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年舒夜是《三月桃花不见君》中的主人公,这部古代文是由知名作家“拥入棠飔”创作的,详情介绍:更不要说是侍寝了。宫里头拜高踩低,太监宫女虽然都知道舒夜和文年有仇,可没去文青那里也是事实,故而对她也不是那么恭敬。“……
第一章大夏国翻天了!文年站在凤栖宫的墙角下,看着宫外纵起的大火,
看着墙角的那颗桃花树。此时是初春,桃花树不过冒了点点枝桠,却在这场攻城大火之中,
红的如同三月怒放的模样。一如五年前的三月,她在这树下见到他的模样。“他来了。
”文年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娘娘!侧院的文贵妃已经卷走软银逃亡去了!皇后娘娘,
我们也快逃吧!这大夏国要翻天了!”婢女们哭天喊地的朝她冲来,跪在她面前恳求她离开。
“这些年本宫不受皇上宠爱,赏钱珠宝得的不多。给那些妃子们瓜分了,更是不剩下了。
唯有这凤冠,还值点银两。”文年看着这几个忠心耿耿的婢女,洒脱一笑,
脱下了头上的凤冠,用力一摔!“哐当!”凤冠上的珠宝顿时被摔出,洒落了一地。“喏,
快捡起来,从后门出去吧。若是遇到了...舒将军,就说是本宫让你们逃的。告诉他,
这是本宫当年的第二个愿望。他不会为难你们。”文年想起当年,笑容切切。“娘娘不走,
奴婢们也不走!”婢女们哽咽着,呼声却是整齐。“第二个愿望?”就在此时,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文年身子一僵,缓缓回头看去。看到了一道身披铠甲,
骑着一头汗血宝马的高大身影。似乎有风刮过,吹起了文年身上的凤袍,
也吹起了马上人长枪的红缨。文年怔怔的看着他,泪流满面。“夜哥哥,
三年了...你黑了,瘦了。”她颤抖着伸出手,似是想抚摸那人的脸,却又缩了回来。
“你以为...一声夜哥哥,我便会忘了三年前你做下的那些事情?”舒夜怒吼,
手中长枪直抵文年喉咙!她似雪的脖颈立刻出现一道血痕!“...舒夜,我知道你恨我,
你若想杀,我这项上人头你尽管拿去。但是我只求你,别伤这宫中其他无辜人的性命。
”文年泪如雨下。她怎就忘了呢?舒夜早在三年前,就不是她的夜哥哥了。是她亲手推开的。
这三年,文年不知道舒夜被贬边疆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只知道舒夜恨她。恨到的骨子里!
“无辜?”舒夜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长枪狠狠一舞,文年紧紧的闭上双眼,
等来的却不是痛楚,而是身子的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她身上的衣物竟被舒夜一枪挑破,
只剩下了个单衣。舒夜下了马,一把将她摁在那桃花树下,
怒吼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无辜?当年秦家上下三百口人不无辜吗?
甚至三岁小儿都不放过,一样死在了你这毒妇的手里!”“怎么?
心狠手辣害了三百口人惨死的皇后娘娘,如今却成了菩萨心肠?”文年面色苍白,
却闭上了双眸。“舒夜,你恨的只是我,若你肯放了她们....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说着,文年突然轻轻一扯,身上的单衣立刻随风飘走了。第二章放心,
朕不杀你舒夜的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三年了!这无数的日夜里,他几乎一闭眼就会想到她,
就像是他心底深处的梦魇一样,纠缠着他,折磨着他!他再也忍不住,
猛地扯起了文年的头发,将她拖到了凤栖宫里,重重的关上宫门!“砰!
”文年被狠狠的扔在了床上,而舒夜甚至铠甲都未褪去,便整个人压了上来!
“咝...”文年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被舒夜粗暴的对待!舒夜突然怔了一下,
随即讥笑道:“怎么?嫁给舒天三年,他就如此瞧不上你?至今未跟你同房?
”他能感觉出来,自己是文年的第一个男人。“嗯,瞧不上我。”泪水顺着文年的脸颊划过,
不知道是身上疼还是心上疼。她没有告诉舒年,这三年来自己是如何以死相逼,
才让舒天一介帝王含怒甩袖而去,立誓永不踏入凤栖宫。为的就是等他回来。
将自己的身子清清白白的交给他。“文年,你知不知道你**到了骨子里?”舒夜心中更怒,
死死的掐着她的脖颈,冷笑道:“当年你对我落井下石,费心费力的替舒天铺路,
助他成为那九五之尊!到头来,你得到了什么?”“不过是皇后娘娘这个空名!
”舒夜的手用力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你当真就这么喜欢这个名头?
”喜欢到不惜为此潜伏在他身边两年,一口一个夜哥哥,将他迷得昏头转向后,
反手就给自己安了一个谋反的罪名!害的当年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他被贬边疆!
二皇子舒天登基!“咳咳...”文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脸蛋憋红,
感觉自己快要被掐死了!就在她即将要晕厥过去的时候,舒夜突然松开了手。“放心,
我不会杀你的。”他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让文年浑身都在颤抖。
“当年因为你的一句谋反,秦家除我之外的人,全死了。我娘,我身怀六甲的大姐,全死了!
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因为他是皇上的种!他没死,可是他娘那边的人,全部都死绝了!
这一切,都只因为文年!“那种苟活的滋味,我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这皇后的位置,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一样给你!”舒夜狠狠的在她身体里释放出来,起身开门,
怒吼道:“将都文家上下二百三十口人,全部给朕押上来!”“朕要当着皇后娘娘面,
把他们的头,一个一个的砍下来!”轰隆隆!屋外火光滔天,舒夜手持长枪,双眸通红,
面目憎恨!如同从地府里爬上来的修罗!听他所言,文年疯了一样的冲出来,
扑通一声跪在了舒夜面前。“舒夜,不要...我求你了,当我求你了!放过文家!
