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网文写手“十六爪章鱼”的连载新作《重生后我嫁了渣男死对头》,是近期非常受欢迎的一部言情文, 陆予安江砚林薇薇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啼笑皆非的剧情主要讲述了:语气平淡无波,“该去敬酒了。”江太太。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窜过我的脊椎。我被他牵着,像个提线木偶,走向第一桌。麻木地笑着……
陆予安冲进来时,我正给江砚戴戒指。他眼睛血红,像条疯狗,西装皱巴巴,领带歪在一边,
完全没了平日里那副斯文败类的假象。“苏晚!你不能嫁给他!**给我下来!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死寂。几百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脸上。有惊愕,有看好戏,
更多的是等着看我这个新娘如何崩溃、失态、或者哭着奔向那个发疯的前男友。
司仪拿着话筒,嘴巴张着,像个卡壳的机器人。我捏着那枚沉甸甸的铂金戒指,指尖冰凉。
不是因为陆予安。而是因为就在三分钟前,我刚刚在这具身体里睁开眼。上一秒的记忆,
还停留在冰冷的湖水里,肺部炸裂般的剧痛,以及陆予安搂着他新欢、我的好闺蜜林薇薇,
站在岸上,那张模糊又冷酷的脸。他说:“晚晚,别怪我。你的股份,薇薇更需要。
”湖水灌进来,又咸又涩,像血。可现在,我穿着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站在本市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新郎,是江砚。陆予安这辈子最恨的人。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像有一千只蜜蜂在撞。重生了?还重生在我和江砚的婚礼上?
这太魔幻了。比陆予安和林薇薇联手把我推进湖里淹死还要魔幻。“苏晚!你听见没有!
跟我走!”陆予安还在咆哮,试图冲破几个反应过来的安保人员的阻拦。他死死盯着我,
那眼神,好像我背叛了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可笑。我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有昂贵的香槟和玫瑰的味道。这感觉太真实了,婚纱勒得我有点喘不过气。这不是梦。
江砚就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他今天也穿了正式的黑色礼服,身姿笔挺,
肩宽腿长。只是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窝里,
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他甚至没看暴怒的陆予安一眼,
只是垂着眼帘,看着我捏着戒指微微发抖的手。“继续?”他开口,声音不高,低沉平缓,
像大提琴的尾音,砸在死寂的空气里。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所有人都被江砚这不合常理的镇定惊住了。我也惊住了。
按照我对他那点浅薄的了解——仅限于陆予安咬牙切齿的咒骂中——江砚这个人,冷酷,
手段狠,睚眦必报。陆予安这样当众打他的脸,他居然没立刻让人把陆予安扔出去?
这不对劲。但我没时间深究。陆予安还在那里像跳梁小丑一样挣扎嘶吼:“苏晚!
你忘了我们七年的感情吗?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江砚他不是个好东西!
他娶你就是为了报复我!你被他利用了!”七年的感情?一辈子?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就是这所谓的七年感情,蒙蔽了我的眼,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把父母留下的公司股份、积蓄,甚至我的人生,都双手捧给了他和林薇薇这对狗男女!
最后换来沉尸湖底的下场!恨意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我猛地抬头,
看向江砚。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似乎极轻微地眯了一下,
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等待。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疯狂地窜进我的脑海。嫁给江砚?
