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侯府的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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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侯府的画轴

烬侯府的画轴

烬侯府的画轴

作者:kanaduo
分类:言情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19 13:3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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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给大家提供《烬侯府的画轴》免费阅读,里面故事的主人公是江烬苏晚卿周显,这是一本非常不错的古代言情小说,作者kanaduo所著,全文讲述的是身着一袭素色常服,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巨大的木工台前。台面上,数百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零件铺陈开来,宛如一具被拆解的冰……...

精彩节选

定远侯府的秋天,是冷的。这种冷,与时节无关,

它像是从府邸那灰黑色的砖石深处丝丝缕缕渗出,缠绕在每一个下人的眉宇间,

凝结在主母苏晚卿鬓角那支金步摇冰凉的流苏上。夜已三更,

苏晚卿的“玉安堂”内依旧灯火通明,而位于府邸最深处的“格物居”,一灯如豆,

却亮到了此刻。“侯爷。”老仆福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何事?”门内传来的声音,如同他手中正在打磨的黄铜机括,精准、平稳,没有半分温度。

1福伯推开一道门缝,一股混杂着冷杉木屑与机油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定远侯江烬,

身着一袭素色常服,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巨大的木工台前。台面上,

数百件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零件铺陈开来,宛如一具被拆解的冰冷骨骸。

“夫人那边……派人来问,侯爷今晚是否还过去安歇。”福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

仿佛怕惊扰了这满屋的静谧。江烬没有回头,

他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手中一片薄如蝉翼的齿轮上。他用镊子夹起它,对着烛火,

仔细审视着上面细微的刻度。半晌,他才淡淡地开口。“她屋里的西域奇楠香,闻着头疼。

”一句话,便堵死了所有的话头。福伯躬身称是,悄无声息地掩上了门。他知道,

这只是个借口。侯爷与夫人分居已有半年,起初夫人还闹过几场,可江烬的回应,

永远是这种淬了冰的沉默。久而久之,苏晚卿那颗高傲的心,也就冷了,

转而将精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用定远侯府的财力,为她的心上人,安平伯,

铺就一条青云路。整个京城的人都说,定远侯江烬是个怪人。商贾出身,却一跃封侯,

靠的是为朝廷打通了南北茶路,富可敌国。但他不喜宴饮,不爱女色,唯一的癖好,

就是将自己关在这间“格物居”里,与一堆冰冷的木头、金属为伴。人们说他无趣,

说他是个“木石之人”。苏晚卿也这么觉得。此刻,木门阖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江烬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齿轮。他没有继续他的“大业”,而是缓步走到墙边,

那里挂着一幅用玄色锦缎覆盖的画。他没有揭开锦缎。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冰凉的绸面,

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但他的眼神,却穿透了这层遮挡,看到了那背后隐藏的东西。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冰冷的弧度。他转过身,从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中,

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枚小小的金簪,造型是京中时下最流行的海棠花式样。只是,

这簪子的花蕊处,似乎比寻常的金簪多了一道细不可见的缝隙。福伯在门外禀报的,

是苏晚卿的问询。但他没禀报的,是半个时辰前,他亲眼看见,安平伯的马车,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侯府的后角门。而苏晚卿身边最得力的侍女,

打着为主母取“新制的胭脂”的名义,领了一个“陌生人”进了玉安堂。这些,福伯不敢说。

但他知道,侯爷,一定知道。因为这枚金簪,本该在苏晚卿的首饰盒里。三天前,

她声称赴安平伯府的诗会时,不慎遗失了。江烬的指尖摩挲着金簪冰冷的边缘,

那道微小的缝隙仿佛一道嘲讽的裂口。他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苏晚卿与安平伯在丝绸暖帐中交颈而卧的画面,他们的喘息,

他们轻蔑的低语……“……他就是个木头,守着金山也不会用……”“……晚卿,

委屈你了。等我坐上尚书位,定八抬大轿,让你做我的正妻……”这些话,不是想象。

这枚金簪,不仅仅是首饰。它的花蕊,是一个微型集音器。江烬的最高杰作之一。

他缓缓睁开眼,眼底的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他将金簪放回盒子,重新上锁,

仿佛封存了一桩丑闻,一段屈辱。他重新坐回台前,拿起工具,手腕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屋内,只剩下金属与木头摩擦时,那细微、清脆、宛如毒蛇吐信的“沙沙”声。

他在为即将到来的那场盛宴,准备一件最完美的“礼物”。2与格物居的冷杉木味截然不同,

玉安堂,永远是暖的。地龙烧得恰到好处,空气中弥漫着苏晚卿最爱的西域奇楠香,甜腻,

温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安平伯周显,正半倚在铺着白狐皮的软榻上,

只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丝绸中衣。他的手指,正把玩着苏晚卿的一缕秀发,

眼神里满是志得意满的笑意。“卿卿,你家那位,今晚又要做他的木匠活了?