”她的声音凄烈,划破了整片天空!文年重重的磕头,一下又一下!“砰!砰!
”额头撞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人听了心惊肉跳!很快,地板便被鲜血染红了。触目惊心!
第三章真相“放过文家?”舒夜见她满脸是血,心中狠狠一疼,却又将这丝心疼压了下去!
“当年,可曾有人放过我秦家!可曾有人放过我娘?放过我大姐?放过我那三岁的侄儿!
”舒夜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文年的脸上,吼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放过文家!
”文年被扇飞在地,后背重重的磕到了墙角,那痛楚顿时钻心而来,让她几乎晕厥!
不行..她不能晕!她若真的晕过去了,那么文家上下,全完了!“舒夜,
你可知道当年我为何要嫁给舒天?”她强忍剧痛,匍匐着爬回了舒夜的脚边,
伸出手指紧紧的拽着舒夜的裤脚:“当年舒天早已布好了局,你若真成了太子,
必定会死在立储的那天!”他被贬边疆三年,对自己恨之入骨,可是舒夜不知道,
若不是她跪在父亲面前苦苦求了三天三夜,终于求来这个对策,舒夜连活下来的命都没有!
“先皇最疼你。就算你犯了策反的大罪,他也必定不舍得杀你,只会将你赶出京城!
”文年满脸的血泪,吼道:“你可知道,若是先皇死后你还在这京城里,
舒天定会让你万劫不复!”当年舒天早就买通了文武大臣,只等先皇病死!为了这皇位,
更是做好了手足相残的准备!身为丞相家的文家,在舒天的强迫下,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得知舒天早就在设计舒夜,以死相逼换来父亲一句,你若是想舒夜活下来,
那么必定不能让他成为太子!甚至要安上一个天大的罪名,趁老皇帝还活着,
亲手将他逐出这京城,越远越好!这样,舒天才没有杀他的机会!“砰!”舒夜突然抬脚,
狠狠的将文年踹飞!“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你哄骗的舒夜了?
”舒夜一脚踩在她的头上,强迫她匍匐在地上,看着屋外的文家上下两百多口人,
双目通红的吼道:“当年你诬陷我谋反,被贬边疆,错失龙椅!
而现在你见我重新夺回这天下,竟说得出这种荒唐话!”“文年啊文年,
你下一句该不会是要说,你诬陷我谋反,实则是想救我吧?你害我被贬边疆,
实则是留了我一条小命?”“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舒夜心底的怒意终于迸发,
手中长枪如同银龙,狠狠掷出!文家一人,顿时被刺穿了脑袋!“啊!
”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凤栖宫!“娘!”文年看着那道身影浑身是血,缓缓倒下,
凄烈的惨叫了起来!舒夜就真的这么一枪,杀了她娘!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竟奋力推开了舒夜踩着她的腿,飞扑到了她母亲的身上!“娘...是女儿不孝,
女儿无用啊...”文年身上沾满了血。她母亲的血。“啊!
”她就这样抱着逐渐冰冷的身子,仰天长啸!闻啸声者,无不动容!“噗嗤!
”一口心头血突然喷出,文年双眼一黑,彻底晕死过去了。
第四章贵妃当文年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回了凤栖宫的床上。
身边的婢女早已不是那些忠心耿耿跟着她的人了。“娘娘,请用餐。
”脸生的婢女地上了餐盘,却被文年一掌打翻!此时此刻,她有什么心情用餐?“文家如何?
文家上下,到底死了几人!”她紧紧揪着婢女的衣袖,大声质问!声音都在颤抖!她昏倒后,
到底发生了什么?舒夜...当真屠了文家满门?“娘娘,皇上吩咐了,
若您不想文家剩下的两百二十九口人死,就乖乖喝药用餐,活下去。
”婢女的声音大有几分警告的味道。两百二十九口,也就是说,自从她娘死后,
舒夜便没动手了。文年像是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
庆幸只死了她娘一个人?文年惨笑,端起婢女手中的腥臭汤药,一饮而尽。“什么药?
”她声音沙哑的询问,她倒希望是毒药。但是她知道,舒夜不可能让她如此便宜的死去。
“避子药。”婢女口中吐出的三个字,让她脸上的惨笑更甚。“皇上还说,若是娘娘敢寻死,
文家老少,都要陪葬。”婢女最后留下这一句话,离开了凤栖宫。
文年看着这历代皇后居住的凤栖宫,却看出了几分冷宫的味道。想死,却得活。
为了文家的那两百多口人,活下去。“贵妃娘娘到!”门外突然传来了太监尖细的禀报声,
让文年一怔。这舒天的后宫里,只有一个文贵妃。但是她已经潜逃了。那么这个贵妃,
只能是舒夜册封的了。文年心里揪着疼。这才刚刚夺回天下,便迫不及待的纳妃。纳给谁看?
总不能是给朝廷里的那些大臣看吧?只能是给自己看的了。他一直都知道,刀子往哪里捅,
是最痛的。“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凤栖宫走进来了一道婀娜的身影,
但是当文年看清楚来者是谁的时候,浑身冰凉刺骨,如同掉入了冰窟窿!
竟是她同父异母的胞妹,文青!“你...”文年看着她,悲凉和怒意在她心中不断交织,
让脚下踉跄,险些摔倒!“我的好姐姐,见到妹妹,很惊讶么?”文青见她脸上悲愤,
得意的笑了起来,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凤榻上,欣赏着这曾母仪天下的姐姐。
当年横刀夺爱的姐姐!“啪!”文年突然冲到她面前,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舒夜亲手刺死了娘,你竟有脸做她的妃子?”文年头一次对她发了如此大火!
