌子,可每次都是喝半盏茶就走。

方才小顺子来报,说陛下把赵侍郎留在御书房整整两个时辰,连午膳都没用。"去小厨房。

"她扯下鬓间珍珠簪,"把那包寒毒粉掺进顾昭的膳食。"贴身丫鬟犹豫,

"可顾**今日在侯府...""那就送过去。"沈鸾涂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掌心,

"前世她喝毒酒前,不也是在侯府?"顾昭咬着甜糕的动作一顿。甜糕里的苦杏仁味太明显。

她望着案上的食盒,掀开第二层,果然在红枣糕底下摸到半袋白色药粉——和前世她中毒时,

医女在安胎药里发现的,一模一样。"阿宁。"她把药粉倒进铜盆,"去请宫正司的人。

"又指了指食盒底部的暗纹,"告诉他们,这是沈贵妃宫里'玉露居'的标记。"深夜,

慎刑司的火把照得走廊通亮。萧承煜盯着跪在地上的厨娘。那女人脸上还留着鞭痕,

哭嚎着"是贵妃娘娘让奴才下的毒"。他摸出腰间玉佩砸过去,玉碎在女人脚边,

"那顾昭为何没事?""她...她每回用膳前都要撒把草粉..."厨娘缩成一团,

"奴才瞧着像后院的解毒草。"萧承煜突然笑了。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顺着下巴砸在龙袍上。前世顾昭中毒时,他逼医女说"皇后娘娘故意不吃解药",

原来她早把解药磨成粉,藏在每一顿饭里。"阿昭。"他对着空处呢喃,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原谅我?"侯府门前,顾昭望着远处宫城的灯火。