”周显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他凑近苏晚卿的耳边,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这满屋的暖香,

他竟消受不起,真是暴殄天物。”苏晚卿慵懒地翻了个身,白皙如玉的肩头从锦被中滑落。

她斜睨了周显一眼,风情万种,话语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烦躁。“别提他了,晦气。

一个整天只知道跟齿轮铜片打交道的男人,能指望他有什么情趣?

若不是看在他定远侯府泼天的富贵上,我当年……”她没有说下去,但周显懂了。

他轻笑出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温热的唇印上她的肩头。“我知道,都怪我。

怪我那时官位太低,给不了你这侯府主母的尊荣。不过你放心,快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这次吏部考评,我十拿九稳。户部侍郎的位置一空出来,

就是我的。到那时,我便有了与他江烬分庭抗礼的本钱。”“当真?”苏晚卿的眼睛亮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还不是要靠我从江烬那里,‘借’了十万两银子,

才打通了上面的关节?”提到“借”,周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但随即被更浓的蜜意掩盖。“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是求人,自然要破费。如今,

是他们看重我的才能。”他抚摸着苏晚-卿光滑的背脊,声音压低,充满了蛊惑,“卿卿,

你再帮我最后一次。江烬手里那条通往西域的商路,利润惊人。若能分一杯羹,

我便能养起足够的门客,在朝中站稳脚跟。”“你疯了?”苏晚卿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

露出大片春光,“那是他的命根子!茶路是皇上亲赐的皇商特权,他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

怎么可能分给你?”“我没说要他分。”周显的笑容变得高深莫测,

“我只是……需要知道一些账目上的细节。比如说,每年有多少‘孝敬’,是没入国库,

而是进了某些大人物的私囊。只要拿到这个,我就有了扳倒他政敌的把柄,也就能拿捏住他。

”苏晚卿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看着眼前这个英俊而野心勃勃的男人,心中既有爱恋,

也有一丝恐惧。“这太危险了。府里的账本,都由福伯亲自看管,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江烬那个人……他虽然沉闷,但心思比谁都深。我总觉得,他那双眼睛背后,

藏着我们看不懂的东西。”“哈哈哈,你看你,自己吓自己。”周显不以为意地大笑起来,

“一个木匠,能有什么城府?他不过是运气好,走了狗屎运罢了。卿卿,

你才是这座侯府真正的主人。福伯再忠心,不也得听你的?

你只要……”他凑到苏晚-卿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策。苏晚卿的脸色变了又变,

从犹豫到挣扎,最终,在周显那充满承诺和欲望的眼神中,化为了一丝决绝。“好。

”她咬了咬牙,“就依你。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当然是最后一次。”周显满意地笑了,

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低头吻了下去,“等我功成名就,我们就再也不必如此偷偷摸摸了。

”甜腻的奇楠香,混合着男人身上炙热的汗味,在温暖的卧房里,酿成了一场危险的迷梦。

他们都未曾注意,床榻边那只精巧的博山炉上,香灰之下,一点微不可见的红光,

正随着他们的对话,有节奏地闪烁着。那是江烬的另一件作品。一件,伪装成香炉的,

窃听器。3三天后,定远侯府的请柬,雪片般飞入了京城各大府邸。

名目很简单:侯爷新得一江南奇石,置于后园,又逢庭中金桂盛开,故此邀请诸位同僚故友,

共赏奇石,共闻桂香。这是一件稀罕事。所有人都知道,定远侯江烬从不主动设宴。

他的侯府,像一口深井,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人出不来。这次一反常态,

立刻引起了无数猜测。安平伯府,周显拿着那张烫金的请柬,眉头微皱。“赏石闻香?