“那是你的娘,不是我的。”文青嘴角高高肿起,却也不恼,
只是轻笑着说道:“难道姐姐忘了?妹妹我只是丞相府中婢女所生,是庶女,
哪里比得上明媒正娶丞相夫人所生的千金?”明明是一口一个姐姐妹妹,文青的声音里,
却写满了刻骨的恨意!当年先皇还未出事的时候,舒天为了巩固势力,想与丞相府联姻,
文年不愿嫁,他便忍着屈辱与庶女文青订婚!第五章恨皇上不杀!但却未想到,
还未来得及等文青嫁过去,先皇便突然病危,眼看着随时都会撒手离世!
文年为了求舒天开恩饶舒夜不死,点头答应了联姻,硬是拆散了苦苦想要嫁给舒天的文青!
“本宫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你却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文年心中在滴血,
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她从未想过,十几年来的姐妹情深,文青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亲妹妹?”文青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淡然姿态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狰狞!“当年我眼看着要脱离庶女这个遭人唾弃的身份,
成为高高在上的皇妃,你却硬是横插一脚!”文青终于撕破了脸上的伪装,
猛地扯着文年的头发,怒吼道:“凭什么?凭什么这丞相府中一切都得按照你的意愿来!
”“你不愿意嫁,便得我去嫁!到头来我连嫁衣都做好了,却是空欢喜一场!
嫁过去的却是你!这皇后的位置,也是你坐上了!”“凭什么?”文青的怒吼响彻凤栖宫!
她当年身披嫁衣,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年出嫁,嫁给了本与她定亲的人,
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那本该是她来当的皇后!“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成亲妹妹,
可是到头来,你可曾考虑过我的半分感受!”文青狠狠的抓着文年的头发撞向墙头!“砰!
”本就浑身是伤的文年被这么一撞,顿时眼冒金星,几乎晕厥!文青松手,
任由虚弱的文年摔倒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一动不动。“不过,你嫁做皇后享了三年的福,
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文青冷笑道,“还真是谢谢你啊,好姐姐!
”“文青..”文年虚弱到了极点,却依然咬牙说道:“你以为...你嫁给舒夜,
成了贵妃,他便会善待你么?你这不过是玩火自焚!”现在的舒夜,
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夜哥哥了!那男人的城府之深,手段之狠,连她都看不透!若不然,
也不会在边疆三年忍辱负重之后,踏平了这个王朝!她费尽心思受尽屈辱的在舒夜手下活着,
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保住文家!而文青却主动却与狼虎作伴!“你定会后悔的,定会!
”她怒视着文青,却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姐姐可真会说笑,我有什么可后悔?
”文青痴痴的笑了起来,脸上却满是恨意和快意!“我是后悔那玩弄了婢女不敢负责的爹,
还是后悔你那杀了我娘亲的丞相夫人?还是这从头到尾都把我当做你的替代品,
你不愿的事便让我去做的丞相府?”文青癫狂般大笑,
“我只恨为何皇上今日没能斩了文家满门!为何还留着他们一条命!这便是我后悔的!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是最可怕的。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文青是。但是文年不是。
她泪如决堤,心如死灰。舒夜饶文家不死,是用来要挟她的。第六章她不死,文家得死。
“姐姐,想活下去么?”文青的声音突然狰狞了几分。“你想作甚!给本宫退下!
”文年心里狠狠一颤,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对文青怒喝!“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文青眼底满是阴森和恨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文家上下,
都去死!”说罢,她猛地捏开了文年的嘴,将玉瓶中的东西尽数灌了下去!
“咳咳...”文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想要将那些东西吐出,却被文年狠狠捏住了喉咙,
本能般的吞咽下去!“你给我喂了什么?你到底...”文年话还未说完,
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血!血喷溅在真皮毛毯上,红的触目惊心。文年轰然倒塌在地,
只觉得自己肚内绞痛无比,如同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透!
“文青...”她看着这个站在自面前的妹妹,悲从心生。“喂的鹤顶红。
”文青蹲下了身子,轻笑着说道:“姐姐放心,有皇上在,有那么多太医在,你死不了的。
”她是死不了。但是文家,要死!文青突然将手中的药瓶塞到文年手中,
惊慌失措的冲出屋外,撕心裂肺的喊道:“来人啊!不好啦!皇后娘娘服毒自尽啦!
来人啊....”听见文青的惨叫还有阵阵慌乱的脚步声,
文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冰冷了起来。舒夜说过,她要是寻死,文家都得去给她陪葬。
原来,文青说的要文家死,不是诳语。是真的。“文年!你敢!
”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突然冲进来,舒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文年,那一瞬间,他痛的肝肠寸断!
他在边疆前线,曾被一剑刺穿了心窝,都未曾如此痛过!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竟真的敢离开他!“太医!传太医!”舒夜一把抱住文年冲向了御医府,
怒吼道:“给朕救活她!若是她死了,你们全部都下去陪葬!”文年还未彻底晕倒。
她依稀感觉得到舒夜身上的体温,一如当年模样。可真是...没骨气啊。一枪刺死了亲娘,
到头来,她却还是贪恋这点温度...太医们蜂拥而至,纷纷展出了毕生绝学,
恨不得将自己的阳寿安在文年身上!泪水从文年眼中滑落,
她不断的被太医塞下各种灵丹妙药,心里却不断祈祷着自己能够就此死去。她若不死,
等着她的,便是地狱。“皇上...”太医替文年把脉,扑通一声跪在了舒夜面前。
“娘娘她的毒已解,但是...”“说!”舒夜手中长枪狠狠跺地,怒不可遏!