风卷着黄沙扑在脸上,她摸了**口的半卷婚书。前世此时,

萧承煜正在御书房批她的通敌奏折;今生此时,他的哭声却透过宫墙,撞进她耳朵里。

"**。"阿宁举着灯笼凑近,"宫里头送来帖子,说是陛下明日要赏您...安神香。

"顾昭的手指微微发颤。她望着灯笼里摇晃的火苗,突然想起前世最后一夜,

萧承煜攥着她的手写婚书,墨迹蹭了满手血。"去回。"她转身往府里走,声音轻得像风,

"明日辰时,御书房见。"第4章香囊里的旧时光御书房的炭盆噼啪响。顾昭跨进门时,

萧承煜正背对着她翻书。龙纹袖口垂落,

露出一截泛青的手腕——前世她总在雷雨天替他揉这里,说他幼时被幽禁在潮湿密室,

旧伤烙进骨头里了。"顾**。"他转身,声音像浸了冰碴,"这是母后临终前给的安神香。

"鎏金香炉搁在案头,顾昭一眼认出那云纹雕工——前世她替他翻出暗格里的香时,

他也是这样攥着桌角,指节发白。"你怎会知道朕藏香之处?"萧承煜突然开口,

黑瞳里烧着两簇火。顾昭垂眸看自己的绣鞋。鞋尖是阿宁新绣的玉兰花,

针脚密得像前世她替他补龙袍时的模样。"陛下曾言此香为母后所赠。

"她声音轻得像檐角的风,"民间有传,自然有人留意。"案上茶盏被攥得发烫。

萧承煜盯着她的发顶,喉结动了动,终是没再问。三日后,

阿宁在替顾昭收旧物时"呀"了一声。"**!"她举着个褪色的绣囊,

"这线头开了——"顾昭接过。绣囊是及笄那年她随手绣的,针脚歪歪扭扭,

早被她塞在箱底。可此刻夹层里滑出张字条,墨迹未干,

是萧承煜的狂草:"若你记得这些事,那你便记得我。"她指尖发颤。前世雷暴夜,

他裹着冷汗缩进她怀里,也是这样哑着嗓子:"阿昭,只有你能让我安心。

"那时她以为是帝后的情分,后来才知是他把命都押给了她。"**?"阿宁小声唤。

顾昭迅速把字条塞进袖中。窗外蝉鸣聒噪,

她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不该是复仇该有的动静。第二日晌午,赵知衡登门。

他捧着个蓝布包,说是新绘的治水图。展开时墨香混着槐花香涌出来,

顾昭一眼看见黄河段标着密密麻麻的注解,正是前世她献给萧承煜的那套。

"陛下近日..."赵知衡突然顿住,指节捏得泛白,"频频问及顾**行踪。

"顾昭替他续茶,青瓷盏底碰出轻响。"赵大人多心了。"她垂眼笑,茶烟模糊了表情。

赵知衡走时在门槛前停住。他回头望,顾昭正站在廊下,风掀起她的裙角,

像朵要被吹走的云。他喉间发紧,终究没说那句"跟我走吧"。深夜,顾昭把字条扔进烛火。

火苗舔着纸角,"记得我"三个字先蜷成灰。她盯着跳动的光,突然被火星溅到指尖。

疼意涌上来时,她想起前世喝鸩酒前,萧承煜攥着她的手写婚书,血珠滴在纸上,

把"生同衾"染成了红。"**。"阿宁端着药进来,"明日宫里头...""什么?

""苏嬷嬷说,御膳房新制了桂花糕,要送侯府**。"阿宁压低声音,

"说是陛下特意交代的。"顾昭望着烛火里最后的纸灰。夜风穿堂而过,吹得她眼眶发酸。

这一局,她还能全身而退吗?第5章毒计再临第二日未时,

苏嬷嬷带着两个小太监抬着食盒进了顾昭院子。"侯府的桂树今年开得早。

"苏嬷嬷掀开红绸,十二块菱形桂花糕整整齐齐码在冰纹瓷盘里,

"陛下说顾**从前最喜这口。"顾昭捏起一块。甜香裹着桂蜜钻进鼻腔,

和前世她被赐鸩酒那日,御膳房送来的最后一餐糕点味道一模一样。"**?

"阿宁递茶的手顿了顿。顾昭咬下一口。糯米在齿间化开的瞬间,

后颈突然窜起凉意——前世她咳血三个月的那晚,喉间也是这种发虚的痒。"阿宁。

"她放下糕点,指尖掐进掌心,"扶我回屋。"阿宁立刻扣住她手腕。顾昭的指尖凉得惊人,

额角细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把剩下的收进锦盒。"阿宁对苏嬷嬷笑,"嬷嬷辛苦,

先去偏厅用茶。"等门帘落下,阿宁反手锁了门。她撕开帕子裹住食盒,

塞进床底暗格里:"**,这糕有问题?""前世我咳血前,每日用的早膳里都有寒霜草。

"顾昭扶着桌沿坐下,太阳穴突突跳着,"慢性毒,三个月后肺痨发作,大夫查不出根由。

"阿宁倒抽冷气。她连夜翻出顾昭藏在妆匣里的银针,挑开糕点内层——针尖刚触到芯子,

立即泛起乌青。"寒霜草!"阿宁攥紧帕子,"苏嬷嬷是御膳房管事,

她......""苏嬷嬷的儿子当年犯了军法,是我爹用军功簿保下来的。

"顾昭闭眼缓了缓,"她不会害我。"三日后宫宴。顾昭着月白衫子跪在太后下首。

酒过三巡,她突然捂住嘴低咳,指缝间洇出淡红。"昭丫头?"太后放下茶盏,

"可是染了风寒?"顾昭摇头,

又咳出半块血丝:"许是昨日尝了御膳房的桂花糕......""传太医院!"太后拍案,

"把那批桂花糕的单子给哀家拿来!"阿宁早候在殿外。她跟着内官冲进御膳房,

在蒸笼底下摸出个油纸包——拆开是半封匿名信,墨迹未干:"若欲除顾氏,

可借此毒缓缓图之。"消息传到景阳宫时,沈鸾正在喂鹦鹉。金丝笼"当啷"落地,

她捏碎了手中的葡萄:"不可能!那毒我明明......""娘娘。"贴身宫女颤着声,

"御膳房张婶子被带走了,她说那信是前日夜里有人从窗缝塞进来的。

"沈鸾踉跄着扶住妆台。镜中映出她惨白的脸——前世顾昭死后,她也是这样慌,

把毒杀皇嗣的药瓶埋在御花园西廊第三块青石板下。可前日她派去挖的人回来说,

石板下只剩半片碎瓷。"去把那青石板重新埋好!"沈鸾扯下头上金簪,

"多带几个稳当的人,别......""贵妃娘娘。"殿外传来尖细的嗓音,

"陛下请您去宣政殿。"沈鸾的金簪"啪"地断成两截。她望着地上的碎片,

突然发疯似的翻出妆匣最底层的信笺。墨迹在烛火里卷曲,最后一个字"杀"还没写完,

就被她撕成了碎屑。"怎么会......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望着满地碎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宣政殿内,萧承煜捏着密报。纸页右下角粘着半片青灰色瓷片,