嫁给他!陆予安最恨的人成了我的丈夫。
还有比这更直接、更痛快、更能让那对狗男女如鲠在喉的报复吗?管他江砚是为了什么娶我。
利用?报复?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们难受,让陆予安像现在这样发疯,
让林薇薇躲在暗处咬碎银牙,这就值了!我甚至应该感谢江砚,
给了我一个如此完美的复仇跳板。手指奇迹般地停止了颤抖。我甚至对着江砚,
扯出了一个极其僵硬、但绝对是笑容的表情。然后,在陆予安目眦欲裂的注视下,
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寂静中,我稳稳地、坚定地将那枚冰冷的铂金戒指,
推进了江砚修长的无名指根部。“好了。”我听到自己说,声音有点飘,但足够清晰。
江砚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司仪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亲吻?我身体一僵。
江砚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沉甸甸的、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他缓缓低下头。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害羞,
是纯粹的对未知和这个男人的本能警惕。预料中的触碰并没有落在唇上。一个带着凉意的吻,
极其克制地、蜻蜓点水般,印在了我的额角。一触即分。我愕然睁开眼,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深眸。那里依旧没什么温度,平静无波。“仪式结束。”他直起身,
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对着麦克风宣布,然后目光扫过被安保死死按住的陆予安,
“处理掉。”两个字,像扔垃圾一样。安保人员动作麻利,堵着嘴,
把还在呜呜挣扎的陆予安迅速拖了出去,消失在侧门。那场面,像清理掉一块碍眼的污渍。
宴会厅里鸦雀无声,气氛诡异到了极点。江砚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极其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干燥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我冰凉的手指,力道不轻不重。“走吧,江太太。”他侧头看我,
语气平淡无波,“该去敬酒了。”江太太。这三个字像带着电流,窜过我的脊椎。
我被他牵着,像个提线木偶,走向第一桌。麻木地笑着,麻木地举杯,
麻木地听着各种言不由衷的“恭喜”。目光扫过人群。果然,在靠近角落的位置,
看到了林薇薇。她今天穿了一条低调的米白色小礼服,妆容精致,楚楚可怜。只是那眼神,
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我身上,尤其是江砚握着我的那只手。当我的目光撞过去时,
她又迅速低下头,摆出一副泫然欲泣、为陆予安心碎的模样。真能演。
前世就是被她这副白莲花的样子骗惨了。胃里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敬酒一圈下来,
我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终于熬到婚宴结束。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喧嚣彻底散去。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下满地狼藉和穿着制服默默收拾的服务生。江砚松开了我的手。
那点微弱的暖意立刻消失。“回房间等我。”他丢下这句话,没看我,
转身走向不远处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像是他助理模样的男人,低声交代着什么。我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挺拔,冷硬,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这个人,是我丈夫了。
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陌生的男人。陆予安的死对头。
刚才被复仇**冲昏的头脑,此刻被巨大的空虚和茫然取代。接下来怎么办?
一个穿着酒店经理制服的女人恭敬地走过来:“江太太,请跟我来,您的房间在顶楼套房。
”顶楼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房间里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
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香氛。衣帽间里挂着我的几件便服,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江砚在里面。我像个闯入者,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婚纱繁复沉重,勒得我喘不过气。我摸索着背后的绑带,想解开,
手指却抖得不听使唤。“咔哒。”浴室门开了。氤氲的水汽涌出来。江砚走了出来。
他只在下身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壁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滚落。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少了几分白天的冷硬,却多了种危险的性感。我的呼吸一窒,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冰冷的吧台。他擦着头发,目光扫过我,
落在我还在和婚纱绑带搏斗的手上。“需要帮忙?”他问,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不用。”我几乎是立刻拒绝,声音发紧。他没什么表示,径直走到吧台边,
倒了一杯冰水,仰头喝下。喉结滚动,线条冷硬。房间里只剩下水杯放回吧台的轻响,
和我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压抑得让人窒息。我背对着他,
手指更用力地抠着那些该死的绑带,指甲几乎要折断。
心里那点刚刚萌芽的、关于“合作复仇”的侥幸,此刻被冰冷的现实击得粉碎。
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这比我想象的要难熬一百倍。
前世临死前的冰冷和绝望,陆予安和林薇薇那两张恶毒的脸,交替在我脑海里闪现。
恨意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给了我一丝扭曲的勇气。我猛地转过身。“江砚!