“但是娘娘自身毫无存活之心,不愿苏醒...”众太医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舒夜看着躺在床上的文年,那让他深深痴迷着的脸依然如此动人,如同睡着了一样。
“你不想活了?”他低声细语,却又狞笑了起来。“朕倒要看看,你这赴死之心,
到底多有骨气!”“来人,将文家上下都押过来!皇后娘娘昏迷不醒一刻,便斩下一颗人头,
斩到她醒来为止!”第七章:生死关头吐真言寒光闪过,一颗人头又落了地。“啊!
”尖叫声响彻整个凤栖宫,可这声音到底还是没传出这高墙去。“夫人!夫人!
”一名管家打扮的男子以膝前行试图抓着那名刚被砍了头的女子倒下的身体,
但到底双手被束在身后,如何拼命都没接住那女子带有余温的身躯,倒是被血溅了一身,
管家模样的男子崩溃地大哭起来。文家当日有多风光,眼下就有多狼狈。上下两百多口人,
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百,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面,还来不及闭上双眼的瞳孔扩散开,
面上僵着惊恐的神色,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留下。“啊!”又是一声惊叫响起,
竟有那被吓破了胆的侍女不顾一切起身,想要逃出这凤栖宫,可一旁的武士眼疾手快,
那腰间的佩剑利落地出鞘,一击毙命。这哪里是什么后宫之主的宫殿,俨然就是个刑场!
文家上下全都跪在这小小的宫苑里,等待着他们的也许是死亡,也许是死里逃生。
可谁都知道,就算是逃过这一次,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可是恨透了文家,恨透了文年!“皇后娘娘,求您醒醒!求求您了!
”眼见逃跑无用,现下只能祈祷殿中的那一位早日醒来。
一百多个人朝着文年所在的位置磕着头,祈求者文年能早早清醒,
才能制止这一场屠戮……可刀子还在落下,殿中的侍女进进出出,面上都是一派焦急神色,
文年迟迟没有醒来……“皇后娘娘!”文家人都是哭天喊地的模样,谁都不想死。
况且皇帝所说的话他们可都知道地一清二楚,只要文年醒来,文家人就不会再被杀!
“求您醒醒!”凤栖宫殿外的金砖与额头接触的声音此起彼伏,文家人磕的头都破了,
可谁都没先停下。咚——咚——咚——这里本是妃子们朝见皇后的地方,
可眼下已是血流成河。眼看着文家两百余口人,只剩下了一半,
凤栖宫的上方飘着久久不散的阴霾和血腥气味,众人磕的满头是血,可却换不来文年的清醒。
那满身大汗的刽子手抬起刀子又落下,手臂都有些发酸,可却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白色与红色交织,面前哪里是往日繁华的凤栖宫,赫然是一派地狱之景,
一众文家人都是眼中无光,停下了磕着的头,顿时间觉得没了希望。“凭什么!
凭什么她犯的错要我们来承担!往日里她作为嫡女也没给我们什么好处!
凭什么现在我们要为她死!”忽然文家人中传来这么一声呼喝,众人转头看去,
那人是侧房的一个嬷嬷,名为桂香,平日里众人尊称一声桂嬷嬷。
“嬷嬷您少说两句吧……”旁边一个丫头怕的要死,可还是阻拦了桂嬷嬷。“我可不!
死都要死了,还不让我说两句公道话!”桂嬷嬷十分泼辣,对着文年的方向便唑了口唾沫。
生死关头谁也顾不上身份差别,谁都只想着要自己活命,眼下活命的希望已经暗淡,
死前逞嘴上之快,发泄不满,也是好的。第八章:文年清醒“桂嬷嬷说的没错!
凭什么我们要为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去死!平日里我们这些人都没受过一点好处,
反倒是现在要为她去死,只因为她不愿意醒过来!这也太不公平了!”一个小厮也大喊起来。
其实众人心里都犯嘀咕,只是没人敢带头这么说,眼下有了带头之人,
反抗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可那刽子手可不是什么善茬,就算是这些丫头小厮们辩驳,
依旧还是做这抬手落刀的动作。“闭嘴!都给我闭嘴!
”旁边一名看管着这些文家人的御前侍卫指着忿忿不满的文家人。
文家人的声音这才小了不少,可还是不断在嘀咕着“不想为了文年去死”,
“文年做皇后没给他们什么好处”之类的话。听得只叫人头大,那御前侍卫阻拦再三,
眼前压不下来也就由得这些人去了,到底这声音传不出凤栖宫去。“醒了!皇后娘娘醒了!
”忽然殿中传来高呼,一声声传出殿外,这才让跪在外面还活着的文家人门都是眼前一亮,
方停了嘴里的嘟囔,仰着脖子,知道什么也看不到,却还是朝着殿内看着。
而那提着刀的刽子手终于停下了那可怖的白晃晃的明刀。文家人悄悄互相递了个神色,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逃过一劫的意思。众人还没松一口气,
远远见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朝着凤栖宫而来,赫然就是新皇——舒夜。文家人眼看皇帝来了,
立刻收起那死里逃脱的笑意,低下头不敢直视。舒夜走近,招来一名御前侍卫。“皇上,
还剩刚好一百。”那名侍卫清点文家的人数报给了舒夜,
后者眼下冰冷扫了一眼跪着的文家人。“不必收拾,朕要让皇后亲自看看!”舒夜一甩袖子,
语气中带着不满,塌入了殿内。文年刚醒,眼下乌青,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醒来闻见冲天的血气,问近旁的侍女,无一人敢答,她心中泛起不妙的感觉,
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可这毒刚解,手脚没力气,挣扎了几番,
衣物都散乱了却没见什么成效,眼中噙泪,心下自责之时,一只修长好看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文年抬头,面前赫然是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殿外的阳光被他遮挡了一半,
柔和的金色光芒将他的身形勾勒。文年不自觉地喃喃唤道:“夜哥哥……”可这一出声,
面前的舒夜便换了个神色,双眼如利刃,冷冷一笑:“皇后终于肯醒了?