江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对面,坐着一位面容精瘦、留着山羊胡的中年幕僚,

此人名叫吴子胥,是周显的心腹智囊。吴子胥捻着胡须,沉吟道:“伯爷,事出反常必有妖。

定远侯此人,如一口古井,深不见底。他突然大张旗鼓地宴客,恐怕意不在此。

”“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圈套?”周显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圈套?

一个靠铜臭味堆起来的侯爷,难不成还敢在自己府里对本伯不利?再说了,卿卿那边,

不是已经答应了替我们弄到账本吗?或许,他只是想附庸风雅,

学学咱们这些真正的世家子弟罢了。”吴子胥摇了摇头:“伯爷不可大意。据我所知,

江烬此人,精通机关巧术,曾为工部造出过改良的攻城器械。这种人,心思之缜密,

远超常人。他若要对付一个人,绝不会是明面上的刀枪。”“哦?”周显来了兴趣,

他放下请柬,身体前倾,“那依你之见,我该如何应对?总不能不识抬举,驳了他的面子吧?

”“去,自然是要去的。”吴子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且,还要去得风风光光。

他请您赏石,您就当真去赏石。他若有阴谋,必然会有所动作。我们只需静观其变,

见招拆招。只是……”“只是什么?”“伯爷切记,到了侯府,

任何江烬拿出来的‘奇巧之物’,都不要碰。尤其是需要您亲自动手的。此人擅长利用人心,

或许会以激将法、奉承法,诱您入瓮。”周显哈哈大笑起来:“子胥,你太多虑了。

本伯在官场沉浮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他江烬一介商贾,就算有点小聪明,还能翻了天去?

放心,我自有分寸。”他站起身,将请柬随手扔在桌上,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

“我不仅要去,我还要当着满座宾客的面,让他知道,谁才是京城里真正的青年才俊。

苏晚卿那样的绝色,配他一个木匠,实在是明珠暗投。

”吴子胥看着自家主公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劝谏的话咽了回去。

他心中那股不安,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同一时间,玉安堂。苏晚卿也收到了消息。

是江烬亲自派福伯来通知的。“夫人,三日后府上设宴,侯爷说,请您那天务必盛装出席,

以尽地主之谊。”福伯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恭敬,却听不出一丝情感。苏晚卿正在对镜梳妆,

闻言,从镜中瞥了福伯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告诉侯爷,我乏了,

就不亲自过去谢他‘提点’了。”福伯躬身告退。待他走后,

苏晚卿的贴身侍女碧桃才凑上来,低声道:“夫人,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半年来对您不闻不问,怎么突然要您主持宴会了?”苏晚卿放下手中的眉笔,

镜中的容颜美艳,眼神却冷得像冰。“谁知道他那木头脑袋里在想什么。”她冷哼一声,

“或许是觉得冷落了我,怕被外人说闲话,想找个场子弥补一下吧。也好,

省得我再费心找机会去书房。宴会那天,人多手杂,江烬要招待宾客,福伯也必然分身乏术,

正是我潜入他书房,盗取账本的最好时机。”她对着镜子,缓缓露出一抹艳丽而自信的笑容。

“碧桃,去把我那件新做的‘金丝羽衣’取出来。三日后,我要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看,谁,

才是定远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这场即将到来的宴会,在三个关键人物的心中,

被赋予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意义。一个视其为复仇的舞台。一个视其为炫耀的秀场。

一个视其为偷天的良机。谁都以为自己是那个执棋的猎人,却不知,

从请柬发出的那一刻起,他们都已是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4桂月十五,

定远侯府门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往日里清冷得能听见落叶声的府邸,

今日却被一片喧嚣的人声与丝竹管弦之声所包裹。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

江烬一反常态,并未将自己藏于幕后,而是亲自站在二门处迎客,

脸上甚至还带着三分恰到好处的笑意。这让所有前来赴宴的宾客,都感到受宠若惊。

“侯爷今日气色不凡啊!”“早就听闻侯爷府上景致一绝,今日总算有幸一见了!