”他端着水杯的手一顿,抬眼看我。水珠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我知道你为什么娶我。
”我挺直背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尽管指尖还在发颤,“为了报复陆予安,
对吗?”江砚的眼神没什么变化,像深潭。“利用我这个他不要的前女友,打他的脸,
让他痛苦,让他发疯。”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就像今天婚礼上那样。”他放下水杯,
玻璃杯底碰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所以?”他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
听不出是承认还是否认。“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
“我们可以合作。”江砚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合作?”“对。”我往前走了一步,
试图拉近距离,增加说服力,“我知道陆予安很多事。他公司账目有问题,他私下转移资产,
他为了拿项目行贿的证据,甚至……他和他那个好表妹林薇薇,早就搞在一起了!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尖锐的恨意。江砚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幽深,
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那目光让我感到一丝难堪。但我不能退缩。“这些,
足够你整死他了,对不对?”我迎着他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要移开,“你娶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配合你,让他更痛苦,更身败名裂。作为交换……”我顿住了,喉咙有些发干。
“作为交换,”他替我接了下去,语调平稳得可怕,“你要什么?”“自由。
”我吐出这两个字,感觉用尽了全身力气,“事成之后,我们离婚。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我得到我的自由身,还有……”我咬了咬牙,“一笔钱。足够我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的钱。
”空气再次陷入凝滞。只有窗外遥远的城市噪音,模糊地传进来。江砚没说话。
他朝我走了过来。浴巾围着的腰身劲瘦有力,带着刚沐浴后的水汽和压迫感。
我下意识地又想后退,脚跟却死死钉在地毯上。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遥停下。居高临下。
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
缓慢地、仔细地刮过我的脸,我的眼睛。那眼神太深,太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
看到里面那个刚刚从地狱爬回来、惊魂未定又充满恨意的灵魂。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
就在我快要被这沉默逼疯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喑哑:“苏晚。”他叫了我的名字。“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相信一个为了陆予安要死要活七年,昨天还在为他割腕的女人,”他微微俯身,
气息拂过我的额发,冰冷而危险,“今天突然就转性了,要帮我整死他?”我的血液,
瞬间冻结。割腕?为了陆予安?这具身体的原主……在我重生之前……还做过这种蠢事?!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慌攫住了我。我重生占据了这个身体,却对原主之前的状况一无所知!
这是一个致命的漏洞!“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堵住,大脑一片空白。
江砚的眼神更冷了,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讥诮。“还是说,”他冰凉的指尖,
猝不及防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你又在玩什么新花样?
想替陆予安,到我这里来当卧底?”卧底?!这两个字像冰锥,刺穿了我摇摇欲坠的镇定。
恐惧和愤怒同时炸开。“不是!”我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破音,
“我没有!我不是为了他!”我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冰冷,前世被湖水淹没的窒息感再次袭来。绝望之下,
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堵不住了。与其被怀疑,被当成陆予安的棋子,
失去这个唯一的复仇跳板,不如……我豁出去了!“江砚,你听着,”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不是在玩花样。那个为了陆予安要死要活的苏晚,已经死了。
”他的瞳孔,似乎极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死在了昨天夜里。”我继续说着,
声音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微微发颤,却异常清晰,“现在的我,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陆予安和林薇薇,他们联手把我推进了城郊的月亮湖里!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想要我的命!
想要我父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股份!”我清晰地看到,江砚脸上那层冰冷的、审视的面具,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震惊,难以置信,锐利地划过他的眼底。“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说,”我惨笑一声,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一半是原主残留的绝望,一半是我自己的滔天恨意,
“我被他们杀了。淹死在冰冷的湖水里。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活了过来,
活在了这个……这个割腕未遂的身体里,活在了和你的婚礼上!”我抬起左手腕,
用力扯开那碍事的婚纱蕾丝袖口。一道新鲜的、狰狞的暗红色疤痕,
赫然横亘在白皙的手腕内侧。那是原主留下的“杰作”。而我的右手腕上,干干净净。
“你看清楚!”我把两只手腕并排举到他眼前,声音嘶哑,“割腕的是她!不是我!
淹死的那个才是我!”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砸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没有骗你!江砚!你信我一次!”我几乎是哀求地看着他,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求生欲,
“我真的死过一次了!我现在只想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我只想活下去!”喊完最后一句,
我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靠着背后的吧台才勉强站稳。大口喘着气,
眼泪模糊了视线。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压抑的抽泣声。江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脸上的震惊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深不见底的情绪。他看着我,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并排举着的两只手腕上,落在我泪流满面的脸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以为他要么把我当成疯子扔出去,
要么直接报警的时候,他终于动了。他伸出手,却不是推开我。
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手,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迟疑,
轻轻地、覆在了我左手腕那道新鲜的疤痕上。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滚烫。“月亮湖?