”当下也不顾文年刚醒来,方才伸到文年面前的手成爪,一把抓起文年的衣服,
毫不留情地将她从床上拽起,旁边的侍女慌慌张张跪了一地,捧上一件明黄色的外衣。
这衣服和舒夜身上的属同款,帝后各一件,眼下局势刚变,尚衣局还未来得及制新服。
舒夜的眸子盯着那外袍许久,方才拿起为文年披上,那宫女似是松了一口气。“拖出去,
斩了。”舒夜没走出几步,却突然下达命令。文年看着身上的外袍,
心里大惊……第九章:欠谁也没欠过你!舒夜竟是厌恶她倒这样的境地!“不!
她又没……她又没……”文年想为那宫女求情,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因为舒夜已经一路拖着她到了殿门口,这里血红一片,满地尸骸,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看清楚了么?还剩下一百个,你再寻死,我便再杀!”舒夜看到文年生不如死的模样,
心里十分畅快,只是他知道光光是这样还不够,文年当年如何对他,
这些年他日日夜夜都记着,眼下夺回天下,自然也要对文年施加报复。
“你……你……你不是人!”文年心里悲痛,几乎说不出话,喃喃半天,忍不下泪水,
痛哭起来。“当年所做之事,现在后悔也无用。”舒夜咬牙切齿。文年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几乎要晕倒,可舒夜掐着她的双颊,强迫着她看这满宫的尸骸,那样恐怖的画面**着她,
如何都没法昏死过去。“皇上不如给草民一个痛快!
”那跪着的人中忽然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语气中明显含了怒火,
可又碍于什么强行压了下去。“爹……爹!不要!你回去!”文年看清那喊话的人,
双眼倏地睁大。舒夜特地嘱咐要让文丞相排在最后,他的身上溅上了不少血,
眼中坚毅却没有泯灭,眼见文年和文家人受此大辱,心中巨震,悲愤交加。
舒夜戏谑一笑:“既是一心求死……”他的话还没说话,文年苍白的双手便抓着他的衣袖,
哀求一般看着她,一双曾带着柔情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只有恐惧。“皇上,求您,皇上!
我爹只是在说胡话,您别听他的……”“哼!”舒夜松开抓着文年衣领的手,
冷哼一声甩开她,方才将话继续说了下去:“若是不想苟活,那便死了好了,
这都是你们文家欠朕的!”如此决绝,文年宛若不认识面前的舒夜,崩溃大哭起来。“不要!
不要!”她嘶吼着,手脚无力便用爬的,想要阻止文丞相,模样狼狈至极。
可她顾不得这许多,先前看到自己母亲被一枪扎死已如噩梦,现在若是自己父亲也要寻死,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文丞相却不以为意,
站起身朝着舒夜的方向中气十足说着:“文家欠谁也没欠过皇上的!
当初真是不该心软听年儿的,简直救了个白眼狼!年儿,别求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爹,
先走了。”后几句却是朝着文年所说,文年更是崩溃。文丞相在朝为丞相,高位上坐久了,
总有着那么一股子气节,眼下受辱,心里自然是受不了。舒夜一愣,
本想招来刽子手直接了解文丞相的性命,可因为他的话却住了手。可文丞相老当益壮,
猛地站起身,朝着凤栖宫的高墙上一撞,额头蹦出鲜血,随后整个身躯滑落,倒在地上。
文丞相竟是自己了结了自己的性命!“啊!”文年惊叫,加快了速度,爬到文丞相旁,
一把抱起那带有余温的身体:“爹!爹!你醒醒!爹!”明黄色的外袍上满是温血,
可文丞相也再听不到文年的呼唤了,文年终于受不了打击,
昏了过去……第十章:一场噩梦舒夜心神不宁走进御书房,挥退太监侍女们,
兀自倒在龙椅上。文丞相死前的话,和当日文年所说的话相近,难倒是两人早就串通好的?
可谁也不知道他会回来,更是不知道会如此快的夺下皇位,他们两人难倒真的有时间串通吗?
舒夜隔着窗,似乎是想到很久远的事情,
渐渐便沉沉地睡过去……这几日为前朝为后宫的事劳碌,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梦里他又见到少时的文年,那般轻快,那般明朗。桃花树满树繁花,粉色的花瓣随风飘下。
“夜哥哥!我们来比谁爬的快!”文年穿着一身粉色的襦裙,
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两团可爱的发髻,在落花之中看不清她的脸,
但舒夜知道文年那张红扑扑的脸蛋上一定有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而他呢?舒夜低头,看着自己那一身恰到好处的绣花袍子,刚想应下,忽然眼前光景骤变,
那棵令人眼花缭乱的桃花树蓦地蔫儿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而小文年也和这枯萎的桃花树一块儿变成了一具枯骨,那张笑意盈盈的脸蛋骤然干瘪下去,
从树杈上掉了下来,接触地面的一刹那便散成了筛粉。“文年!”舒夜惊了,想扑上前,
可他的手脚处却被一只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手抓着。舒夜转头,
文家一百多口人惨白的脸赫然就在面前,文丞相也在其中,他走到小文年的骨灰旁,
抱起那颗还没有散开的小脑袋。“我们文家欠谁都没欠过你!
”文丞相爱怜的抚摸着那个小脑袋,嘴里反复吐出这句话。舒夜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身上多了一条毯子,文丞相留下的话无疑成了他心魔一般的存在,他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毕竟眼见为实,当年因为文年害死了其他所有人!“来人!”舒夜唤道……文年醒来,
凤栖宫的院落已经被收拾干净,再没有那样血腥的味道,可文年知道,
方才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错觉,她抱着自己的腿,将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不想吃也不想喝,双眼麻木呆滞,宫女如何唤都唤不回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整个下午,
到了傍晚才有好转。哒哒哒——凤栖宫中传来一声声脚步声,可文年听不见,
直到有一双小手摸到了她的手臂。“年姐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文年这才清醒。
她循着那双小手看到了一张犹豫的脸蛋。这孩子是管家的小女儿,才五岁,姓随了文家,
单名一个桃。“小桃?”文年半是惊喜半是恐惧,文桃为什么会来这里?