”江烬一一拱手还礼,言语不多,却十分周到,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当安平伯周显的马车抵达时,门口的喧闹达到了一个小**。

他今日特意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袍上用银线绣着流云暗纹,

腰间系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羊脂白玉,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平伯大驾光临,江某有失远迎。”江烬迎了上去,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真切了些。

“定远侯客气了。”周显朗声笑道,他上下打量着江烬,

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优越感,“侯爷平日深居简出,

今日肯为一块奇石大宴宾客,想必那石头定是稀世之珍了。”“是不是稀世之珍,

还要请伯爷这样的行家来品鉴。”江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内子已在园中等候,伯爷,

请。”周显心中冷笑,这江烬,倒还知道搬出苏晚卿来给他做脸。他昂首挺胸,

随着人流向后园走去。后园之中,数百盆金桂开得正盛,香气馥郁,沁人心脾。

园子中央的空地上,果然立着一块三尺来高的太湖石,造型奇崛,颇有几分意趣。

而比奇石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石头旁边的那位绝色佳人。苏晚卿今日确实是盛装。

她身着那件“金丝羽衣”,阳光下,衣袂间的金线流光溢彩,

仿佛将天边最绚烂的云霞披在了身上。她妆容精致,眉眼含波,一颦一笑,

都足以让满园的桂花黯然失色。她正与几位官夫人谈笑风生,看到周显进来,

目光与他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但那眼波流转间的万种风情,

只有周显能懂。他心中一阵火热,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女人,

绝不能再跟着那个木头受委屈。酒过三巡,宾主尽欢。江烬站起身,举杯示意,

满场的喧闹渐渐平息下来。“多谢诸位赏光,光临鄙府。”他的声音清朗,

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请大家来,除了赏石闻香,其实,江某还另有一件珍宝,

想请诸位共赏。”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只见福伯带着两个小厮,

抬着一个长条形的紫檀木盒,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场中。那木盒约四尺长,通体光润,

雕刻着繁复的云纹,一看便知价值不菲。“这是何物?如此郑重?”有人低声问道。

江烬走到木盒前,亲手抚摸着盒盖,眼中流露出一丝近乎痴迷的光彩。

“此乃前朝一位大画家的绝笔,名曰《寒江独钓图》。画固然是极品,但比画更珍贵的,

是装裱这幅画的画轴。”他示意福伯打开盒盖。一瞬间,满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画轴,竟是由一整块沉香木雕琢而成,两端的轴头,则是用黄金打造的莲花状,莲心处,

各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幽幽地泛着光。“这……这手笔也太惊人了吧!

”“光是这画轴,就已是无价之宝了!”江烬对众人的惊叹置若罔闻,他的目光,

落在了周显身上。“这画轴之上,还设有一道极其精巧的机关锁,非有缘者,不能开启。

”他微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诚恳,“江某不才,研究了半月,也未能解开。

今日听闻安平伯在此,伯爷素以心思灵巧,聪慧过人而闻名京城。江某冒昧,

想请伯爷上前一试,若能开启,也算了却江某一件心事,让大家能一睹画作真容。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焦在了周显身上。周显的瞳孔微微一缩。

吴子胥的警告,瞬间在耳边响起——“任何江烬拿出来的‘奇巧之物’,都不要碰。”这,

不就是所谓的“奇巧之物”吗?他看着江烬那张真诚的、甚至带着一丝恳求的脸,

心中念头飞转。拒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自己无能?

那他“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声岂不成了笑话?答应?万一真有诈呢?他看了一眼苏晚卿,

发现她也正望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鼓励。那眼神仿佛在说:去吧,

让他们看看你的本事,让江烬那个废物看看,你比他强多少。被心爱的女人如此注视着,

男人的虚荣心和好胜心,瞬间压倒了理智。周显心中冷哼:能有什么诈?众目睽睽之下,

他江烬敢做什么?最多不过是让我出个丑罢了。但我若能解开,便是大大地露脸,

狠狠地打了江烬的脸!想到这里,他哈哈一笑,长身而起。“既然侯爷如此盛情,

本伯就却之不恭了。”他迈步走向前,带着十足的自信,对江烬说,“还请侯爷让开些,

让本伯来会一会这前朝巧匠的杰作!”江烬依言后退,脸上依旧是那副谦和的笑容。只是,

在他垂下眼帘的那一刻,一抹极寒的杀意,一闪而过。鱼,上钩了。5整个后园,

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长了脖子,看着场中那两个男人,

以及那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周显站在画轴前,深吸一口气,俯下身仔细观察。

那所谓的“机关锁”,位于画轴的正中央。它并非寻常的锁卯结构,

而是一个由九个可以转动的金属圆环组成的圆柱体。每个圆环上都刻着十二个不同的古篆字,

显然,需要将这九个圆环转到正确的序列,才能解开。“有点意思。

”周显的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微笑。这种文字密码锁,他早年在古籍上见过,

考验的是学识与逻辑。他伸出手,开始转动第一个圆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园中的气氛,紧张得仿佛拉满的弓弦。桂花的香气似乎也凝固了,

