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类型的小说大同小异,《侯府三姑娘的逆袭》这本书让人眼前一亮,顾淮之苏婉儿的故事脉络清晰,胖九宵的文笔潇洒,结构严谨,写的很好,值得推荐。主要讲的是:继母当家,在方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后来又因我们顾家的事耽误了婚事,如今……”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惜:“我不能对她置之不……
01我的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闹剧。三年前,我被侯府从乡下认回。一夜之间,
我从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农家女“二丫”,变成了侯府有名有姓的三姑娘——沈清欢。可我,
大字不识,琴棋不晓,连用象牙筷都笨拙得可笑,活像京都贵女圈里的一股泥石流。
侯府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闻起来却没有一丝泥土的芬芳。那些精致得像画儿一样的糕点,
甜得发腻,远不如村口王大娘烙的粗面饼吃着踏实。我成了府里最扎眼的存在。祖母说,
有我这样的姐姐在,底下的妹妹们都没法说个好亲事。她冷着脸,责令母亲,
必须在三个月内,把我嫁出去。为了嫁人,我经历了一连串堪称“人间迷惑行为”的相亲。
第一个是个穷书生,说是父亲的门生。他长得倒还算周正,可家里穷得叮当响,
老娘常年卧病在床,身边还跟了个眼波流转、一口一个“表哥”的绿茶表妹。
他对着我信誓旦旦,说什么倾慕我的品性,可我分明看到他对侯府丰厚嫁妆的贪婪与渴望。
第二个更离谱,是个克死了三任老婆的老鳏夫,膝下光是嫡子就有六七个。我光是想想,
万一我命硬没被他克死,就要一头扎进去,跟那一堆比我还大的孩子斗智斗勇争家产,
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母亲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日日在我耳边叹气。
就在我以为自己不是被打包送给老鳏夫,就是会被送去家庙了此残生时,顾淮之出现了。
他父亲顾老大人,曾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如今却被卷入科考舞弊案,下了大狱。
顾家一夜之间,家道中落。他需要借侯府的权势为父翻案。而我,
需要这桩婚事带来的丰厚嫁妆,作为我后半生安身立命的本钱,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摆脱眼下的困境。我们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大婚当晚,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的新房里,龙凤烛静静燃烧,哔剥作响,空气里却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冷寂。
我能听到我的新婚丈夫,顾淮之,就在门外徘徊。他的脚步声时而靠近,时而远去,
透着一股子犹豫和挣扎。我猜,他是在酝酿,在思考,该如何对我开口,
说出那些我们心知肚明却又难以启齿的话。凤冠沉重地压在我的头上,我透过红盖头的缝隙,
看着铜镜里那个模糊的、一身喜庆红衣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我等不及了。
我伸手,一把扯下了红盖头,随手扔在妆台上。然后站起身,径直走向房门。“吱呀”一声,
我拉开了门。站在门外的顾淮之背影一僵,猛地回头看我,眼中满是错愕。
我无视他眼中的惊诧,平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新嫁娘的娇羞,只有公事公办的冷淡。
“顾淮之。”我开了口,“我知道,你娶我,是为了借侯府的势,为你父亲翻案。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继续说:“我嫁你,也并非心悦于你。
不过是想摆脱眼前的困境,求个安身之所。”“既然我们都不是心甘情愿,
不如就把这桩婚事,当成一场交易。”“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井水不犯河水,
互不干涉,不做越界之事。”“第二,只做名义夫妻,不必圆房。”“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不动真心。”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廊下回荡,像一把冰冷的刀,
将这场虚伪的喜庆彻底剖开。“待你父亲的案子**,你得偿所愿,我们就此和离。
一别两宽,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许久,他终于从挤出一个字。“好。”我伸出手掌,
“三击掌为誓。”他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
像是惊雷,在这喜庆又冷清的夜里,为我们这场荒唐的婚姻,敲定了最终的结局。
02那夜的三击掌为誓,开启了我和顾淮之一段荒唐又诡异的婚后生活。一晃三年。这三年,
我们过得磕磕绊绊,却也算相安无事。他为给父亲翻案,一头扎进波诡云谲的朝堂,
我则成了他最牢固的后盾。最难的时候,他四处碰壁,求告无门,夜夜在书房枯坐到天明。
我心一横,觍着脸回了侯府,在我那位只认利益的侯爷父亲书房外,直挺挺跪了半个时辰。
清晨的露水打湿我的裙摆,冷气顺着膝盖往骨头里钻,我一声没吭。后来,父亲总算松口,
为顾淮之引荐了当时还是三殿下的新帝。顾淮之是个聪明人,他抓住了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呕心沥血地辅佐,终于熬到了新帝登基。那段日子,我们那个小院的灯火总是亮到深夜。
他伏案疾书,眉头紧锁,我就在一旁缝补浆洗,空气里弥漫着墨香和皂角的气味。
偶尔他抬起头,眼里布满红血丝,看见我时会愣一下,然后低声说:“辛苦了。
”我从不回应,只是将新沏的茶推过去。我们之间,没有温情,
只有一种在绝境中相互扶持的默契。这默契,在他父亲**昭雪,他官拜太子太傅的那一刻,
走到了尽头。圣旨传到我们府上时,我正在长公主府的百花宴上。满园的姹紫嫣红,
争奇斗艳,像极了这京都的名利场。长公主得了消息,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清欢,
你可真是好福气,熬出头了!”旁边的夫人们也纷纷附和。“是啊,
当初谁能想到顾大人能有今天,还是沈姐姐有眼光。”“这下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我听着这些奉承,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却一片平静。福气?眼光?不,