小桃乖巧地点点头:“年姐姐你知道我爹娘去哪了吗?”她因为年纪小,
没被拉到凤栖宫里跪着。文年还没回答,门口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次还带着宫女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文年自是知道这么大的阵仗迎接的是什么人,
立刻将文桃护在怀里,
备地看着一步步接近的俊朗男子……第十一章:筹码舒夜居高临下看着浑身都紧绷着的文年。
“皇后不谢恩吗?”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谢什么恩?”文年将文桃搂地更紧。
舒夜挑了挑眉,眼神望向只有五岁的文桃。文年浑身一紧,似乎被触到什么逆鳞一般,
眼神蓦地一变。她就说文桃怎么会到这凤栖宫来,原是舒夜的授意,可舒夜怎会如此好心?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是低了头,咬着牙不情不愿地道:“谢皇上不杀之恩。
”舒夜看着面前的画面只觉好笑,袍子一动,人便坐在了那张凤榻上,宫女们审时度势,
上前将文桃带了下去,文年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
料想舒夜就算是再恨也断断不会对孩子做什么,
况且他将这孩子放在她的身边肯定还有其他的用意。“还不够。”文年愣怔的片刻,
舒夜凑近她的脸,温热的气体喷洒在她的耳旁。“什么?”未待文年嚼清楚这三个字的意味,
她的背就已经撞在凤榻之上,身上一凉,文年的被子便被舒夜掀了,
只穿着一身衣服的娇小身形展露在舒夜的面前。想起上一回舒夜粗暴的动作文年便有些后怕,
下意识撑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想要推开他。这动作引起了舒夜的不满,
好看的眉头一皱:“皇后做事之前可得想想明白。”文年听到这话,又联想到五岁的文桃,
她也不是傻子,当下心里便了然。“皇上要对文桃做什么?”文年的黑发散落在凤榻上,
宛若一副优柔婉转的水墨画,衣衫散乱,嘴唇微微颤抖,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
反倒充满警惕。“凤栖宫外候着三名最好的御医,你可知?”舒夜摸了摸文年的脸颊。“知。
”自己宫里头的动静她当然知道地一清二楚。“若是你再如上次那般,不顾一切要寻死,
这三名御医便会冲进来把你救活。”舒夜顺着文年的脸颊滑到她的发丝上,
用指腹绕了几丝黑发,反复把玩,神情中带上一些戏弄,仿佛再说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但是那孩子不一样,朕知这孩子是你看着出生,虽说只相处了两年,
可到底还是带着感情的。你说若是朕在你面前亲手将她的手脚折了,作为你再寻死的惩罚,
如何?”舒夜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一闪,让文年平白打了个寒战。
“你还是人吗!”文年睁大了眼,盯着面前俊朗的面庞,
如何都认不出来这是当年那个她爱到骨子里头去的舒夜!“你大可以试试。
”舒夜对文年的反应很是满意,玩味地勾了勾她的下巴,伏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字地说着,
如此狠厉,让文年心头巨震。这面前的哪里是她那温和的夜哥哥,赫然是个魔头!“舒夜,
你若是想报复我,便对着我来!拿一个孩子说事算什么!”文年攥紧舒夜龙袍的袖子,
面前闪过文桃那可爱的笑脸,又闪过文家那一百多口莫名死了的人的脸和那片血红,
心里隐隐升起恨意……第十二章:恩断义绝“皇后胆子真是越发大了,敢和朕如此说话。
”舒夜的眼微微眯起,眼中透出危险的光芒。文年气得浑身发抖,
被面前的明黄色龙袍刺了眼,到底还是松开了手。面前的人已经不是她的夜哥哥,
是这大夏国的新任天子,是这天下之主,唯独不是她的舒夜。文年心灰意冷,双眼发红,
鼻头一酸,泪水反复在眼眶里打转,沙哑地问道:“你可曾想过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不曾。”舒夜的果断更是在文年的心头捅了一刀。文年咬着下唇,久久没有说话,
一双眼睛中充满难以置信,她已经不认识面前的男子,相貌身形变的不多,
可这性格却是大改。舒夜看着文年隐忍的面庞,坚冰一般的心忽然触动几分,
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文年只感觉身上一轻,舒夜已经下了床。
“夜……”文年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下意识想叫出“夜哥哥”,话到嘴边,
被舒夜背上的五爪金龙给堵了回去。“皇上,文家已经死了一百多口人,
我爹、娘都已经走了,剩下的不过就是些丫头小厮,您就……”文年还没说完。
舒夜便开口打断:“如此悖逆的话皇后往后不要再说了,还有,皇后所说的话,
朕一句也不想听,更是一句都不信!”如此绝情彻底掐灭了文年眼中仅存的那一丝希望,
往日所有的情分再次付之一炬:“皇上不信我的话,恨我,一刀把我杀了也便是了!
可把我关在这算什么?人人皆知我是先皇后,不是你舒夜的皇后!”文年鼓起极大的勇气,
将这番话吐出。“你说什么?”舒夜咬牙切齿,骤然转身大步流星走到文年的身旁,
忽的伸手掐住了文年的脖子,愤怒由下自上包裹了他全身:“你以为朕真的不会杀你吗?