只剩下周显指尖拨动金属环时,发出的“咔哒”、“咔哒”的轻微声响。苏晚卿站在不远处,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攥着手中的丝帕,手心全是汗。她既希望周显能成功,

以彰显他的不凡;又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江烬那谦和的笑容背后,

藏着什么她看不透的东西。江烬就站在一旁,负手而立,神情平静地看着,

仿佛一个最专注的观众。“咔哒。”又是一声轻响。周显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机关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许多古字都极为生僻,但他不能放弃。此刻放弃,

比一开始就拒绝,更加丢人。“有了!”突然,周显低喝一声,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找到了最后一组正确的文字!他抬起头,得意地扫视了一圈全场,目光在江烬的脸上一顿,

充满了挑衅的意味。然后,他将最后一个圆环,缓缓地转到了预定的位置。

“咔——”一声清脆的、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机括弹开声响起!成功了!

满场宾客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苏晚卿的脸上,绽放出如释重负的、骄傲的笑容!

周显直起身,脸上的得意再也无法掩饰。他准备享受众人赞叹的目光,

准备说几句谦虚却又难掩自豪的场面话。他甚至已经想好了,

要如何“不经意”地瞥一眼江烬,欣赏他那“失落”的表情。他伸出手,

准备将那解开的画轴,如战利品般捧起来。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

伸手去拿画轴的那一瞬间——异变陡生!“嗤!”一声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快如闪电!

一道细如牛毛的银光,从画轴正中的锁孔内,如毒蛇吐信般,猛地弹射而出!它的目标,

不是周显的手,而是他的喉咙!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快到周显脸上的笑容都还未褪去!那道银光,精准无误地,深深地刺入了他喉结的正下方。

“呃……”周显的身体猛地一僵,他脸上的表情,从极致的得意,

瞬间凝固成极致的惊愕与痛苦。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脖子。那里,

正插着一根细长的、淬着幽蓝光芒的钢针。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钢针,汩汩地涌出。

起初是几滴,接着,便化作一道血泉,喷涌而出!那鲜红的、滚烫的血,

溅在了名贵的紫檀木盒上,溅在了洁白的太湖石上,也溅在了周显对面,

苏晚-卿那张因惊恐而瞬间惨白的脸上。“啊——!!!”一声凄厉到划破天际的尖叫,

从苏晚卿的喉咙里爆发出来!整个后园,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雷,瞬间陷入了地狱般的混乱!

女眷们惊声尖叫,四散奔逃。男宾们骇然后退,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酒杯、果盘、佳肴,

碎了一地。浓郁的桂花香中,迅速混入了一股甜腻而刺鼻的、铁锈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周显的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他双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喉咙,

却无法阻止生命力随着那道红泉一同流逝。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江烬。那眼神里,

没有了得意,没有了傲慢,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一句没有问出口的——“为什么”。“砰!

”他沉重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一双名贵的、月白色的锦靴,

被他自己的鲜血,染成了刺目的赤红。6混乱的顶点,是死一般的寂静。当安平伯的尸体,

横陈在血泊中,再无声息时,所有人的尖叫和奔逃,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恐惧,如水银泻地,渗入每一个人的骨髓。在这片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只有一个人,

是动态的。定远侯,江烬。他没有后退,甚至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雕,冷眼旁观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死亡。然后,他动了。他迈开脚步,

不急不缓,绕过翻倒的桌案,踩过破碎的瓷片,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已经瘫软在地,

面无人色,浑身颤抖的女人。他的妻子,苏晚卿。“卿卿。”江烬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落入每个人的耳中。他的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柔。

苏晚-卿猛地抬起头,她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丈夫,那张平日里觉得无比沉闷、毫无生气的脸,