和他昨日在御花园挖到的那堆碎片纹路分毫不差——正是三年前皇嗣夭折时,

他命人搜遍六宫都没找到的药瓶。"陛下。"小太监捧着加急奏报跪下来,

"北戎使者已过雁门关,说是要......"萧承煜捏碎了密报。窗外暮色漫进来,

照得龙袍上的金线泛着冷光。他望着案头那半片瓷片,突然笑了一声,

只是这笑比殿外的风还凉。第6章北戎和亲局三日后,

北戎使团的狼头旗就飘在了朱雀门外。萧承煜捏着边关急报,指节发白。奏报上说,

北戎王子完颜烈亲率使团,要“献公主和亲,换边境三年太平”。早朝时,

户部尚书率先叩首:“陛下,北戎兵强马壮,三年和平能让我朝休养生息。”“放屁!

”定北侯拍案而起,“和亲是示弱!当年北戎屠我雁门关百姓,血还没干!

”顾昭跪在丹墀下,垂眸盯着自己的绣鞋。前世此时,她正以皇后之尊劝萧承煜接受和亲,

却不想那公主是北戎细作,三年后引狼入室。“陛下。”她突然开口,声音清凌凌撞进殿内。

满朝文武转头看她。萧承煜捏着玉圭的手紧了紧——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在朝堂主动说话。

“若真要和亲。”顾昭抬眼,“不如选一名门闺秀。既保全大昭体面,又能让北戎投鼠忌器。

”“顾**这是何意?”礼部侍郎皱眉,“难不成你要自荐?”“正是。”顾昭站起身,

月白裙裾扫过青砖,“小女愿为陛下分忧。”殿内炸开一片抽气声。定北侯急得直搓手,

刚要说话,被顾昭用眼色止住。萧承煜盯着她,喉结动了动。

龙椅下的金丝绣纹被他攥得发皱——前世她也是这样,总把所有委屈往自己身上揽。退朝后,

完颜烈的拜帖就递到了侯府。顾昭在花厅见他。北戎男子轮廓深峻,

腰间悬着镶绿松石的弯刀,见了她却拱手行汉礼:“顾**,本王听闻你昔日在边军,

教将士们织棉甲、制火油,极得军心。”顾昭端起茶盏:“王子过誉了。

”“若顾**是男儿身。”完颜烈忽然凑近,“本王愿以半壁江山换你为将。”顾昭手一抖,

茶盏磕在案上。半前世那道“通敌诏书”突然浮现在眼前——上面盖着她的私印,

写着“愿献雁门关,助北戎取大昭”。“王子这话。”她垂眸掩住眼底翻涌,

“倒让我想起件旧事。”她抬眼笑,“当年北戎攻雁门关,说是接了大昭的‘通敌诏书’。

不知那诏书,王子可还留着?”完颜烈瞳孔微缩。他盯着顾昭,

忽然低笑:“顾**果然不同凡响。那诏书……是有人仿了大昭玉玺,又刻了顾**的私印。

”顾昭攥紧帕子。前世她被赐鸩酒前,萧承煜捏着那诏书骂她“蛇蝎”,原来都是假的。

深夜,景阳宫的宫灯照得人眼睛发疼。萧承煜盯着顾昭,

喉结动了动:“你是说……当年的通敌诏书,是伪造的?”“是。

”顾昭将完颜烈的话复述一遍,“北戎王子说,那玉玺和我的私印,都是仿的。

”萧承煜突然站起来,龙袍扫落案上茶盏。青瓷碎片溅在顾昭脚边,他却像没知觉似的,

抓住她的手腕:“所以……你从未背叛我?”顾昭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前世他赐毒酒时,