”文年眼角的泪珠还是沿着脸颊滚下:“皇上难倒真的没想过,若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算是用你夺得的整个天下,整个大夏来补偿,都再没有用了吗?”她被掐住了喉咙,
说话很艰难。舒夜的眼神越发危险,死死盯着文年许久,后者仰着脑袋一副凛然之态。
“你的眼泪若是放在三年前还有用,可现在,连一个铜板都值不上。”舒夜一甩袖子,
文年脖子处一松,剧烈咳嗽起来,可还是清晰地听到舒夜所说的话。舒夜的袖子垂下,
掩住了他攥紧的手,文年那滴眼泪所触及的皮肤如灼烧起来一般,烧着他的心,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凤栖宫。“舒夜!”文年眼见舒夜要走,
朝着那个明黄的背影大喊着:“对你,我问心无愧!但是如今,你屠戮我文家一百多口人,
又羞辱我这个先皇后,如此种种,我们恩断义绝!”文年耗尽浑身的力气喊出这番话,
心里却没有痛快多少,反倒是难受至极。舒夜心头一揪,不敢回头看文年说这话时的表情,
踏出了凤栖宫的大门……第十三章:防人之心不可无人是会变得。
从前文年还不觉得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可从舒夜性情大变开始,她就开始信这话了。
说完那番话,舒夜有好几日都对凤栖宫不闻不问。舒夜不来,文年却也不清闲,
她大病了一场,醒着的时候头疼欲裂,睡着的时候噩梦连连,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凤栖宫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们都是低着头一言不发,若不是有文桃这个孩子在,
文年几乎都感觉不到自己活着。纵使这一派死气沉沉,文年的心思还是活络的。
这些日子虽说大病着,可这心里的盘算一点都没少,舒夜已经正式下旨,封她为皇后,
前朝一众大臣震惊万分,但因为忌惮着舒夜夺皇位时那把大火,谁也没敢说话。
只是为了平抚前朝的大臣们,文年这封后大典还是免去了。照理说没有办典礼,
这皇后的位置坐的也是不稳,可文年在先帝时已是皇后,
先帝封后时的典礼虽说不奢靡但文年也是从皇宫正门八抬轿子抬进来的。
此刻即使新帝没办大典,谁也不能质疑文年这皇后的位置,况且舒夜后宫里头除了文年,
只剩下文青这名贵妃。文家两名女儿成了后宫两支独秀,可文家已经没了,
文年和文青背后没有家族支持,朝堂上不会有外戚干政一说,大臣们自然也乐于接受。
文年这尴尬的境遇也就被抛之脑后了。毕竟新帝喜欢,大臣们也不能干涉不是?
于是也就没人敢提文年的事,大家都心有灵犀一般装作没看见。
前朝的大臣们乐于看到文家两姐妹和乐融融共侍一夫,
可身在后宫的文年是知道文青的心思的,上回给她灌鹤顶红陷害她,
弄得文年身体上和心灵上都是支离破碎、痛苦万分。文青对她的恨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让文年胆战心惊。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头,
文青用鹤顶红和文家半数人的性命做了个铺垫,为的便是让她心生恐惧,那不过就是个开头,
只要她和文家不死透,文青就不会死心。而接下来文青会做什么她浑然不知,可却知道一点,
那就是一定要防着文青,也要护着文家剩下的人。“娘娘,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方才来过了,
说是晚上到您这来。”一名宫女恭恭敬敬地跪在文年的面前,手上还捧了个托盘。
“这是尚衣局新送来给您的。”文年掀开托盘上的布,底下竟是一身百鸟朝凤的皇后朝服,
华丽至极。是了,上回那身染了文丞相的血,已经被当成不详之物烧了。文年点点头,
那宫女朝着一旁推开,身后又是几名小宫女捧着各式装扮之物依次排开。“皇上说了,
您先前的东西都是先皇赏的,一律不得再用,这些都是皇上命人赶制的,
今夜还请您打扮妥当。”那宫女又开了口。文年扫过托盘上那一件件奢靡的装扮之物,
忽的自嘲一笑。第十四章:桃花何时开?入夜,宫女为文年简单地挽起额发,
又取了新制的绣花盘金上襦外加参杂着金线绣的凤尾裙,又在额间点了花钿,
大病初愈略显苍白的脸上扑上了些许香粉,嘴唇轻点。文年有三年没有这么精心打扮过,
看着铜镜中精致的妆容,有些不认识自己。“请娘娘选簪。”宫女捧上两个镜盒,
从左到右依次摆着数十种不用花样的金银簪和玉簪子。文年一眼便看到一支桃花簪子,
指尖磨搓着簪身。这桃花簪做的极精致,用的是点翠技法,只是这翠鸟的羽毛被染过色,
粉粉地坠在簪头上,随着灯火摇曳,那桃花也有着不同的风采,将一支桃花做的栩栩如生。
宫女会意,将桃花簪子从锦盒中拿出,文年这才发现这簪子底下还有一串流苏,
这流苏的链子很细,随着宫女的动作却叮叮当当作响,
原来尾端还间断地坠着花瓣形状的金饰和小铃铛。每走一步,那流苏便会随着动作摆动,
取得是花枝招展、步步生花之意。“不错,皇后果然很美,难怪能入先帝的眼。
”文年看着镜中的自己,身后却忽然传来舒夜的声音。文年还未来得及转头,
便被一股力量拉着倒在了凤榻之上,舒夜的指腹划过那支桃花簪子,
宫女们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下了……“为什么皇上不来本宫这!分明我备好了一切!
”文青攥紧了帕子,看着远处凤栖宫的灯火熄了,面容都有些扭曲。
舒夜赏了凤栖宫新的衣服首饰,可文青这里什么也没有。
其实她心里也能暗暗猜到她这个贵妃的位置不过就是舒夜为了气文年才得来的罢了,
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但到底事实摆在眼前,舒夜从未来过她宫里,
可凤栖宫那边可不一样……“娘娘,皇上已经走了,您要起身吗?