我等的只是我们约定的终点。在众多艳羡的目光中,我精准地捕捉到了一双翦水秋瞳。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吏部尚书家的嫡女,苏婉儿。她正静静地站在一丛白玉兰后,
目光幽幽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不甘。与我对视的瞬间,她又飞快地移开,
若无其事地垂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帕子。这位苏婉儿,曾是顾淮之心尖上的人。
三年前顾家出事,苏家立刻退了婚事。可这三年来,她一直未曾说亲,
摆明了就是在等顾淮之东山再起。我嫁给顾淮之那天起,就在等她出现的这一天。
宴席快散时,苏婉儿端着一盆开得正盛的白玉兰,主动寻上了我。她微微屈膝:“姐姐,
听闻淮之哥哥最喜玉兰,其品高洁,正合他君子之风。这盆开得正好,还请姐姐带回,
放在淮之哥哥的书房吧。”淮之哥哥。叫得可真亲热。我抬眼,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语气平直:“可我不爱玉兰花。”苏婉儿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绕过她,
走到一盆开得最热烈的牡丹前,伸手抱了起来,掂了掂分量,才回头对她说:“我是个俗人,
就喜欢这些大红大紫的,瞧着喜庆。”我这话,不知哪句戳中了她的伤心处。她眼圈一红,
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委屈地咬着唇,活像我欺负了她。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正红官袍的身影急急赶来。是顾淮之。他显然是刚下朝就直接过来了,
官服都未换下,衬得他愈发芝兰玉树,面如冠玉。他一眼就看到了含泪欲滴的苏婉儿,
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不由分说地从我怀里接过了那盆牡丹,
转手就交给了苏婉儿身边的侍女。他对着我:“家中已经有很多牡丹了,你不缺这一盆。
是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随即,他又转向苏婉儿,
语气温和了许多:“她素来大度,你放心拿着便是。”他二人站在一起,一个官袍加身,
一个弱柳扶风,当真是郎才女貌,言笑晏晏。我看着他把我亲手为他挑选的生辰礼,
就这么轻飘飘地转手送给了别人。明明他从我怀里夺走花的时候,我都不觉得生气。
可听见那句“她素来大度”时,我的心,却像是被瞬间掏空了,冷得发慌。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这三年,真是一场笑话。和离这件事,不能再等了。03从长公主府回来,
我怀里空空,心也空空。那盆被他夺走送给苏婉儿的牡丹,是我去年在他生辰时,
特意从城西花圃寻来的稀有品种。我养了一年,算着花期,盼着它岁岁盛放。
可他转手就送了人。当晚,我命人备了酒菜,就在院中的石桌上。月色很好,清辉遍地,
衬得石桌上那封和离书愈发苍白。顾淮之回来时,带了一坛御赐的美酒,兴致颇高。“清欢,
快来尝尝,宫里的佳酿。”我没动,只抬眼看着他。他身上的正红官袍还未换下,
衬得他面如冠玉,意气风发。我拿起酒杯,将他斟满的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
先是丝丝甜腻,随即涌上辛辣的后劲,呛得我眼角发酸,像极了我这三年的婚姻。“顾淮之,
恭喜你。”我放下酒杯。“官拜太子太傅,前途无量。”他笑着点头,正要说话,
我将那封和离书推到他面前。“三年前,我们有约在先。如今顾大人冤屈已雪,
你也得偿所愿。”“我们,和离吧。”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目光落在“和离书”三个字上,像被针扎了一下。我没理会他的僵硬,
继续说:“我听说苏家那位芳娘至今未嫁,想必是在等你。你们青梅竹马,正好再续前缘。
”顾淮之拿起那封信,随意扫了一眼,便将其扔在桌上,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带着审视与不解。“沈清欢,你今日是因为苏婉儿的事,心里不痛快?”他竟然反问我。
不等我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婉儿她……其实是个可怜人。她生母早逝,
继母当家,在方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后来又因我们顾家的事耽误了婚事,
如今……”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惜:“我不能对她置之不理。清欢,你向来大度,
多担待些。”“担待?”我气笑了,又倒了一杯酒,灌进喉咙。辛辣的酒气直冲头顶,
我眼前有些发花,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顾淮之,
让我为一个外人担待你的‘情非得已’,你不觉得可笑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没别的要求,签了它,我们一别两宽。”他沉默地看着我,月光下,他有不耐,有烦躁,
却没有半分愧疚。良久,他忽然伸手,将那封和离书揣进了自己怀里。“沈清欢,你醉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此事,等你清醒了再说。”说完,他转身就走,
背影没有一丝留恋。我知道,他的“容后再议”,就是永不复议。那一夜,我假装醉倒回房,
却睁着眼直到天亮。靠他,是靠不住了。我必须自救。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以添置别院为由,
将名下几处陪嫁的铺子和庄子,悄悄换成了京郊的良田和城中一处僻静的宅院,
地契都换成了死契。其余的金银细软,尽数换成了银票。冰冷的银票握在指尖,
那种沉甸甸的踏实感,是顾淮之那张俊美的脸和虚伪的温情永远给不了我的。
我不能让他一纸休书,就将我逼回沈家,更不能落得个被送去家庙的下场。这日,大雨滂沱。
我约了牙人在烟雨楼交割最后一处田产的地契。事情办得很顺利,我收好地契,
撑着伞走下楼。刚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一阵熟悉的谈笑声。“淮之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
太子太傅,何等风光!”“风光什么,我看是好事将近才对!”“就是,
听说方家那位婉儿姑娘,可是一直等着咱们淮之呢。这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
合该请我们喝一杯喜酒!”我脚步一顿,看见顾淮之在一众同僚的簇拥下走上楼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刺目的正红官袍,听着众人的打趣,只是温煦地笑着,白面红唇,并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