此刻,在她眼中,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怖。

“不……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向后缩着,想要逃离,

双腿却软得像烂泥,根本站不起来。江烬在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

似乎是想为她拂去脸颊上溅到的血点。苏晚卿却像是被毒蝎蛰了一般,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拼命地向后躲闪。江烬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脸上的温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深切的、令人心碎的悲恸。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红。他看着苏晚卿,

声音因为压抑的痛苦而微微发颤,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你调整了机簧的压力。”苏晚卿的瞳孔,猛地收缩到针尖大小。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江烬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他那悲痛欲绝的声音,继续响起,像是在控诉,

又像是在自责。“我原意……只是想削他一指,给他一个教训罢了。”他缓缓地,

用一种心如死灰的语调,对所有人,

也对吓傻了的苏晚卿说道:“我……我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他辱我名声,乱我家庭。

我身为侯爷,不能与他市井斗殴,便在这画轴上设了个小机关,只想在他最得意的时候,

削他一根手指,让他知道疼,让他知难而退……我以为,这已是最大的惩罚。

”他的声音哽咽了,仿佛痛苦得无法再说下去。“可是,

卿卿……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你的恨意,竟比我还深!

你就那么……那么想让他死吗?”“你是什么时候,偷偷潜入我的格物居,看懂了图纸,

又是如何狠下心来,将那枚断指的钝针,换成了这根淬了剧毒的杀人利器?”“为什么?!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那声音里,

蕴含着被最心爱之人背叛的无尽痛苦、绝望和不敢置信!轰——!这番话,

如同一道惊天巨雷,在所有宾客的脑海中炸响!原来如此!真相……竟然是这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同情,变成了鄙夷、愤怒和恐惧,齐刷刷地射向苏晚卿!

一个与人通奸的**!一个被丈夫发现后,竟狠毒到要杀人灭口的恶妇!

一个利用丈夫的“小惩大诫”,布下致命陷阱的毒妇!苏晚卿彻底懵了。她张着嘴,

想要辩解,喉咙里却像被棉花死死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看着江烬那张悲痛欲生的脸,

那双赤红的、充满了血丝的眼睛,

那副被最沉重的痛苦所击垮的模样……一个荒谬到极致的、让她浑身冰冷的念头,

终于破土而出。他在演戏。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必死之局!

“不……不是我……”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地叫喊起来,“是你!江烬!

是你杀了他!是你设计的!”然而,她的辩解,在众人听来,是何等的苍白无力。

一个刚刚被揭穿了丑事的女人,最后的疯狂抵赖罢了。江烬缓缓站起身,用衣袖,

极其缓慢地、极其珍重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他转过身,背对着苏晚卿,

用一种疲惫到极点的声音,对已经冲进来,

将整个后园团团围住的京兆府捕快说道:“安平伯乃朝廷命官,如今,在我的府邸,

惨遭……惨遭毒手。”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惨遭毒手”这个词,

是从他心上活生生剜下来的一块肉。“人,就在这里。证据,也在这里。

”他伸出一根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向身后那个瘫坐在血泊与污秽中的、曾经艳光四射的女人。

“我定远侯府,出了此等家门不幸。我江烬教妻无方,愧对圣上,愧对朝廷。”“一切,

但凭国法处置。”说完,他仿佛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踉跄了一下,

被一旁的福伯及时扶住。他将脸,深深地埋进了福伯的肩膀。没有人能看到,在那一瞬间,

他埋在阴影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快意、宛如地狱恶鬼般的,完美笑容。画皮,

已经画好。接下来,就是,欣赏猎物在罗网中,无声死去。7安平伯血溅定远侯府的消息,

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在一夜之间撼动了整个京城。京兆府的牢狱,

是全天下最阴暗潮湿的地方之一。苏晚卿被关押在最深处的天字号单人牢房,

这算是看在定远侯府和她娘家镇国公府面子上,最后的体面。但体面,也仅限于此。

曾经光彩照人的侯府主母,此刻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散乱,曾经能勾魂夺魄的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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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里的寒门女配
皇上诛我全族后,世代忠良的我造反了
皇上诛我全族后,世代忠良的我造反了
歹徒刺向我时,他为白月光挡了刀
歹徒刺向我时,他为白月光挡了刀