”文年攥着那支点翠桃花簪子,乌发散在枕上,怔怔发愣,到底还是起了身。
自有宫女们上前为文年梳妆打扮,又套了一身绣工极好的常服。
今日舒夜竟是没让宫女们端那苦死人的避子药来,更是将凤栖宫的守卫都撤走了。
文年兀自走出殿门,看着那被粉刷过一次的凤栖宫墙,
宛若那日文丞相撞墙自缢一事只是文年的梦而已。文年眼下噙泪,
她和舒夜何以会变成这番模样?是她当年做错了吗?文年摇摇头甩开这个想法,不说当年,
就算是现在,若是她知道有人要暗害舒夜,她也会毫不犹豫不顾一切地救他。
文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也知道就算是舒夜杀了半个文家的人,她还是打心底里爱他。
这样又爱又恨的滋味不好受,纠结的心思反复折磨着她。这几日来,
文年第一次从凤栖殿走出,塌入殿前的院子。身后的宫女们只是远远跟着,并未阻拦,
看来是没人会限制她出入了。文年走到枯萎的桃花树旁,轻轻抚摸着树皮,长叹了一口气。
“桃花何时才会开?”第十五章:凤栖宫对峙“妹妹不知道桃花什么时候会开,
但是我倒是知道您这株桃花开不了多久便会枯了。”凤栖宫门口传来一句酸溜溜的花。
文年头也没回,听这语气便知道是文青来了。“贵妃真闲,是每日在凤栖宫门口盯着本宫吗?
”若是从前,文年一定不会搭理文青,但是现在文青要害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再像是往日那般好相处,只怕是谁都要来踩她一脚。文家倒了,文年要保护自己,
只能靠自己。文青脸色一黑,也不问过文年,自说自话便塌入凤栖宫。“不,
本宫只是来看看往后自己的住所是否修缮好了而已,不能让罪人之血污了这里。
”文年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头带着刺呢?自己的爹爹便是在这凤栖宫一头撞死的,
文家一百多口人的血撒在这片金砖上,文年至今还能嗅到那股子血腥味。
可她不能表露分毫伤心,否则便让文青如了意。“罪人?贵妃可别忘了自己便是罪人之女,
你的脚所触及的每一块凤栖宫的金砖,可都是污了的,来人,
等下好好将贵妃踩过的砖擦一擦。”文年冷笑,文青想看她悲伤过度,她偏不让文青如愿!
“文年!别以为皇上来了你这,你便是翻身了!”文青被文年抚了逆鳞,
自小她便是丞相府的庶女,总被人瞧不起,眼下文年落魄却还是压了她一头。“呵,
本宫可没这么想,文家是如何的境遇本宫牢记于心,贵妃要记住一点,
虽说皇上来了不代表本宫翻身,更不代表文家翻身,可皇上不去你那,你可永远翻不了身,
烂在泥里也没人会多看你一眼!”文年这话正中靶心,文青气的双手发抖,这些日子以来,
的确是如此,虽说她一晚之间变成贵妃,可到底不是从皇宫大门抬进来的,
文年的地位死死压着她不说,舒夜也当她不存在似的,一次也没来过她的宫殿,
更不要说是侍寝了。宫里头拜高踩低,太监宫女虽然都知道舒夜和文年有仇,
可没去文青那里也是事实,故而对她也不是那么恭敬。“文家剩下的人,迟早也会死!
”文青眼见文年轻蔑地望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恨恨地对着文年的背影从牙缝里挤出这恶毒的几个字来。“那便试试!
”文年好歹也做了几年皇后,威势还是有的,四个字从她嘴里蹦出倒震的文青不敢多说了。
直到文年消失在她的视线,文青这才回过神,一张和文年有几分相似的脸扭曲起来,
眼里头也露出阴狠。“文年!你给我等着!看你到时候笑不笑得出来!
”文青的拳头紧紧攥着,似要将文年生吞活剥一般。文年在窗边看着文青离开,
这才松了一口气。第十六章:下毒不成苦思新招之后的日子,舒夜日日夜宿凤栖宫,
文年侍寝一言不发。清晨天还没亮,舒夜便穿了朝服走了,也没让文年喝避子汤。
文青见着龙辇日日停在凤栖宫,心里嫉妒,免不了做些小手段,
但有了上回闯入凤栖宫强灌鹤顶红一事,文年心生警惕,不光是吃喝的东西要一一检查,
就算是穿衣打扮上也是次次谨慎,唯恐这衣服上沾染什么不好的东西。
毕竟文年身上背着的不光是她一个人的命,还有剩下的文家人的命。舒夜看着文年不再寻死,
每日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地呆在凤栖宫,也隐隐送了口气,
但到底心里对文年那股子仇视的怒火还没消,日日晚上还是粗暴了些。
文青的小手段文年都看在眼里,这一道道被暗下毒药的菜式都被拦了下来,
文年却不予文青计较,打心眼里,她还是把文青当自己的妹妹,
所以文青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都被她压了下来,没有发作。可文青那边可就完全是另一派心思,
眼见自己送去一波波毒药,可文年还是依旧活蹦乱跳,
文青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反倒越发恼火。“怎么会没吃!怎么还活着!”文青嫉妒地要发疯,
看不惯文年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绞尽脑汁想着到底要怎么才能把文年拉下来。“娘娘,
皇后娘娘身边多了好几个宫女,这下了东西的菜都被她们拦了下来。
”文青的贴身宫女低着头报告着,这送去凤栖宫的毒自然是经了她的手。“该死!
”文青一拍桌子,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文年被护的死死的,
那那个小畜生身边总没这么多人了吧?”贴身宫女一愣,眼珠子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