也是这样红着眼,说“阿昭,你好狠”。“陛下。”她轻声道,“有些真相,

值得我们重新开始。”萧承煜的手在发抖。他慢慢松开她,

转身从暗格里摸出半卷染血的婚书——前世顾昭断气前,他攥着她的手写的。“这一世。

”他对着婚书低喃,“我不会再放手。”夜更深了。顾昭回侯府时,

阿宁举着灯笼迎出来:“**,花厅案上有封信,是个穿青衫的人送来的,

说是北戎王子留的。”顾昭脚步顿住。她望着廊下摇晃的灯笼,

影子被拉得老长——不知道这封信里,还藏着什么秘密。

第7章密信里的旧谋顾昭回侯府时,阿宁举着灯笼迎出来,指尖捏着半张青笺:“**,

方才北戎王子的人翻墙进来,说这信要亲手交给您。”烛火在花厅里噼啪作响。

顾昭展开信纸,墨迹未干,是完颜烈的字迹:“当年伪诏出自北戎军师之手,

印鉴仿刻痕迹在‘昭’字右下,暗号‘寒鸦渡’记于第三页。本王欠顾**一个真相。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萧承煜将伪诏甩在她脸上时,

她盯着那方私印发了三天呆——原来“昭”字右下那道浅痕,不是她刻坏的,是仿造的破绽。

“阿宁。”顾昭将信折起,“备车,我要入宫。”景阳宫的宫门锁了三重。顾昭站在宫门前,

李德全举着灯笼照她的脸:“陛下歇下了,顾**……”“去回禀。”她声音冷得像刀,

“就说顾昭有当年通敌案的铁证,要呈给陛下。”御书房的门开得很急。

萧承煜只着玄色中衣,发冠歪在鬓角,目光扫过她手中的信:“什么证?”顾昭展开信纸,

指尖点在“寒鸦渡”三个字上:“北戎军师伪造诏书时,用的是这个暗号。

前世边军截获密报,说‘寒鸦渡’对应顾府私印,可当年顾府印鉴边框是云纹,

伪诏上是雷纹——陛下,您记得吗?”萧承煜的喉结动了动。他抢过信,翻到第三页,

指腹重重压在“雷纹”二字上,突然将信拍在案上:“为何不早说?”“陛下若信我,

何须我说?”顾昭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前世赐毒酒时他也是这样,

“前世您拿着伪诏骂我蛇蝎,我求您查印鉴,您说‘顾昭,你当朕是瞎子’。”殿外起了风,

烛火忽明忽暗。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那你今日为何来?

”“因为完颜烈说,伪诏上的玉玺印泥掺了北戎独有的朱砂。”顾昭抽回手,“陛下若要查,

现在还来得及。”殿外传来脚步声。苏嬷嬷捧着个红漆木盒进来,

盒盖雕着缠枝莲——顾昭前世赏过她一对翡翠镯子,她总说要刻在盒上谢恩。“顾**。

”苏嬷嬷颤巍巍掀开盒盖,“您托老奴查的御膳档案,找着了。”顾昭凑近,

只见泛黄的纸页上写着:“乾德三年四月,赐皇后安胎药三剂。”她的呼吸一滞。

乾德三年四月,她刚被封为皇后,

连龙胎的影子都没有——前世她总说胎像不稳是自己身子弱,原来从第一碗药开始,

沈鸾就动了手脚。“沈贵妃。”萧承煜盯着那行字,声音像淬了冰,

“她当朕的后宫是她的棋盘?”顾昭合上木盒,指尖抵着盒盖的缠枝莲:“陛下,

当年我替您平后宫时,她说‘姐姐这样的人物,怎会与我计较这点儿小事’。

”殿外传来更声,已是三更。萧承煜从暗格里摸出半卷婚书,

染血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明日早朝,朕要彻查伪诏案。”顾昭起身要走,

袖中滑出张纸条——是阿宁方才塞的:“苏嬷嬷说御膳房旧账,得翻到梅雨季那几册。

”她不动声色将纸条攥紧。窗外的晨曦正漫过宫墙,萧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昭,

这一次,我要亲手还你清白。”第8章风起御膳房阿宁天没亮就溜出侯府。

她袖中塞着顾昭亲手写的纸条,绕过御花园那丛开得正艳的牡丹,

在御膳房后巷敲了三下青砖墙。苏嬷嬷开的门,眼角还挂着隔夜的眼屎。

她攥着纸条凑近灯烛,老花镜滑到鼻尖:“顾**要查旧年药膳?”“嬷嬷忘了?