”他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紧绷,“具**置?
”“东岸……废弃的旧码头旁边……”我哽咽着回答,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惊。然后,他松开了手,转身,
大步走向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他拿出手机,动作快得惊人。“阿哲。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带人,
立刻去城郊月亮湖东岸,废弃码头附近水域,打捞。找……可疑的东西。任何东西。仔细找。
”挂了电话,他握着手机,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却冰冷的灯火。
宽阔的肩背线条绷得很紧。**着吧台,浑身发冷,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刚才那番歇斯底里的坦白,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和勇气。我不知道他信了多少,
也不知道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打捞?打捞什么?我的尸体?可是……我已经在这里了啊?
这具身体是热的……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一个世纪。江砚的手机响了。他迅速接起,按了免提。一个年轻冷峻的男声传来,
是那个叫阿哲的助理:“砚哥,找到了。”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说。
”江砚的声音沉得像铁。“在废弃码头水下大约三米的位置,挂住了一个女式手包。
防水材质,但拉链开了,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些。”阿哲语速很快,“捞上来一个钱包,
证件显示是苏晚**。还有一部进水损坏的手机,一个……便携的安眠药瓶,空了。
”安眠药瓶?!我如遭雷击!原主割腕前还吃了安眠药?!她是铁了心要死!“另外,
”阿哲的声音顿了一下,带着一丝凝重,“在距离手包大概十米远的水底淤泥里,
发现了一只女款高跟鞋。37码,和苏晚**今天穿的婚鞋品牌、系列一致,但颜色不同,
是裸粉色。”裸粉色高跟鞋!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是林薇薇!
那天晚上!她穿的就是一双裸粉色的细高跟鞋!推我下水的时候,我挣扎中,
好像抓掉了她一只鞋!原来掉在了那里!“东西保护好,带回来。现场清理干净,
不要留痕迹。”江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明白。”电话挂断。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江砚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邃的眼睛,
此刻像是暴风雨前夕最沉郁的海,翻滚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我屏住呼吸,身体僵硬,看着他越来越近。他在我面前站定。
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他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指腹,
极其粗粝地、用力地擦过我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苏晚。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确定。“欢迎回来。”这四个字,
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不确定和惶恐。他信了。
他真的信了这荒谬绝伦的重生之说!巨大的冲击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他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那个药瓶……”我找回一点声音,干涩地问。“不重要了。”他打断我,语气斩钉截铁,
“从今往后,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他微微俯身,逼近我,
带着强大压迫感的气息将我笼罩。“你是我江砚的太太。”“想报仇?”他盯着我的眼睛,
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冰冷、极其锋利的弧度。“我帮你。”这三个字,像带着血的承诺,
重重砸进我的心底。复仇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接下来的日子,像按下了快进键。
江砚把我安置在市中心一套顶层豪华公寓里,安保严密得像铁桶。他很少出现,但我知道,
暗流早已汹涌。林薇薇找过我。就在婚礼后的第三天。她顶着两个红肿的核桃眼,
在我公寓楼下“偶遇”,哭得梨花带雨,口口声声替陆予安道歉,说他那天是喝多了失心疯,
说他心里其实一直有我,痛苦得要死。“晚晚,你和江砚……你们没有感情基础的!