”阿宁压低声音,“当年您女儿出痘,是我家**求定北侯从江南请的痘疹圣手。

”苏嬷嬷手一抖,纸条边缘被烛火燎出焦痕。她迅速扫了眼四周,

拽着阿宁往偏院走:“档案库在最里头那间,霉味重得很。

昨儿我翻到半本虫蛀的《药膳簿》,日期对不上……”顾昭是辰时到的御膳房。

她穿月白褙子,腕间只戴了对银铃铛,走过长廊时叮铃作响,

惊得几个端菜的小太监差点摔了食盒。苏嬷嬷早候在偏屋门口,门楣结着蛛网。她推开门,

霉味混着樟木香扑出来,顾昭一眼就看见案上那本泛着黄斑的簿子——封皮是深褐色,

边角被虫蛀出几个圆洞,像被老鼠啃过的枣核。“您瞧这儿。”苏嬷嬷翻到中间一页,

指尖点在墨迹斑驳的字上,“乾德三年三月初九,赐皇后安胎汤三剂。可那年您刚封后,

龙胎是半年后才有的。”顾昭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她总以为是自己身子弱保不住胎,

原来从第一碗药开始,就有人往她碗里掺了东西。她摸过那行字,纸页脆得要碎:“嬷嬷,

这簿子可还有别的?”“就剩半本了。”苏嬷嬷叹口气,“当年御膳房走水,烧了好些旧档。

要不是我藏在樟木箱底……”“够了。”顾昭合上簿子,

袖中纸条被攥得发皱——阿宁今早说,沈贵妃的贴身丫鬟昨儿在御膳房门口转了三圈。

御书房的檀香比往日浓。萧承煜正批折子,玄色龙袍搭在椅背上,露出月白中衣。

他抬头时眼底有青影,显然又熬了夜。“这是什么?”他接过簿子,

指尖扫过“安胎汤”三个字,声音像浸了冰。“御膳房旧档。”顾昭垂眸,“陛下可记得,

我当年总说药苦,您便允我每剂只喝小半碗?”萧承煜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突然将簿子拍在案上,折子“哗啦”散了一地:“沈鸾的手,伸到朕的后宫了?

”“她的手,还伸到过更多地方。”顾昭望着他发红的眼尾,前世他也是这样,

握着毒酒说“朕信不得你”,“苏嬷嬷为何肯替我查账?您可知她女儿出痘那年,

是谁求定北侯请的圣手?”萧承煜突然站起来,龙纹靴碾过地上的折子。他伸手要碰她的脸,

又在半空中顿住:“阿昭……”“陛下。”顾昭后退半步,袖中银铃轻响,

“沈贵妃邀我用午膳,说是要讨教养生之道。”沈鸾的景阳宫飘着百合香。她穿浅粉宫装,

鬓边插着支珍珠步摇,见顾昭进来,眼尾先弯了:“姐姐可算来了。我让御膳房炖了参茶,

最是养气。”她亲手捧起茶盏。顾昭接过,却没喝。茶烟漫上来,

模糊了沈鸾的笑:“听说西廊第三块青石板松了?贵妃可让人修修?

”沈鸾的指尖在茶盏上顿住。她抬头时眼波依旧温柔,

可顾昭看见她鬓角的珍珠在抖:“姐姐说笑了,我哪有那闲工夫?”“也是。

”顾昭抿了口茶,甜得发腻,“贵妃的心思,从来不在青石板上。”夜色漫进宫墙时,

沈鸾捏着密信的手在抖。信是北戎军师写的,墨迹未干,

末尾盖着血色狼首印——那是当年伪造顾昭通敌诏书的印记。“娘娘。

”贴身丫鬟捧着茶进来,“今晚要落暴雨,奴婢让人备了炭盆。”沈鸾将信塞进妆匣最底层。

窗外起了风,吹得烛火直晃,她望着镜中自己发白的脸,突然笑了:“暴雨?倒好,

正好掩些动静。”殿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远处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第9章雷雨夜的供词暴雨砸在青瓦上,

像千万把银锥。顾昭在暖阁里翻账本,阿宁突然掀帘进来,发梢滴着水:“**,后门有人,

说是北戎来的。”顾昭放下算盘。前世北戎使者从不在雨夜露面,除非有急事。

她解下斗篷搭在臂弯,穿过抄手游廊时,

看见影壁后立着个水淋淋的身影——完颜烈的狼首纹皮靴沾着泥,发辫散了半条,

手里攥着个油布包。“顾姑娘。”他声音压得低,“这是我父王亲审北戎军师的供词。

”油布展开,里面是张染血的羊皮纸,墨迹晕开一片,“当年伪造你通敌的诏书,

是他买通大昭朝臣做的。”顾昭的指尖顿在“内应”二字上。前世她被赐毒酒时,

那封诏书的印泥还带着新味,原来背后早有人递刀。“此人身份?”“查出来了。

”完颜烈望着院外翻涌的乌云,“但牵连的朝臣足有半朝,贸然揭发,怕是要掀翻整个朝堂。

”顾昭把羊皮纸塞进袖中。雨打在她发间银铃上,叮咚声混着雷声:“我知道了。

”御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三支时,萧承煜听见殿门被叩响。顾昭站在雨里,裙角滴着水,

手里捏着张纸:“陛下要的真相。”他夺过纸,瞳孔骤缩。龙案上的朱笔“啪”地摔在地上,

墨汁溅在“内应”二字上:“李德全!”老太监从阴影里闪出来,腰弯得更低:“奴才在。

”“照着名字查。”萧承煜将纸拍在他胸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李德全退下时,

顾昭看见他袖中滑出半片碎玉——和前世沈鸾送她的那盏玉盏纹路极像。子时三刻,

李德全回来时靴底沾着泥:“回陛下,那人五年前就告老还乡了。奴才派了人去查,

庄子里只剩具枯骨,脖颈有刀痕。”萧承煜捏着供词的手青筋暴起:“好个未雨绸缪。

”他转身盯着顾昭,“你早知道?”“我若说了,陛下信吗?”顾昭后退半步,

“前世我跪在丹墀下说清白,您说‘证据确凿’。”殿外惊雷炸响。

萧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袖中凸起的羊皮纸:“这次我信。”顾昭没抽手。

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慌,像前世她毒发时,他攥着她的手写婚书,也是这样烫。

第二日午后,顾昭在御花园折了支腊梅。苏嬷嬷端着食盒从廊下过来,围裙角沾着灶灰,

见了她突然踉跄:“顾姑娘——”她塞过来一个油纸包,手在抖:“今早烧灶膛,

这东西从灰里掉出来。老奴记着,您前世总来御膳房看小厨房……”油纸窸窣展开。

半枚玉佩躺在掌心,断裂处还沾着焦黑,

背面刻着个“周”字——和供词里“内应周某”的姓氏分毫不差。顾昭捏紧玉佩。

前世她被赐毒酒那晚,御膳房的灶膛烧得特别旺,原来有人急着毁证据。“嬷嬷,

可还记得谁总往灶膛里添柴?”她声音发紧。苏嬷嬷抹了把眼睛:“是沈贵妃的贴身丫鬟,

总说‘要烧干净晦气’。”暮色漫上宫墙时,萧承煜站在御书房窗前。

他望着顾昭离去的方向,手里攥着李德全刚送来的密报——沈贵妃的陪嫁庄子,

上月刚运了批北戎特产的皮毛。“春猎。”他突然开口。李德全正收拾案头,

手一抖:“陛下?”“下旨。”萧承煜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嘴角扯出个冷笑,

“三日后春猎,所有有爵位的朝臣,都带着家眷来。”风卷着残叶掠过他脚边。他低头时,

看见地砖缝里嵌着半片碎玉,和今早李德全袖中滑落的那片,刚好能拼成完整的莲花纹。

第10章春猎风波春猎旨意下得急。顾昭捧着茶盏的手顿了顿,茶沫子溅在袖口。

阿宁踮脚替她擦,小声道:“**,随行名单里有裴大人。”裴仲,兵部尚书。

供词里那个“内应周某”的顶头上司。顾昭垂眸盯着茶盏里的涟漪,前世她被赐死时,

裴仲跪在丹墀下喊“皇后罪该万死”,声儿比谁都高。“顾姑娘。”小太监掀帘进来,

“陛下请您去御书房。”御书房里炭火烧得旺。萧承煜倚在龙案后,

指尖敲着玉镇纸:“春猎,皇后怎能缺席?

”顾昭捏紧袖中半枚焦黑玉佩:“臣妾近日身子不适。”“不适?”他突然起身,

龙纹暗绣的玄色蟒袍扫过她裙角,“前世你咳血三天还替朕批折子,如今倒娇贵了?

”殿外传来更漏声。顾昭抬头撞进他发红的眼尾,喉间突然发紧。

前世毒发前她也是这样看他,他攥着她的手写字,说“等天下太平,带你去看江南的雪”。

三日后围场。山林里起了薄雾。顾昭攥着阿宁递来的弓,眼角瞥见裴仲往林深处走,

身后跟着个穿靛青短打的男人——那领口绣的云纹,是北戎贵族才用的九瓣莲。“有狼!