他那种人,心狠手辣,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予安哥他只是一时糊涂,他现在后悔极了,
天天喝酒……”我隔着可视门禁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
前世临死前她依偎在陆予安怀里那得意的眼神,和她此刻的眼泪重叠在一起,
恶心得我差点吐出来。“林薇薇,”我对着话筒,声音冷得像冰,“回去告诉陆予安,
我苏晚现在过得很好。江太太这个身份,我很满意。让他以后别再来恶心我,否则,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屏幕里她瞬间僵住的表情,“我老公脾气不太好,
上次只是扔出去,下次……就不一定了。”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但很快又被楚楚可怜取代。“晚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啪。”我直接切断了通话。
对付白莲花,无视和炫耀,就是最好的武器。陆予安本人倒是没再出现,
估计是被江砚的人警告狠了。但我从江砚助理阿哲“无意”透露的消息里知道,
陆予安的公司最近麻烦不断。先是税务部门突然上门稽查,
接着一个眼看就要到手的**扶持项目,莫名其妙地黄了,据说是因为资质审核出了问题。
他公司的股价,开始阴跌。我知道,这是江砚的手笔。快,准,狠。但仅仅是这样,
远远不够。我要的,是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失去所有,像我前世一样绝望!机会很快来了。
江砚带我去参加一个商务晚宴。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果然,在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
我看到了陆予安和林薇薇。陆予安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西装穿在身上都有些空荡,
正强打精神和一个秃顶男人说着什么,姿态放得很低。林薇薇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裙,
小鸟依人地挽着他,脸上带着得体的笑,但眼神时不时飘向主位方向——江砚所在的位置。
看到我和江砚并肩出现时,陆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
林薇薇挽着他的手也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江砚像是没看见他们,
自然地揽过我的腰,带着我走向主位。他的手掌温热有力,
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传来清晰的温度。“江总,江太太,这边请。
”主办方负责人殷勤地引路。“江太太”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陆予安和林薇薇的神经上。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淬毒的目光,如芒在背。江砚低头,
在我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怕了?”他的气息拂过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怕?”我抬眼看他,扯出一个完美的、属于“江太太”的假笑,“有你在,我怕什么?
”他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揽着我腰的手紧了紧。落座后,陆予安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了。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江总,苏……江太太,恭喜二位新婚。
”江砚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一团空气。
陆予安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端着酒杯的手有些抖,目光转向我,
带着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晚晚……我们能不能单独谈谈?
就几分钟……”“陆先生,”我放下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抬眼看他,
眼神平静无波,“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私下谈的。公事的话,
请联系我先生的助理预约。”我的语气客气又疏离,把他彻底划在了陌生人的界限之外。
陆予安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煞白。他大概从未想过,曾经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苏晚,
会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苏晚!你一定要这样吗?!”他声音拔高,
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引来周围几道探究的目光。“予安哥!”林薇薇及时出现,
一把挽住陆予安的胳膊,用力把他往后拉,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对不起啊晚晚,江总,
予安哥他喝多了,有点失态。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二位。”她一边说,
一边近乎强硬地拽着陆予安离开。转身时,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和嫉恨,
几乎要溢出来。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香槟。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压下了心口翻腾的恨意。
这只是开始。晚宴进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间补妆。刚走到走廊拐角,手腕猛地被人抓住,
一股大力把我扯进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小型休息室。“砰!”门被关上。陆予安像一头困兽,
眼睛赤红,把我死死抵在门板上。“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他低吼着,
酒气喷在我脸上,“嫁给江砚来报复我?你以为他能给你什么?!他只是在利用你!
等他玩腻了,你连条狗都不如!”后背撞得生疼。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脸,只觉得无比恶心。“放手。
”我冷冷地说。“我不放!”他反而抓得更紧,另一只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晚晚,我知道错了!我那天是喝多了糊涂!我爱的只有你!林薇薇就是个**!
是她勾引我!我已经把她甩了!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眼神深情款款,仿佛又变回了七年前那个让我怦然心动的少年郎。
可惜,我已经不是那个眼瞎心盲的苏晚了。我看着他表演,只觉得讽刺无比。“重新开始?
”我嗤笑一声,“像你对我爸妈的公司那样‘重新开始’?
还是像你把我推进月亮湖里那样‘重新开始’?”陆予安脸上的深情瞬间僵住,
如同面具碎裂。瞳孔骤缩,里面充满了巨大的惊骇和……一丝恐惧。“你……你在胡说什么!
”他声音发虚,眼神闪烁,“什么月亮湖?什么推进去?晚晚,你是不是生病了?
还是江砚给你洗脑了?”“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像淬了毒的冰,“陆予安,你欠我的,欠我爸妈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