”惊呼声炸响。受惊的马匹撞翻木栏,众人乱作一团。顾昭借势踉跄,撞进旁边的灌木丛。

裴仲的声音混着狼嚎飘过来:“月底必须把兵符……”“顾姑娘小心!”阿宁的尖叫里,

顾昭扑向那两人脚边的布包。裴仲脸色骤变,伸手来抢,却被她攥着布包滚进草窠。

萧承煜的玄色身影劈开人群时,顾昭正捏着枚带火漆的信封。

火漆印是团扭曲的云纹——和前世那封“通敌信”上的,分毫不差。“陛下。

”她将信封举过头顶,“裴大人的私物。”裴仲扑通跪地:“陛下明鉴!

臣、臣只是……”“只是什么?”萧承煜接过信封的手在抖,“上个月十五,

你在西市酒肆见了北戎商人;前日夜里,

你让管家往御膳房送了坛蜜饯——”顾昭扯下鬓边银簪,在泥地上划出几道,“蜜饯坛底,

藏着北戎送来的密信。”裴仲的脸瞬间煞白。他突然扑向顾昭,

被侍卫按倒时嘶喊:“是沈贵妃!她让我……”“够了。”萧承煜甩袖,“拖下去。

”夜风吹得御帐猎猎作响。顾昭站在烛火阴影里,看萧承煜将裴仲的供状撕成碎片。

碎纸落在她脚边,有片沾了烛泪,像朵血色的花。“你怎么知道蜜饯坛的事?”他突然问。

顾昭摸出袖中焦黑玉佩:“前世御膳房烧了半宿的灶膛,掉出这东西。苏嬷嬷说,

是沈贵妃的丫鬟总往灶里添柴。”烛芯“噼啪”爆响。萧承煜盯着玉佩上的“周”字,

喉结动了动:“前世……”“陛下。”顾昭后退半步,“臣妾累了。”她掀帘出去时,

听见他低低的“对不起”,混着风散在夜色里。春猎营地外的山岗上,完颜烈裹着北戎皮氅,

望着灯火通明的营帐轻笑。他指尖转着枚狼首骨笛,笛声惊起几只夜鸦:“顾昭啊顾昭,

你拆了裴仲的网,可知道沈贵妃的后手……”他突然住了声。山脚下,

阿宁举着灯笼往顾昭帐中走,

灯笼光映出她袖中半块青石板——正是御花园西廊第三块的模样。完颜烈眯起眼,

骨笛在掌心攥得发疼。第11章西廊青石下的血瓶春猎回宫次日,顾昭在镜前理鬓时,

指尖在青玉簪上顿了顿。“阿宁。”她放下玉梳,“取铁铲和油布。

”阿宁立刻从妆匣底层摸出两样物事,油布角还沾着山岗夜露——昨夜她举灯笼时,

早把御花园西廊第三块青石板的缝隙记了个清楚。月上柳梢头,顾昭裹着墨绿斗篷,

阿宁提着食盒跟在后头。守卫换班的梆子刚敲过三更,两人已猫腰溜进御花园。

西廊的青石板泛着冷光,第三块边缘有道半指宽的裂缝,顾昭用铁铲尖一挑,

石缝里的青苔簌簌往下掉。“**,”阿宁攥紧油布,

“若被巡夜的看见……”“他们的眼睛都在承乾宫。”顾昭冷笑。

沈鸾昨日差人送了两盆并蒂莲来,说是“贺陛下春猎凯旋”,

御花园的奴才早被调去伺候那位贵妃的花了。铁铲楔进石缝的声响很轻,石板掀起时,

底下的土还是松的——前世沈鸾埋东西时,定是急得连土都没踩实。阿宁蹲下身,

用手扒拉着土,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油布铺开,锈迹斑斑的陶罐滚出来,

罐口塞着的布团霉得发黑。顾昭捏着帕子掀开布团,紫红色小瓶露出来。瓶口有半圈焦黑,

是前世她被赐鸩酒那晚,沈鸾在御药房放火时溅上的。她拔开瓶塞,刺鼻的腥气冲出来,

阿宁立刻捂住口鼻:“**,这味儿……和三皇子夭折时,奴才在东宫外闻到的一样!

”顾昭的指甲掐进掌心。前世太医说三皇子是染了时疫,可她分明记得,

小皇子的指甲盖儿紫得像浸了紫草汁——和这瓶里的毒,一个颜色。天刚擦亮,

苏嬷嬷就揣着小瓶来了。老嬷嬷的手在抖,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姑娘,刑部的验毒官说,

这是西域断肠草配的,得用雪山顶上的冰蟾泪做引子……”她压低声音,

“宫里能弄到冰蟾泪的,除了太医院,就只有承乾宫那位。”顾昭把小瓶收进檀木匣,

匣底垫着层鹅黄绸子——前世萧承煜送她的生辰礼,

后来被沈鸾以“皇后用度逾制”为由烧了。“嬷嬷,”她往苏嬷嬷手里塞了块金子,

“今日朝会散了,你去景阳宫门口候着。”景阳宫的蟠龙柱还沾着晨露,

萧承煜的朝服刚换下来,玄色衣摆搭在龙椅扶手上。顾昭捧着檀木匣跪下时,

他正翻着裴仲的抄家清单,听见动静抬了眼:“又有什么事?”“陛下可记得三年前?

”顾昭打开匣子,小瓶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三皇子没的那日,

沈贵妃说要去东宫‘替本宫探望’,结果在偏殿待了小半个时辰。”她指尖叩了叩瓶身,

“这瓶子里的毒,和三皇子尸身里的,一个方子。”萧承煜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拿起小瓶,

瓶口的腥气钻进气鼻,眼前突然闪过前世画面——三皇子的小身子裹在锦被里,

小脸青得像浸了水的靛蓝布。他猛地把瓶子砸在案上,

震得茶盏跳了跳:“大理寺即刻封承乾宫!”“不急。”顾昭起身,袖角扫过案头的朱笔,

“陛下若现在动手,沈贵妃只会说这瓶子是旁人栽赃。”她转身往殿外走,

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臣妾要她,自己把罪证往脖子上套。”承乾宫的牡丹开得正好,

沈鸾倚在廊下嗑瓜子,听着丫鬟禀报景阳宫的动静。“顾昭送了个檀木匣?

”她把瓜子壳吐在青石地上,“能有什么宝贝?难不成是她新得的珠钗?”话音未落,

掌事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娘娘!御花园西廊的青石板被撬了!奴才跟着去看,

底下埋的陶罐……空了!”沈鸾手里的瓜子“哗啦”撒了一地。她踉跄着扶住廊柱,

指甲在朱漆上抠出道白印子。那陶罐里的瓶子,是她亲手埋的——前世顾昭死后,她怕被查,

连夜从乱葬岗跑回来挖的,怎么会……“娘娘?”宫女战战兢兢递茶。沈鸾接过茶盏,

指尖突然发颤。青瓷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割破她的脚,血珠渗出来,

像朵开败的红牡丹。她盯着满地碎片,

喉咙发紧:“她怎么会知道……怎么会……”殿外的天突然阴了。第一声雷炸响时,

顾昭正站在凤仪宫的回廊下。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她望着铅灰色的天空,

想起前世今日——萧承煜被雷惊醒的夜,他攥着她的手,说“阿昭,我怕”。雨越下越大,

打在青瓦上噼啪作响。顾昭摸出袖中半卷婚书,染血的字迹在雨雾里晕开,像滴未落的泪。

第12章密室雷鸣夜第一声雷滚过宫墙时,顾昭正捏着半卷婚书。

雨水顺着廊角铜铃往下淌,砸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阿宁举着油伞冲进来:“**!

李公公在偏厅候着,说陛下又进密室了。”顾昭指尖一紧。前世今日,萧承煜也是被雷惊醒,

抱着她的手说“别怕”,可那时她不知道,他说的“别怕”原是说给自己听。

景阳宫后苑的假山被雨帘罩着,李德全缩在廊下搓手,见她来立刻躬身:“陛下未召任何人,

奴才在门外守了两刻钟,里头没动静。”他声音发颤,

“像极了那年...先帝把小皇子关在密室里打雷的夜。”顾昭攥紧婚书。

她知道那间密室——位于景阳宫地下,四壁嵌着铁板,雷声响时回音震得人脑仁疼。

前世萧承煜登基后,她偶然翻到宗人府旧档,才知他十二岁前被幽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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